但是如果不说出来,她大概此生都会心存遗憾吧。
这样想着,沈云舒心一横:“我还希望跟悯言友谊长存,一直一直在一起。”
一股脑说出这句话之后,沈云舒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吐出一口浊气,默默为自己鼓个掌。
而对面的卓悯言像是被雷打了一样,目光呆滞,许久才回过神,连忙松开紧握着香包的手,趁沈云舒不注意,心疼地把香包展平整。
这可是云舒对他的拳拳心意啊!
他躲避着沈云舒的视线,羞怯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沈云舒嫣然一笑,却因为想起往事而闷闷不乐,忍不住对卓悯言倾诉出来:“我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
“为什么?”卓悯言关切地问。
凭他朴素的想法,沈云舒作为京城的小才女,太子侧妃,不该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吗?
至少也是风风光光的吧。
怎么会沦落到没什么朋友?
“我自小便与太子订婚,周围女子,或是嫉妒,或是巴结,或是因立场关系,都不能与我太过亲近。朋友,不该是不带目的的关怀吗?”
沈云舒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清绝的小脸皱在一起,眼底的孤独让卓悯言心都碎了。
“我是你的朋友啊。”他握住沈云舒的手,试图证明他的关怀。
沈云舒破涕为笑:“是啊,你是。”
是我从始便想接近的朋友,更是我最不想当朋友的人。
沈云舒咽下这些话,直盯着她说:“幸好有你。”
卓悯言傻傻地笑着,脑筋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今天这么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不如我们一醉方休!”
沈云舒眉头一挑,一醉,方休?
“好。”
卓悯言行动起来,他快速端来酒壶和酒盏,生怕沈云舒后悔。
摆好酒杯,满上了酒,卓悯言兴致高昂:“你会行酒令吗?猜拳之类的。”
见沈云舒迷茫摇头,他兴奋地说:“喝酒当然要玩酒令,我教你!”
“哥两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顺!”
“喝!”
沈云舒撅起嘴,饮尽了杯中酒。卓悯言分明是欺负自己不会猜拳!
坏人!
这样想着,沈云舒也说了出来。
卓悯言好笑地注视着她,见沈云舒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模样,不禁感叹她酒量也太差了,一杯下肚就已经不行了。
卓悯言也没有继续灌她的念头,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
谁知沈云舒不乐意了,着急忙慌跑去抢回来她的酒杯:“就、就要喝!”
见沈云舒走路摇摇晃晃,说话还大舌头,卓悯言意识到不对劲了。
她,醉了?
见状,卓悯言忙把沈云舒按回椅子上,指着她的鼻子,语气严厉,但细听还有一丝宠溺夹杂在里面:“不行,你已经醉了!不准逞强!”
沈云舒目光呆滞,但是好像听懂了这句话,在石凳上乖乖坐着,一动不动,这倒是让卓悯言很省心。
虽然很容易就醉了,但看来酒品还不错,不会耍酒疯。
卓悯言从没见到这样乖巧单纯、憨态可掬的沈云舒,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端详了良久,最后胳膊趴麻了。
卓悯言甩了甩手臂,不禁叹息道美色误人,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他家云舒真可爱!
就在卓悯言想坐回去时,猛地被沈云舒拉了一把,卓悯言没有防备,踉跄着差点跌在沈云舒身上。
卓悯言吓了一大跳,这要是压上去,她肯定会伤到的。反复确认了沈云舒没事,卓悯言才舒了一口气,宠溺又无奈地拍了下沈云舒的头。
“我就在这里,乖一点,小心伤到自己。”
沈云舒突然抬起头,单纯又可爱,卓悯言不自觉笑出声来。
谁知下一秒沈云舒就掐住了卓悯言的下巴,乖张又霸道:“倒酒!”
但在卓悯言眼中,她就像一只小猫咪露出来爪子,看似凶猛,实则奶萌,卓悯言依言倒来酒,在她眼前晃了晃,但就是存心戏弄,不递给她。
沈云舒见抢不来,生气地鼓起嘴巴,头歪到一边,干脆说:“喂我!”
卓悯言愣住了,脸上腾一下烧起来。喂、喂她?
是他想的那个喂吗?
见卓悯言没动静,沈云舒又摇晃了他几下,把嘴凑到他眼前:“美人,喂我。”语气活脱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卓悯言脸黑了:她跟谁学的这些玩意儿!
“不行!”
卓悯言暗自下定决心,等沈云舒酒醒了,自己一定要质问她从哪学来的这些调戏之词。
“不,不喂也行,”沈云舒大着舌头,一句话要说很久才利落,“那,美人陪我睡,就行。”
卓悯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