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视野跟随着,他们知道这位驸马几日前进宫为陛下解决了难题,如今看来,是更加被陛下所喜欢了。
居然还能坐在皇子的那桌上。
桓王和魏王同样侧目,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带有意味的表情来,只是很平静。
倒是赵传脸上一喜,多少有些激动起来。
祁辰来到,先是与三位皇子打招呼,然后便坐在了赵传的旁边。
这时候就很容易看出几人的之间的关系了。
三位皇子本身是在三个角,与旁边两人的距离一样。
祁辰来了之后,却是靠近赵传这边,两人邻座,而桓王魏王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一样,没有偏向于哪一方。
以四人为点连线的话,就像是个梯形。
祁辰和赵传在短的那根线上。
“祁辰哥,你来了就好,能多个人陪我聊聊天,最近你给我的那些什么应用题,难了好多啊,我找了几个同窗解了好久才解出来。前天,国子监的那些人也过来了呢,十几个人硬是将那本习题抄完……”刚一坐下,赵传便挪动了凳子,坐到了他旁边来,开始给他将这几日发生的事。
祁辰坐下之后也没有多拘谨,说道:“难吗?那就对了,免得你这家伙算出了点东西就目中无人。”
因为最早涉及算式,加上颇为聪慧,所以赵传在同窗之中是第一人,这让他多少有些骄傲。
“哪有……”赵传不好意思的绕绕头。
两人闲聊了两句。
台上的乾兴帝此时说话了,“诸位爱卿,今日乃是太后寿辰,朕由太后抚养长大,至今几十年,孩子也有了,深感为人父母之不易。今日宴请诸卿,为太后贺,请!”
说罢端起酒杯。
台下百官纷纷起身,同样端起酒杯,“为太后贺!”
与陛下一同饮尽。
一杯酒水饮下,乾兴帝压压手,“都坐下,今日宫中略备了膳食,请诸卿用。”
百官坐下,两边通道这时走上上百宫女內侍,捧着菜肴进来。
接着又有十数乐师捧着乐器上了台,身着长袖宫裙的领舞出来之后,丝竹之声起。
一边看着舞蹈,听着音乐,吃着东西喝着酒,气氛一片大好。
今日乃是太后寿辰,本朝以仁孝立国,就算再耿直的大臣也不会在今日说什么铺张浪费的话,若果真有,那不叫耿直,叫缺心眼。
没看到连左右相也是笑着在点评着曲目吗,多少大臣都是言笑晏晏的你敬我我敬你。
倒是祁辰这一桌,看上去气氛有些干。
若不是他和赵传还在说这话,讨论着菜好不好吃,这桌上就没几句话了。
坐在上首的乾兴帝,看着台下诸人,因为不能喝酒的原因,他喝的是茶,总是觉得有点不尽兴。
所以一只手转着茶杯,一边看着底下自己儿子的那桌。
这四人的情况好像是比那歌舞还好一般。
祁辰感觉到了来自上方的视野,想着自己与两位皇子虽然已经不算是什么朋友了,但总该是皇子,场面话应该还是要有的。
于是端起酒杯与他们一敬。
桓王因为之前在大殿之上被他呛过一句,失了点人望,加上崔成霍好心好意的劝他,一同加入到他的阵营里,被他给拒绝了。
所以对他很不满意。
虽然不至于在这等场合摆脸,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魏王的话那就更加不用说了,之前最后通牒都下了,紧接着,又弄了自己的京兆尹,如今断案一事加上扫荡京城的时候,查出最多京兆府的是跟帮派有勾连的,陛下对京兆尹的感观更加不好了。
说不定位置都坐不长久。
自己准备接洽的青刀也被他弄没了,直接就是被针对了。
能给他好脸色?
祁辰自然能够感觉出他俩的情绪,不过他倒是挺开心的,脸上笑着,见他们没举动,便说道:“两位王爷,陛下可是在上头呢,这一看过来,见你们两个黑着一张脸,而且是在太后的寿宴,会怎么想?觉得太后活得太久了?”
两位王爷一惊,桓王低声喝道:“你怎么可以用太后在作伐!”
“无礼!到底将不将皇家放在眼中?”魏王同样一脸愤怒。
就连赵传也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又被两个哥哥的喝骂吓到了,他毕竟是个小孩,加上不知道朝中之事,所以也就不清楚他们直接的关系。
祁辰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笑道:“这么凶干嘛,皇家自然不是放在眼中,是放在心里的,所以我才叫二位脸上开心点嘛,这样的日子,凶巴巴的板着一张脸,摆给谁看?都是成年人了,你看,陛下都被你们说得看过来了。”
说着还用眼睛往上伸了伸。
两位王爷马上醒悟过来,脸上马上松开那张脸,挤出一点笑容。
端起酒杯跟他摇摇一敬。
祁辰哎了一声,“这就对了嘛,留个好印象给陛下嘛。不要整日愁眉苦脸的,谁看了你们这张脸,多好的心情都没了。”
被他说了一顿,两位王爷脸上的笑意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放下杯子,独自吃菜。
祁辰又转向了赵传,“来,三皇子,我也敬你一杯,你年纪还小,就以茶代酒吧。”
帮他倒了茶,睇到了他面前。
终归是小孩子,他还没试过有人给他敬酒呢,看着别人好像挺过瘾一般,于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模仿着别人是怎么做的。
喝完酒之后,便又继续吃起来。
魏王这时候说道:“祁辰,听说你在殿前司做得不错啊,在东城也混得风生水起的。”
“哟,魏王殿下问话了。”祁辰脸上露出了造作的意外之色,“回殿下的话,还行吧,在其位,谋其职。”
“祁侯可不止自己的职责做得好,京中的事情也插手进去了呢,扫荡京城,阵仗颇大啊。”桓王这时阴阳怪气的说道。
祁辰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是台司大人请的旨意,陛下准许我们去帮忙而已。只是没想到那些贼人如此猖狂,在京城这天之脚下,居然跟动用弩弓,我等自然是要为民除害的。”
“为民除害,哼!”魏王讥讽般哼了一声。
他都搭上了青刀这条线了,没想到却是被他给搅和了,别提多恼火了。
祁辰却是一脸轻松,将他的讥讽给过滤掉,“殿下难道认为,他们不该除吗?”
“我没说这话。”魏王板着一张脸,低头喝着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