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灵给三娃擦眼泪，心都化成了水。
三娃抽抽噎噎，浓密长睫沾着眼泪，雾蒙蒙的眼睛期待的看向陆墨寒。
陆墨寒浓眉轻挑，指了指自己：“让我，给他道歉？”
“……嗯。”路灵也心虚。
“你认真的。”
“我认真的。”
路灵老实回答。
三娃见状眼珠一转，趴在路灵身上，埋头在她脖颈里又开始哭。
“不要爹地，爹地走，爹地走！”三娃边哭边说。
这可如了路灵的意，顺势就说：“你走吧。”
也不要陆墨寒道歉了。
陆墨寒一一扫过缩在沙发上的小孩，五个小屁孩，没一个站在帮他的。
路灵本就不愿意搭理他，有了小孩们在旁边说七说八。
等他一走，再来恐怕迎接他的就不止是离婚协议书，断绝关系协议都有可能出现。
陆墨寒站直身躯，背脊挺拔：“对不起，不该打你。”
三娃一愣，哭声挺直。
不止三娃，路灵和其他四个小孩儿们也惊了。
大娃的手机掉在沙发上，又滚落在地上。
陆冰的抱枕缓缓松开。
陆寒和二娃从棋局中回神。
陆墨寒说对不起了！
饶是陆冰陆寒从小和陆墨寒生活在一起，陆墨寒对他们束手无策，也从未见过陆墨寒这般低下头道歉。
虽不诚心，但真的说了抱歉的话。
路灵最先回神，在三娃背上轻柔拍了拍。
三娃眼睛湿润，对上路灵的眼神，勉强转头闷声道：“我原谅你了。”
“但是我不原谅你们！”三娃猛地提高音量，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四个兄弟。
他被打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太气人了！
路灵抱着他安抚：“不生气不生气了，乖乖宝贝，坐着看电视好不好？”
“好~”
三娃易哭但好哄，路灵一句话就让他安静下来。
一直到晚上睡觉时间，三娃都没搭理四兄弟。
大娃和陆冰试图和他说话，小家伙坐在路灵怀里，傲娇偏头不理。
路灵看得好笑，小孩儿们之间闹矛盾是正常，她也理解三娃为什么生气。
琢磨了会，最终还是决定不参与。
小孩儿的事就让小孩儿自己去解决。
她有她要解决的人。
陆墨寒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完歉之后，就理所当然的在公寓里待着。
他衣服被体温烘干，站在沙发边，像坐雕像。
不心疼是假的。
路灵心软，跟陆墨寒提离婚是觉得两人不适合，不代表昔日感情就一朝一夕全部湮灭。
她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管。
等陆墨寒待得受不住，就会自己离开。
可陆墨寒就那样站着，英气俊朗的五官无甚表情。
会不会着凉感冒？会不会腿疼脚疼？
路灵把孩子们送回房间，三娃还在生气，坚决要自己一个人睡一个房间。
二娃和陆寒要睡前下棋，大娃则带着陆冰回房休息。
四室一厅的公寓物尽其用。
路灵揉了揉腰，看陆墨寒还一根筋的站着，心情复杂。
“去洗澡，洗完睡沙发。”她定定的看陆墨寒，把一床绒被丢在沙发上。
陆墨寒眼底微亮，步伐坚定的走向她：“你……”
“睡一晚，明天醒了你就走，你要是想孩子，可以在离婚协议上加一条，周六周日节假日你对孩子有探视权。”
路灵语速极快。
陆墨寒浓眉轻蹙，弯腰凑近，与她平视：“你真的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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