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沈云扬来了。”卓悯言迅速转移话题,他眼睛亮晶晶的,企图让她忘记自己做过的荒唐事。
“我知道,”沈云舒指了指柑橘,“这就是他送来的吧。”
这下轮到卓悯言诧异了:“你怎么知道?你那时候不是在睡觉吗?”
沈云舒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卓悯言,剥了一瓣橘子填进嘴里,又把剩下的塞到卓悯言口中。
“我又不是眼瞎,多了一盘橘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橘子不是京城品种,能在这个时节送来,也只有我兄长做到了。”
沈云舒理所当然地夸着沈云扬:“他虽然没有进入朝堂,但在行商上的天赋却是异禀,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当然,为宋锦之一掷千金的天赋也是非常。”
最后的“非常”两个字被沈云舒咬得特别重。
卓悯言转到她面前,眉眼含笑:“我也可以为云舒一掷千金。”
大不了换个不那么费钱的造反计划,那他也能有千金了给她挥霍了。
沈云舒幽幽看了她一眼,满脸不信。
“算了,你还是别乱花钱了。”她坚定地回答,不可动摇。
孩子,为一贫如洗的威勇将军府剩下一点口粮吧!
卓悯言像是看懂了她的未尽之语,于是想了想他家的情况。
好像确实入不敷出。
他爹每次出征前买几十辆马车的粮草运到边疆,才能保证拉长战线时,士兵不会断粮而亡。
还有棉衣弩器火药等等,哪里都需要费钱。
金银如流水般花出去,圣上赏赐再多,也耗不起。
但每次卓可辰用的都是他获得的赏赐,不会动他的俸禄,久而久之,自己的小金库还真有百两黄金。
就在卓悯言沉浸在思考自己的钱和将军府的钱有什么区别时,欢笒突然进来了。
“娘子,方芜公子送来了喜帖。”欢笒将大红的喜帖递给了沈云舒。
沈云舒又惊又喜,打开一看,确实是方芜送给她的帖子,上面写着新娘子名叫云娘。
“啥?”而卓悯言一脸不可置信,百般确认这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方什么?”
“芜。”
“什么芜?”
“方。”
“啥?哪个方芜?”卓悯言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继续追问。
沈云舒止住他们奇奇怪怪的对话:“确实是方芜,他过几日就要成亲了,请我们去参加。”
说来也奇怪,上次她们见面时,方芜不像是有婚约在身的样子,比起女子,好像酒和卓可辰更让他激动。
没想到没过几日,方芜居然都要成亲了。
卓悯言呆滞在原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原本还都是无婚一身轻,身边甚至都没有花花草草,这才多久,方芜竟然都预备成亲了?
“不行,我要回去问问他!”卓悯言站起身,火急火燎地回府要找方芜问个清楚。
云娘到底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居然还看上他了?
“娘子,方公子是谁呀?”欢笒眼中带上了好奇,“怎么卓娘子也认识吗?”
她原本以为娘子认识的人,她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二,没想到出来一个她完全没听说过的方芜,难道娘子对她也有秘密了吗?
她难道不值得娘子倾诉秘密了吗,哭泣
“方芜是我不久前认识的,姐妹。”沈云舒回想起她们一起聊容晗公主的八卦,还聊得热火朝天,噗一下子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正色,才认真回答起欢笒的问题:“方芜是卓可辰的副将,卓悯言自然认识。”
“这样啊~”欢笒小鸡啄米般点头回应道。
怪不得她不认识,原来是娘子和卓悯言之间的秘密。
好吧,那她可以接受娘子瞒着自己了。
而那厢,卓悯言刚进府,就跟方芜打了个照面。
他拉住方芜,不可置信地问:“你真要成亲了?”
方芜疑惑地挠了挠头,也是不敢相信:“少主,您能未卜先知?我刚把喜帖放您屋里呢。”
“云娘是谁?”
卓悯言努力整理自己的思绪,发现他从没认识过叫云娘的女子,但方芜跟他整天吃喝玩睡都在一块儿,也就在京城这段时间不是每时每刻黏在一起,那只能是最近才认识的。
这才认识多久,两人发展到要成亲了!
“哎呦,少主,您没看喜帖还知道了云娘,您莫不是真能算命?”
方芜震惊地追问,但俩人显然说的不是一件事。
最后,方芜得出了结论:“少主,您!是我的神!”
卓悯言见怎么也问不出来,干脆放开了他的袖子,无力地摆手:“算了算了,你走吧。”
方芜讷讷地走了几步,又回头巴巴问道:“少主,您这么神,帮我算一卦呗,就算我跟云娘这次斗酒谁会赢。算得准了,我给您钱!”
迎接他的是一个金灿灿的柑橘,正中门面。
而橘子是卓悯言因为过于震惊从沈云舒那儿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