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起来其实不难,七个点为七星,相互连接,取材随意,最好是用灵力高强的人的血,也可以用布阵之人的血,或者是黑狗血,甚至用朱砂也是可以的。
虽然说用什么材料都可,但不同的材料是会影响阵法的效力的。
邬杰此时也没有什么材料,身上带着的朱砂也不够画一个阵法,看来只能用自己的血了。
好在他的法力也还不错,灵力也有不少,这样还最方便。
顾不得多想其他的,他尝试着小心的将手拿到嘴边,咬破中指,中指连心,这算是心头血的一种,威力更强。
“哥哥,不可,用食指的血即可。”邬维赶紧的制止他。
邬杰手指一顿,低头看一眼咬破的中指,无奈,便又咬破食指,按照记忆中的阵法来画,快速的一边画一边默念邬维指导的咒语。
不知是因为他此时高度紧张还是邬维一直在耳边指导着,他竟然画得异常的顺利。
当最后一笔画下,一道白中隐带微黄的光芒微微一闪,便消失了,地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邬维盯着屏幕看着那个阵法,见光芒闪过后消失了,冲电话那边的邬杰说:“成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不要动,只等男鬼过来。”
可是男鬼此时正打女鬼打得起劲,兴许是因为笃定邬杰他们逃不掉,因此对他们也就没有那么的关注,更不理会他们此时在做什么,在他的眼里,不管做什么,最后都是徒劳无功的。
“哥哥,你要想办法将男鬼引进阵法中,将他困住,等我来处理。”邬维小声的交代。
邬杰又微微的点了点头。
男鬼终于虐打完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了,好像神清气爽般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慢慢的踱步到餐厅那边坐下。
女鬼和小女孩虽然已经变成了鬼魂,但这样被打之后还是呈现出生前的那种狼狈与惨烈,脸上身上都是乌紫,嘴角青肿,渗着血渍,女鬼比起女儿更惨一些,因为她护着女儿,让女儿少被打一些。
男鬼这时盯着那对惨不忍睹的母女,不屑的冷笑,呵斥:“赶紧给老子拿酒来,老子要开餐了。”
说完,他的身形一闪,又来到邬杰他们三人面前,手里也多了一把刀,满是黑色的瞳仁极瘆人,上下打量着几人。
嘿嘿一笑,伸手就想要去抓被周景阑抱在怀里的周景昱。
邬杰和周景阑早在他说要开餐的时候就已经警惕着,看到他身形闪来,两人顿时分开滚向一边,躲开了男鬼的大手与那把砍向他们的刀。
男鬼脸上的不屑顿时化为暴怒,见两人竟敢躲开,提起刀就又往邬杰砍去,在他看来,邬杰是三人当中最强的,先将他解决了,另外两人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邬杰一边闪躲一边引着男鬼往阵法去。
眼看着男鬼就要踏入阵法之中,然而,他的脚步竟然在阵法前一步停了下来。
邬杰的心和屏幕外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邬杰的脑海里各种念头不断的转动着,想着该如何才能将这只恶鬼给引进阵法当中去。
好在那恶鬼没停留多久,抬脚继续往前一步。
原来隐匿的阵法在恶鬼踏入的那一刻,银光一闪,七个点如同天空中的七星般,迅速的连接起来。
那恶鬼见势不妙,想要抽身逃离,但它的整个身体早已被阵法禁锢,无法动弹,呲牙咧嘴,满目狰狞,拼命反抗。
可惜,他越是挣扎,阵法将他便拘禁得越紧。
这时,邬杰和周景阑,甚至屏幕外的所有人都终于松了口气。
“先别着放松,这个阵法最多困得住他一刻钟,现在你先找到自己的法器,保护好自己,然后去说服那对母女。”
找到法器保护自己这点好理解,但说服那对母女又是什么意思?
“说服她们做什么?”邬杰此时也没有了顾忌,直接发问出声。
“嗯,当初是谁杀的那个暴力男?既然当时她能够杀了那男的,那做鬼了一样可以杀了他,你要相办法说服她。”邬维解释一番。
邬杰听懂了,就是说只有让他们鬼打鬼,才能将那只恶鬼给解决掉,不然,凭他们三个人的能力还是无法解决的,还有就是妹妹可能一刻钟内赶不到来。
这样邬杰就清醒很多了,少了些依靠,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要怎样说服?”邬杰挠了挠头,他只是个小孩而已啊。
再强也无法轻易说法得了一个成年人,呃,鬼的吧。
邬维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对他说:“你就想办法刺激她要保护她的孩子不再受伤害就行了。这也要我教你?”
邬杰手一顿,他想到了他的妈妈,他的妈妈也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差点死掉。
再想到今日冲江静若怒吼的话与情绪,似乎找到了点感觉。
手里拿着他的法器桃木剑,朝那对母女走过去。
那对母女见邬杰竟能将那么凶残的丈夫给困住,此时看到他朝她们走来,顿时转身就抱紧了女儿在怀里,不断的往墙角那处缩,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别人的伤害般。
邬杰却没有太靠近她们,只在她们约一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下。
“你,你觉得你配做母亲吗?我之前当你是可怜人,还对你的遭遇怀有同情之心,可是没想到,你比你那个虐待成狂,施暴成性的丈夫更可恨!那个叫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的东西生前嫌你这嫌你那的,随意打骂你和你女儿,你做了什么?
你只知道忍耐,只知道逃避,你以为你的忍耐与逃避就可以让他少点打你和你的女儿?
你从来就只想到你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又为何要将孩子生下来,既然生下来了,你又为何不保护好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任由他独自面对可怕危险,将他置于如此凶险的境地而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的逃避,你当真愿意如此?
你如此又如何配做一个母亲?你看看你们现在,连做鬼了都不被他放过,难道你就没有半点保护女儿的心?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
邬杰仿佛要将心里所有的憋屈与难过都骂出来,如此他的心才不会在一想到那个女人就痛。
此时的他脸上全是痛苦之色,虽然屏幕外的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够透过他的声音听出他的痛苦与恨意。
周景容有些动容,他看向邬维问:“绵绵,小杰他真的如此恨吗?”
邬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微微的摇头:“从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抛弃的,他也许没有那种难过痛苦,但自从得知自己是如何被遗弃与被放弃的,谁又真正的能够放得下去原谅,那可是给了他生命与血脉的人。”她一番话又老成又沧桑,听得周景容嘴角抽抽。
邬杰将想说的话都发泄完后,才看向那个女鬼。
女鬼原本一直麻木不仁的脸上渐渐出现了奇怪痛苦的表情,她张了张嘴巴,又闭上,又张了张,摇摇头,又低下头,似乎有很多的难言之隐般。
她也许生性就是内向懦弱之人,加上长期被丈夫婆婆折磨家暴控制着心神,平日里更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那种,可是她却还是记得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跟她一样,她想要保护好她的,那可是她的孩子啊,可是,她却让她失望了,她没有保护好她。
“求,求求你……救,救救我女儿!”女鬼似乎好久都没有说话了,一开口声音粗噶难听,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次才说得完整。
邬杰看到她如此,心又软了,张口就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