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很相信,大人这么聪明,不可能就这么去了。
说不定正缩在某个地方,正在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一行五人,于是在山上不停的喊,沿着他最后出现的位置不停往外找。
而在山脚下,有几人却是将面前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很快就掉头回去,剩余的人则是在继续盯着。
阳曲县内,昨晚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全县城的百姓,而就在刚刚,他们看到了一群官兵押着一群人回来了。
经过官服的说法,他们也知道了这些人就是当日冲击衙门的那些暴动百姓,听说他们是被教唆了,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昨晚的火光,就是攻打百井山的火光。
章成道将人抓拿回来之后,并没有隔夜,而是当堂即审,大开衙门,让百姓围观。
“严白虎,你可知罪?”
堂下跪着一人,严白虎与祁辰战斗,身上多处伤痕,特别是手臂上那可怖的刀口,虽然被简易包扎过了,但是渗出来的血依旧染红了手臂。
脸上也有多处烧伤,显得面目可憎。
闻言,他哈哈大笑,“知罪?你们官府迫害百姓,收刮民脂民膏,害得我们失去田地,沦为奴仆。你们官服都不知罪,为何我要知罪?你们让我们活得像条狗,我为何不能反抗?”
严白虎反问几句,眼中全是讥讽,嘲弄。“听说你们昨晚还被烧死了一名高官,就是抓我的那位吧,真是可惜啊,明明都不是我放的火,他却被烧死了。哈哈哈……”
之后他便是在大笑着。
章成道阴沉着脸,一拍惊堂木,“那你就是承认了,祸乱百姓,乱我朝纲纪,造反。连同几位主犯,斩首示众,明正典刑!”
严白虎大笑着被人拖了下去。
正午,行刑台上,严白虎和他的手下被押到了这里。
城中百姓围观。
并不是他们想看热闹。
这是官府规定的,目的就是让这些百姓害怕,知道造反的后果。
台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严白虎那样,坦然面对生死的,他的几位当家,就是缩着身子,浑身颤抖,口中喊着饶命。
最后知道是不能活命了,又冲着严白虎喊,“严白虎!你跟我们说过,上师说你有九五至尊之命,怎么不能救救我们!”
严白虎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叨着什么。
时辰已到,刽子手手上鬼头刀落下。
行刑完毕,不少百姓都是捂口鼻离开的,阳曲几年都不见一次砍头,那种冲击力和血腥味让他们很是不适应。
石家,石重看完了行刑之后,也是一阵反胃,回到家中,正看到了有人在给父亲汇报消息。
不一会儿,人便走了。
石重走过去,“父亲,我回来了。”
“嗯。”石崇淡淡的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在想着事情。见到儿子一副抽抽的样子,“看行刑胃有些不舒服了把。”
石重点头,虽然他平日里在阳曲肆无忌惮,但是从来不会亲自出手去打杀一个人,像他这种人,出手的永远都是下面的人。
“当年我也是见过一次,你爷爷让我们去的,当时的我跟你一样,会被那种画面所震慑住,这恐怕就是朝廷所希望的把。让你去看,就是让你知道,不要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只要有了苗头,都要掐死。”
石崇说得冷漠,石重嗯了一声,表示明白。“爹,刚才来说的是什么事?”
“呼。是苗头,祁辰这个苗头死了,但是没想到却钓出了另外一个苗头。只要将他也铲除,那我们石家依旧是阳曲的实际掌权人。”
石重说道:“爹,这次就让我去吧,我也是时候锻炼一番了。”
“嗯,也好。”石崇思考了一番,“你以后要接掌石家,多锻炼一番也是好事,那就交给你把,为了祁辰的事,家中现在也是损兵折将。步军指挥使那边,正在逐步回程,你去找到他,让他带人去灭口封丹延,具体的事情,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石重一阵激动,他虽然是石家大公子,但是很多大事情,都是父亲做的,他最多就是打一下下手。
石崇看出了他的心情,浇了一盆冷水上去,“不要再出现林东那样的事情了,现在他恐怕就是躲在暗处呢,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一些人保护你。”
“是,我知道了,一定小心行事。”石重马上收起了激动的心情。
此后的三天,伍良都没有找到祁辰,他们五人已经找遍了整座山,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满身灰尘,满脸风霜的几人跌坐在地。
这几日来,他们基本上都是吃着干粮,睡一两个时辰,然后便在山上寻找。
到今日,东西吃完了,他们依旧没有找到。
实际上,理智回来了之后,他们也知道大人应该是去了,这么大的火,山上所有东西都被烧了,大人怎么可能幸免呢。
伍良抱着腿,缩着身体,他是从小便被侯爷捡回来的,还派人教导了他武功,几岁的时候被派到了祁辰身边,跟着他一起长大。
以前的祁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或许有些纨绔,有些呆傻,但是对他还是很好的。
而在大夫人临走前,也特意找到了他,让他护着祁辰。
没想到自己今日辜负了大夫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袁台吉说道:“袁大人,你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封丹延事关北方战事,也是少爷关心之事,三天时间了,还是赶紧回去吧。”
袁台吉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被他关在了密室里。
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急着寻找大人,竟然把他忘了。
袁台吉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拍拍伍良的肩膀,“等我们从北地回来,一起去杀了放火的人,让他们给大人陪葬!”
伍良也是抬起头,眼中赤红,他也知道这火并不是贼寇所放的,在冲过火线的那一刻,虽然他没有看清最后出现的那名黑衣人的面孔,但是也知道火是他们放的。
能够不惜放火烧山烧死自家少爷的,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