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头疼地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迷茫地环视一圈,发现自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而旁边,躺着一个人?!
沈云舒猛然掀开盖在她头上的被子,然后舒了一口气。
卓悯言啊。
等等!她怎么会在睡在卓悯言床上?
她记得昨天她们两个人在谈论志向,然后卓悯言教了她行酒令,但是她输了接着呢?
沈云舒难受地捂住头,宿醉使她头痛欲裂,脑子里一团浆糊,无法清醒地思考。
而卓悯言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吵醒,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然后看到了一脸委屈的沈云舒。
她可怜巴巴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云舒目光澄净,像是完全不记得昨天耍了酒疯。
卓悯言嘴角抽搐,到底谁才是受害者啊!
于是他笑眯眯地回道:“昨天,你喝了一杯酒。”
沈云舒乖巧点头,这个她知道:“然后呢?”
“然后你闹着让我喂你酒,没错,就是那个喂,但幸好我是有底线的,没有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沈云舒放心地抚了抚胸口,幸好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但是还没有完。”
沈云舒诧异抬头,还没完?
她还做什么了?
“你口口声声喊着我美人,让我陪你一起睡,我推辞不了,便勉为其难跟你睡在一起了。”卓悯言摊手,表示他也是被迫的。
美,美人?
沈云舒偷偷瞄了眼卓悯言秀气俊朗的脸颊,她刚刚醒来,眼角眉梢还残留一丝倦意,但这也掩盖不了她的英气逼人。
虽然在她心目中,卓悯言确实是个风华绝代、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这样喊出来,也太像调戏人家了吧!
至于一起睡觉,都是女子,睡一觉也没什么大问题。
沈云舒黏在她身上,磕磕巴巴地撒娇:“悯言,我们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吧,你也不要对别人说哦。”
卓悯言被逗笑了:“你这是准备睡完就跑?”
沈云舒连忙摆手,清纯无辜地迎上卓悯言低沉的目光,泣不成声:“当然不是,我是这种负心的人?我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而已。”
见卓悯言看戏般点头,沈云舒鼓起嘴,眼睛一转,猛地扑倒卓悯言,然后开始挠她腰上的软肉,气急败坏地威胁着:“你不准说出去!”
卓悯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挂在眼角,他在笑的间隙挣扎着问:“为什么?”
沈云舒闻言,停了下来,打商量似地问:“因为,家丑不可外扬?”
听到这话,卓悯言粲然笑出声,又突然觉得这样显得他太不矜持了,于是抿起嘴,沉吟道:“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沈云舒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有条件,钦天监预测过几日是难得的好天气,你陪我去踏青。”卓悯言坐直身子,笑吟吟地看着她,断定了她不会拒绝。
果然,沈云舒想也没想,就点头应下了。
在沈云舒梳妆好,准备回府时,管家特意熬了醒酒汤端过来:“沈娘子,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沈云舒小口抿完,感谢了一番管家:“管家真是贴心,醉酒后浑身酸痛,我回府洗个身子就好了,管家不必忧心。”
管家“诶”了一声,想说些什么,又像是难以启齿,于是眼睁睁望着沈云舒一无所知地回去了。
他用看负心汉的眼神看还在挥手的卓悯言。少主还是对沈娘子下手了,还没告诉沈娘子原委,禽兽啊!
宫内,孟子轩目不斜视地危坐在长春宫,皇后为他盛了一碗羹汤:“知道你今天要来看望母后,这是本宫特意吩咐小厨做的滋补汤,你替你父皇处理国事辛劳,可要好好将养身子。”
孟子轩含笑接过来,舀出一勺品了一品:“母后这里厨子就是好,合我胃口,我还是最喜欢在母后这里用膳。”
宋清婉幸福地笑道:“那你就多来。”
接着,宋清婉犹豫地说:“听锦之说,你最近都没怎么去她房里了?”
孟子轩目光一沉,但语气还不变,他温文尔雅地回道:“近来是秋收时节,政事太忙,所以没顾上。母后怎么问起来,锦之跟母后抱怨了?”
“锦之这孩子怎么会抱怨,是我太心急想抱孙子,于是跟太子府的管家问了一下。夫妻还是要多见见面的,更何况锦之是你青梅竹马的表妹,可不是外人,她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心思单纯,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宋清婉打着哈哈,不愿让孟子轩记恨上宋锦之,便揽下了多事的名头,明里暗里指明沈云舒就是那个有心之人。
孟子轩没回答,转移了话题:“这个桂花鱼肉质细腻,还是从嘉陵特意进贡上来的,母后多吃。”
“好,你也多吃。”
外戚干政是皇帝的心头大患,对于他来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