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出一只纸片人来,“帮我找下程远道。”
纸片人蹦蹦哒哒的从宋绵绵手心跳了下来。
宋绵绵跟在纸片人后面。
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为什么她突然就从游戏里回来了,为什么程远道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一颗杨柳树下,少年穿着纯白色的衬衫正对着杨柳树,清风吹皱了他的衣袖。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宋绵绵淡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程远道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平静的看着她。
“哧。”
他忽然笑了,漆黑的眸中止不住的厌恶,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
“你怎么这么烦人,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们不熟,还缠着我做什么?”
“本来和你一起也是因为你游戏里比别人厉害。”
“我们程家人只和有用的人一起,你懂了吗?”
话落,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只差一步。
他眼底的寒意冷的让人害怕。
宋绵绵紧紧的抿着唇,杏眼灼灼的盯着他看,仿佛下一秒就能烧毁他这块寒冰。
程远道躲开她的眼神。
他怕多装一秒都会露馅。
明明是在伤害她,程远道却觉得心口像是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就连呼吸都是疼的。
宋绵绵才不信这个大骗子。
“我不懂!”
程远道眉心轻皱,他低头,少女忽然踮起脚尖轻轻拉了一下他的黑色领带迫使他仰头弯腰。
少女闭着眼,笨拙的吻像是小猫咪一样落在了他的嘴角,香甜的属于少女独有的馨香一股脑的涌入鼻息间。
她,软软的。
程远道的身体狠狠的震了一下,灼热的呼吸烫的他心尖都在燃烧。
他手心忽然一凉,宋绵绵猛的退后了好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程远道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抓她,却硬生生的把这股念头给压了下去。
宋绵绵抿唇,“大骗子,我才不信你!”
她话落,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一抹红晕爬上了程远道的耳朵脖子,他的心跳快的有些不正常。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东西,银铃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带着她手心淡淡的余热。
宋绵绵这下是彻底缺钱了。
至少在她看来。
在学校,周六周日可以出去给一些小孩子补课赚一些外快。
她借了部手机下了几个招职软件。
看到其中一个职务时,惊的她目瞪狗呆。
给年级小朋友补课,一天一千?
宋绵绵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
不过这要求未免也太简单了吧,必须要让小朋友自己喜欢上课。
其实~她应该挺讨小孩子喜欢的吧?
宋绵绵默默记下了那个地址,打算下周六去面试。
回到宿舍后,她打开了游戏空间。
她盯着小机器人问道:“上一次游戏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突然回来了?”
“玩家宋绵绵上局游戏状态异常,游戏系统无法监测,游戏币自动清零,装备清零。”
“嗯?”
她打开游戏面板一看,除了自身信息以外,其他的数据真的就已经清零了。
她现在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穷逼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
下一次游戏的时间在十天后。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物理老师李素兰像是生病了,满脸憔悴像是一口气生了八个。
“哎,你有没有觉得灭绝师太这两天特别憔悴,像是一口气生了二十八个吗?”同桌千嘉凑到宋绵绵耳边小声说道。
灭绝师太是同学们私底下给她的外号,因为她平常特别凶,只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没跟他们发过一次脾气。
宋绵绵抬头看了一眼撑着额头休息的李素兰,忽然发现李素兰周身浮着一层很浓重的怨气。
这怨气的感觉很熟悉!!!
下课后李素兰抱着书直接离开了,宋绵绵赶忙跟在了她后面。
李素兰回到办公室后,皱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李素兰不耐烦的说了句“进。”
“老师刚才上课我有一道题没有听懂,想让您再给我讲一遍可以吗?”宋绵绵进了办公室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看李素兰的办公室。
并没有见到她所怀疑的那个东西。
李素兰脑袋里突突突的跳,但她还是认认真真的给宋绵绵讲解了那道物理道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卷子上有一种淡淡的桃木香气,讲完了那道物理大题,她反而觉得头没那么疼了。
宋绵绵手背在身后,悄悄把一张符纸塞进了李素兰的包里。
“李老师,最近有没有人给您送一些奇怪的礼物啊?”宋绵绵故作随口提到。
李素兰明显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细想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家里的那个送子观音。
“没有人给我送奇怪的东西,宋同学问这个做什么?”
李素兰还是觉得这种私米性的东西还是不要跟学生讲的好。
宋绵绵讪讪的笑了笑,“没什么老师,就是看你这两天状态有些不对,忽然联想到我们老家的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李素兰忽然来了兴趣。
没想到她还有学生这么迷信,竟然信这种东西。
宋绵绵抬了抬眼皮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就是如果收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它就会吸食你的精气。”
“当人的身体极度虚弱的时候,你就可以看见那东西了……”
大白天的,李素兰听着她说的话,胳膊上硬生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宋绵绵脸上又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啦老师您先忙吧,我回教室了。”
李素兰干笑着点了点头。
宋绵绵走后,李素兰便开始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
她这几天总是无缘无故的做噩梦,梦见自己生下了一个怪胎。
那个婴儿是自己爬出来的,而且是扒开她的肚皮。
最可怕的是那个婴儿竟然是一个老头子的脸,皮肤也根本不像一个新生儿一般柔嫩光滑,而是像极了快要入土的老年人的皮肤,泛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儿。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可是那张老头的脸始终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