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人生岔路口的两个选择

看着露茜完美自如的表现，特瑞公爵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紧接着缓缓开口说道。

“露茜是我最疼爱的小女儿，今天成人礼仪后她将正式成年，这孩子也终于算是真正长大了……”

他带着唏嘘的语气来到露茜身前，抬手轻抚女孩的小脑袋。平素威严铁血的目光中，少有地流露出一抹慈祥之色。

这几乎从未体会过的温情让露茜神情微愣，从小到大她从自己这个父亲身上。几乎从未体会过所谓的亲情，有的仅仅是严厉和苛责。

一瞬的温暖让她茫然，只能垂下眼眸低声呢喃。

“父亲……”

特瑞公爵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欣慰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

他缓缓回过身，期间目光似乎不经意间地瞥过哈罗德一眼。最后他面朝着众宾客，威严的声音亦随之再次响起。

“接下来将是成人礼仪最重要的环节，我将为我的女儿挑选一个终身的托付。无论最后这人是谁，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待我的女儿，不然我布尼尔可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的地步。”

这暗含威胁的话从堂堂的特瑞公爵口中说出，却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霸气。

“露茜，现在你可以挑选自己的舞伴，来跳这第一支舞了。”

……

就在城堡主宴客厅内的成人礼仪正在进行的时候，另一边原本留在小院内的苍白。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屋顶之上，双手背负目光幽然地远眺着主宴客厅的方向。

“怎么了，大人？你在看什么？”

小院里正琢磨着晚上吃啥的黑龙小白，见屋顶之上苍白卓然而立的身影，有些奇怪地问道。

一缕微风拂过不远处的花海，片片花瓣被卷起又如雨般落下。只是这一切在苍白眼中却仿佛静止，花瓣落下的轨迹都呈现一道道线状。

在他眼前的每一条丝线，都代表着一片花瓣的起源、过去、现在、未来……时间的一切都在男人的眼前，清晰呈现。

苍白伸手间轻轻接过一片花瓣，静止的一切随之再次流动。他看着手中花瓣的每一条脉络，好似洞察命运的轨迹，嘴角掀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在看一场闹剧的开场。”

“小丫头吗？她怎么了？”

或许是相处久了的关系，对于他的神神叨叨黑龙小白多少也能理解几分。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闹剧后，有些担心起艾莉儿的处境。

“不用担心，没什么危险性，不过是场闹剧罢了。”

苍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不过黑龙小白就有些迷惑。

“她不是去帮助自己好朋友的吗？难不成成人礼仪上会发生什么吗？”

可惜对于这蠢龙的不解，他也丝毫没有解释清楚的意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

“有时候你自以为的帮助和善意，在别人看来却不一定是那么回事啊……”

……

城堡中央，成人礼仪主宴客大厅内。

随着特瑞公爵的话音落下，在场宾客内的众多男人们。顿时再次将目光投向台上盛装打扮的露茜，看着这个可爱诱人的女孩眼中纷纷浮现一抹炙热。

他们一个个如同待阅的士兵，也可以说是发情求偶的公兽。齐齐抬头挺胸、站姿笔挺……他们都想将最好的姿态展现在露茜面前。

台上站着的女孩微微仰起头，脸上的清浅笑容不知不觉间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来回扫过众多宾客人群，看起来确实是在挑选着自己心仪的舞伴。

可实际上，露茜心里却是在紧张地颤抖。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小手，目光似乎想要在人群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身影，又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台下的艾莉儿看到女孩的目光，她明白自己也是时候到了出场的时刻。

少女无声地轻轻呼出口气，最后再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确定脸上依旧挂着优雅自信的笑容后，她才终于越过一个个宾客，一步步向着台前走去。

这原本并不算很远的距离，在此刻却仿佛变得极远。

艾莉儿越过一个个宾客，她仿佛能够清晰感受身后宾客们各色的眼光。或是惊讶、或是不满、或是不屑、或好奇、或是鄙夷……

她最终将这些目光一一抛在身后，义无反顾地朝着自己的友人走去。在此刻，露茜似乎也是终于看到了排众而出的少女。

女孩酒红色的大眼睛远远地看向了她，只是其中的情绪却有些奇怪。似乎眼中并没有看到艾莉儿的惊喜，反而有几分复杂之色？

不止众多宾客和露茜，甚至就连特瑞公爵和哈罗德脸上都露出几分异色。特瑞公爵脸上的是惊讶和怒意，仿佛是一只被冒犯触怒到的凶兽。

哈罗德则是古怪和莫名之色居多，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是艾莉儿并没有理会现场上，所有各形各色的目光。她现在的目光和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台上那个美丽的女孩露茜身上。

