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来的黑化

丹江城西城门税司衙门，人都去了双英寨办公，自然就成了时来和小七最好的落脚之处。

余良仁陪着时来游玩丹江城，没用上半天，余良仁就不干了，随便找了个留守衙门的小吏，代替了自己的导游工作。

早上出门吃饭，余良仁说要请客。时来和小七吃人家的大包子，吃到后面想吃的人都吃不到。

包子铺里没有了包子，两人一抹嘴就走，继续吃下一家……

余良仁原本还想，吃完饭就带着时来和小七逛逛商铺，可没想到这俩人，就是这样一家一家的吃下去……

被人围观，指指点点的说成是‘饭桶’，时来和小七也不在意，可余良仁实在是受不了啊！人，还是要做的！

最让余良仁接受不了的是，时来和小七吃东西，根本就不付钱！

余良仁暗骂自己嘴贱，早上出门，自己说的请时来和小七吃东西……可你们两公母，不能见啥都上去啃两口啊！

在余良仁坚定饭堂收费信念的同时，也赶紧保护起了自己的钱袋子。

余良仁，半路就跑了。留守衙门的小吏，逮着个机会，自然也溜之大吉。

这位留守小吏，可没有拉拢时来的心思，关键是时来和小七的‘战绩’，都传遍了税司门前的这条街。

到什么地方都一样，刚入城的地方，多为饭肆客栈。就算时来和小七再能吃，也没能靠吃走出这条街。

没有了眼睛跟着，时来牵着小七的手，走在着喧嚣的城市中。时来的精神在恍惚……

曾经的很多不好的记忆，都在那条小河河底被时来强行封印。

那时的时来，感觉自己已经快黑化。时来感受到自己的心中，已经快压抑不住对曾经所有一切的愤怒！摧毁整个世界的念头，像是心魔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内心。

可眼前的世界，并不是那个对时来不公平的世界！不应该成为自己报复的对象。

冤有头，债有主！

时来只能强行压住自己的黑化，封印那些不好的记忆和情绪。

对待这个世界，时来更想以一种游戏的心态去面对。时来想以一个观察者、局外人的身份，先去了解这个世界。

向权贵屈服，对奴兵援助……

过去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时来对这个世界的试探。时来想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有所不同。

以游戏的身份对待世人，那自然就不需要自己的真实姓名。

时来并不是单纯的苟，就像玩游戏起网名一样，时来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真实，因为那是自己唯一拥有的东西。

只有小七的单纯，才能让时来有真实的代入感。但即便是这样，仍然无法完全压抑住时来的毁灭情绪。

猎杀，就是时来情绪的宣泄。时来并不想自己的猎杀对象变成凡人，因为害怕自己一旦开始，就会彻底滑入深渊……

远离喧嚣，就是对愤怒的最好控制。可重新回归繁华，时来仍旧难抑心中热血。

时来害怕：这世界，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

丹江城的大街上，时来想抓着小七的手，带她去见识这世间的繁华，可却被小七拽着到处乱跑。

过路人间，那便仔细看看。

努力将恍惚收拾，时来眼前的一切，便又清晰和现实起来。

人流攒动，商铺林立，从东走到西，从南逛到北，日出到夜晚，今日复明日……

通过这座城市，时来有了对这个世界的初步了解。

这个世界繁荣的程度，让时来现在见到一支连发步枪都不会惊奇。

在权贵的护卫身上，时来已经看见过好几支火铳了。从外形上看，这些火铳全都是前膛式火绳枪。

前膛式火绳枪，据时来的记忆，有效射程在一二百米，好手一分钟能发个两三枪。五十米内，穿透一厘米厚的铁甲，应该问题不大。

这种杀伤性的科技，时来很是关注，因为直接关系到自身的安全啊！

除了安全，时来最关心的当然是经济。钱庄、当铺居然一应俱全，时来数了数，得有十几家。

时来手上只有两千铜钱，花了二百文给小七置办了一身行装。毕竟小七的人设，不允许她穿太好的衣服……

时来没舍得给自己置办行装，因为时来有自己的工作服。

时来一身城门税吏的打扮，带着朴素的小七，走东家看西家。

看时来只是瞎逛，大多连碗水都不给时来倒。能开钱庄、当铺的，哪个没有几分实力？一个城门税吏，显然是还不够看。

再加上时来的人设需要傻里傻气，精明的就猜到时来是来自双英寨。虽然不太敢惹，但也瞧不上你。

转了一圈，时来对一家叫‘金库’的钱庄最是满意。

金库，名字大气又直接，时来评价道。

金库不仅是最大的一家钱庄，服务态度和业务项目更是领先同业太多，甚至让时来有一种来到银行的错觉。

时来已经决定了，只要有机会洗白身上这千两黄金，首选肯定是金库。

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换个身份存钱，显然是行不通的。千两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必然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双英寨的税吏身份，也让时来有了充分的认识：也就能做点小买卖，买卖太大了，镇不住。

时来原本想着，自己和小七进山去捕猎大量野兽，说不定还能垄断一方毛皮、野味市场。

可看了皮货市场、野味市场之后，时来也没了心思。所有行业都是成规模的，皮货都是一车一车的贩卖，野味更离谱：都是活的，现要现杀……

时刻记着金洞人需求的时来，本着‘买奴隶也算是救人于水火’的思想，又到处找奴隶市场，可死活也没找到。

不甘心的时来，逮着路边一位锦衣书生打问，见时来一身税吏打扮，锦衣书生不免猜测：这家伙的吏服，怕不是偷的吧？

奴隶和奴仆，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奴隶，是把人当牲畜。奴仆，有活契、有死契，则能看成是一份职业。

锦衣书生反复确认，时来到底想要买什么之后，嘴上很是有辱斯文道：“就你一个城门税吏，还想买奴隶？！滚一边去！”

不断追问、打听一番后，时来终于明白了：想要买奴仆，去人市找人牙子，签正规的契约。想要奴隶，门也没有！奴隶，是豪门权贵的独有，只在他们内部之间流动。

明白了这些的时来，对这个世界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人，就是人。谁人愿意，成为奴隶，牲畜不如？！

发完感慨的时来，转念却又觉得十分不对劲，合着：就自己和小七，还有那群奴兵，才是这个世上最凄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