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灵长睫一颤，意识到眼前的老人都是比较好的消息来源。
听他们说外婆外公受了一辈子苦，又心惊。
在她的记忆中，外公外婆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每次她回云城，老人都是笑脸相迎。
她坐在老太太对面，轻声问：“黄奶奶，可以和我说说外公外婆的事吗？”
“路老太啊，他们日子苦，你现在过得好，得向前看，以前的旧事就不要再提了。”黄奶奶摆手不愿说。
“我想知道，您就说说，好不好？”
“也不是不行，反正都过去了。”
黄奶奶面容沧桑，面向亲和，拉着嘶哑的嗓子说着过去的旧事。
在老人惆怅的话语中，云城仿佛被遮上一层灰蒙蒙的布。
路家中医传承多年，云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路家中医最辉煌时期，周边的邻居都靠着给路家干活养家。
只是路家中医再传到路灵外婆这一代就开始没落。
初期还好，后来路灵母亲嫁人，路家中医就莫名收到了不少针对。
“什么针对？”路灵心下一咯噔。
“比如门口吊着死猫，丢着死乌鸦，还有一次，有一个人的手指！”黄奶奶压低声音，捂住嘴，想起当年的稀奇事，也有点害怕。
人的手指……
路灵头皮发麻，看了眼旁边的孩子们。
五个小孩没有分毫害怕，反而睁大眼睛一脸好奇的在旁边听。
“是谁的手指？”路灵轻声问。
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老人总是把最好的一面给孩子看。
黄奶奶摆手，讳莫如深：“不清楚，报警了也没查出来是谁。”
“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吗？”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会你妈和你爸刚结婚，后来啊，路老太就把店面收回来很多，你们路家也就是这个时候彻底没落了。”
旁边的一个大爷说：“说来也巧，店面收回，那些稀奇事立刻就没了。”
“是啊，估计是竞争对手做的。”
老人们一言一语，都透露着可惜。
路家中医当年多厉害啊，整个云城都跟着沾光。
好在现在，路灵是个有出息的。
他们又夸路灵模样好，人厉害，路家中医还有希望。
路灵坐在老人身前，心头沉重，素白清丽的脸露出严肃。
“老人家们，你们知道陈氏医馆以前和我家关系怎么样吗？”她本不想问，不想怀疑。
可现实将一个个矛头指向陈洁的方向。
黄奶奶仰头回忆：“陈氏医馆啊，挺不错的，都是云城出去的，就是比你们路家稍差一点。”
“灵儿问关系怎么样，你说什么呢。”旁边的老头吐槽。
“哎呀，人老了，哈哈。”
“我记得是关系不错，当年出事，陈氏医馆的人还帮着找作祟的人，可惜没找到。”
“也不是，到底也是同一行的，有竞争关系，表面和气罢了。”
……
老人们聊起来没个完，路灵就在旁边静静的听，从里面获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陈氏医馆确实也是云城出去的，不过他们早早就在帝都扎稳脚跟。
不像他们路家，在走下坡路。
老人们一走，大娃张罗着叫兄弟们收拾院子。
半人高的小孩抱着和他们差不多高的扫把扫地，大娃二娃三娃还好，毕竟有经验。
陆寒陆冰就不同了，笨拙着的拿着扫把，一下一下用力的扫。
见路灵看他们，就抬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路灵看着孩子们，转身往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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