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路三娃。
再看路灵，只有眼中承不住的心疼。
他最受不了路灵受苦，可路灵怀着的是他们的孩子。
如果打掉……
陆墨寒闭眼，深吸口气，他走到路灵身边，扶着她到沙发边坐下。
“我有件事和你说。”他哑声说。
“什么？”路灵缓过劲来，靠在沙发枕上。
“我找到宋以琛了，他说要带走宋茹茹。”
路灵知道宋以琛回来了，几日前，她将宋以琛甩开，只知道他失忆了。
如今竟然要带走宋茹茹，难不成……？
陆墨寒道：“他失忆了，得知自己有一个孩子，强烈要求带走。我想孩子是无辜的，本想答应。但还是回来先问问你。”
陆墨寒想答应，倒是让路灵惊讶。
她清楚，陆墨寒是最冷情的，对自己的孩子算是宠着，对其他人那就是冰块，分外无情。
如今倒是将心比心，想到孩子是无辜的。
她又想到陆墨寒早上对宋茹茹说的早安。
人是会变的，陆墨寒变好了，变得柔情了。
路灵斟酌着：“宋深是宋以琛的第二人格，和他用的同一个身体，他犯罪，宋以琛应该受惩罚的。”
陆墨寒平淡道：“精神病犯病期间犯罪不算违法。”
“所以你不会抓他？”
“不用抓，找医生看过了，他现在没有其他人格。”
宋深消失了。
路灵默默思考，摸摸肚子。
她之前说不想把孩子生下来，一晚上过去，就开始不舍得了。
又默默下定决心要生下来。
不如就先当做给孩子积福，把宋以琛放了。
陆墨寒又说：“我给他找了份工作，养活一个孩子没问题。”
路灵点头，若是宋以琛，他来带孩子，她是放心的。
“那个人格……真的不会再出现？”她再问。
“不会。”
“那就把孩子交给他，小孩子在父亲身边待着总是要好些。”
路灵有私心，又摸摸肚子。
她本是医生，该是唯物主义者，但曾经误以为失去过孩子，将希望寄在神佛那里，才得意强撑下去。
现在，孩子们还在，信神佛的习惯还在。
只要孩子能好些，信了总比不信好。
——
宋以琛来得很快。
在她说同意之后的一小时内，匆匆赶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内里白衬衫打底，温润帅气的脸上有几处青紫，看样子这些天过得并不好。
宋茹茹倒是立刻就将他认出来。
格外热情惊喜：“爹地！！！”
小孩儿用尽最大的声音，猛地扎进宋以琛怀里，被宋以琛抱起来。
宋以琛后退一步，勉强站稳。
“你现在在做什么？”路灵问。
“房产销售，陆哥给我找的工作，还给我找了住的地方。”宋以琛说：“我很多事情都忘了，听说我以前是医生，但专业知识我都不清楚。好在还认字，能做些工作。”
陆墨寒坐在路灵身边，冰冷的目光落在宋以琛身上。
路灵听得微微皱眉，看宋茹茹的开心样，倒没多说什么：“你的伤……”
“哦，最近几天没吃没住，不小心受了点伤，没事。”
路灵还没说完，宋以琛就截住话语回答。
她只好点头，和宋茹茹道别。
宋茹茹不知为何，特别舍不得她，趴在宋以琛身上哭，不断朝路灵看。
路灵心软：“别哭了，我会去看你的。”
“你不要骗我，要来看我。”宋茹茹哭唧唧。
“好。”
“那、那姨妈再见！！”
门关上的时候，路灵还在发愣。
她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叫路灵【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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