少女的目光渐渐装成爱慕、怜惜…仿佛自己是一个深爱露茜的男人。她带着自己爱意和决然意志，逐渐越过了所有人。

同时也是在所有人的各色目光注视下，她停在了台前，也是露茜的面前。脸上绽放的微笑就如同朝阳一般明媚温柔，这一刻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光。

“他”用包含爱意的赤红火眸深情注视着露茜，一时间整个场面都陷入了寂静。

此时的宴客厅中，就仿佛再次投下一枚深水炸弹的池塘。众多宾客们无论是出于什么心理，都开始暗暗议论着艾莉儿的身份。

在台上，特瑞公爵的脸上已经写满了难看。他目光有些冰冷地注视着艾莉儿，显然是中和突然出现的“意外”让他很是不爽。

同时他负于背后的双手暗暗打了个手势，阴影中的侍从悄然退去。应该是按照特瑞公爵的指示，去查明艾莉儿的身份去了。

反倒是旁边的哈罗德嘴角不由浮现一抹笑意，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只是看向“柯登”的目光中，似乎有着那么一丝古怪和玩味。

最后则是作为主角的露茜，看到艾莉儿真的如同计划般。为了帮助自己出现不顾众人出现在面前，心中要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但可惜，更多的却是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最终女孩逃避似的低垂下目光。在外人的视角看来的话，貌似就是在为这大胆的男人感到羞涩。

艾莉儿没有过多在意这些细节，只觉得露茜是在掩饰看到自己的激动。

少女嘴角噙着阳光般的笑容，微微弯下身，伸出右手作邀请状说道。

“不知我可否有幸，邀请可爱的露西小姐来跳这第一支舞？”

眼前这一幕，“柯登”英俊不凡、气度从容、举止自信。露茜看起来也是精致可爱、美丽动人、娇羞柔弱，两人就宛如金童玉女一样般配完美。

可艾莉儿还没等到露茜的回应，就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传来。少女皱眉抬眼看去，高大英俊的哈罗德同样缓步走上前来。

以哈罗德亲王的影响力，他一有动作就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诚然，经过伪装和打扮后的艾莉儿外表上来看并不差于哈罗德。但是经不住他身上带着的名声和光环加成，所以对比下籍籍无名的“柯登”就显得普通许多。

哈罗德的脚步同样从容而自信，他一出现就注定要夺走了全部人的目光。众多宾客也是同样好奇，这位尊贵的亲王殿下此时要做些什么？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都是目光带着疑惑好奇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站在露茜身后的特瑞公爵，直到看到哈罗德的动作后。脸色才终于是好看了，目光中甚至带着几分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只有艾莉儿，眉头紧皱地看着他缓缓走来。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升到了极致，时刻提防着哈罗德的突然动作。

‘这个家伙，终究是要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搞幺蛾子吗？’

不过哈罗德并没有对她有什么多余动作，只是经过少女身旁时，似是歉意地对她笑了笑。然后同样走到露茜的面前停下脚步。

看到这一幕的少女，心中的不详预感越发浓郁。

俊美无涛的哈罗德，冲着着露茜柔和一笑以示招呼。他带着磁性的特有声音响起，同样也是微微弯腰，向女孩伸出手邀请道。

“我可爱的小天使，不知道我可否有幸能邀你跳这第一支舞呢？”

整个宴客厅内瞬间随着他这话变得落针可闻，下一刻全场的宾客都前所未有地沸腾起来。

“怎么回事？哈罗德殿下竟然邀露茜小姐跳舞？”

“这第一支舞可是意味着婚约，难道殿下想娶露茜小姐？”

“我的殿下，这是要向别的女人求婚了？怎么会这样……”

……

在场的女性们，瞬间感到有一种“心碎了”的感觉。如同多年的梦中情人被别人抢走的感觉，虽然以前也只是梦里奢望，基本没什么可能。

但最起码以前哈罗德保持着单身，让她们多少有些幻想的余地。现在嘛…那就只剩下残酷的现实了。

不提这些个个泪流满面“集体失恋”的花痴女。现在在露茜面前，一共伸出了两只手。

一只是来自好友艾莉儿的姐妹帮助之手，还有一只是梦幻般的未知命运之手。

就如同人生岔路口的两个选择，她又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