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霁将之前宋熠然的褥子又铺了回去,她生怕宋熠然会因为这个再也不来自己的房中了。
但好在昨日的事情并未让宋熠然生气,夜里依旧在公孙霁这留宿。
而公孙霁也只好暂时打消这种念头,毕竟宋熠然还是对自己好的。
“夫人,你若是整天这般闷闷不乐,对身体是很不好的。”孙嬷嬷说道。
这些日子她从未看公孙霁真的开心过,之前她在府里就是这般寡淡的性子,而现在在侯爷府就更是了。
“怎么,连嬷嬷也觉得我这个人寡淡无趣吗?”公孙霁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总是这么冲,不管谁和她说话她都不是很开心。
而唐娓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外向开朗一个文静,她好像只是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
“夫人,老奴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夫人您想想,若是侯爷一进门就看见你开心的样子,是不是会更爱夫人呢?”孙嬷嬷说道,她还再帮公孙霁按肩。
不知为何,昨日或许是穿的太凉快了一点,今日的公孙霁就感觉到不舒服了。
之前孙嬷嬷就知道公孙霁的身子不是那么好,但也只有真正见到了才知道居然如此之差,实在超乎她的想象。
而宋熠然的做法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的公孙霁让男人见了多少会有些担心。
“你说的也对,难怪她那么受宠爱。”公孙霁说道,随后强挤出了一个微笑,原来唐娓受宠的原因无非是比自己更加活泼开朗,自己这副样子,又有谁喜欢呢?
孙嬷嬷思索一番才缓缓开口:“夫人,,一直是听你说这唐娓如何,倒不如我亲自去见见?侯爷对她也并未多好。去见见就知晓了?”
孙嬷嬷说的没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连唐娓都不认识又该如何给公孙霁出主意。
公孙霁点点头,觉得孙嬷嬷说的有道理,她本就无事可做,去唐娓那看看也无妨。
而花满楼的唐娓早就知道新来了一个孙嬷嬷,多数还是觅鸢说的。
觅鸢始终记着唐娓对她好,因此也透露过不少消息给唐娓。
这孙嬷嬷自是一个不好相处的,唐娓想着还是能避开就尽量避开,只要不产生正面冲突应该没事的吧。
但事情总是不尽人意,这孙嬷嬷倒是登门造访了。
“见过夫人,嬷嬷。”三人行礼。
“你就是唐娓?”孙嬷嬷开口,仔细盯着眼前的人。
她的打扮倒是素净的不行,和丫鬟们穿的也是相同的衣服,倒是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应该就是长相了。
算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孙嬷嬷之前在宫中也见过不少美人,但要说像唐娓这样摄人心魄的还真没几个,所谓“金屋藏娇”便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唐娓的长相的确让孙嬷嬷没话说。
“奴婢是。”唐娓依旧低着头,头发早就有些凌乱了,但丝毫不影响她好看的脸。
“夫人,嬷嬷,你们先坐着。”旁边的子跃明月将凳子拉过来,唐娓便开始沏茶。
“你一个通房丫鬟,怎么也不打扮打扮,倒这副面孔?”孙嬷嬷是故意这么说的,此时的唐娓头发乱的不行,倒不像是想博宠爱的人。
唐娓将自己的头发盘到耳后,随即便继续开口:“夫人和侯爷新婚燕尔我倒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更何况奴婢也只是一个丫鬟,还有许多分内事要做。”
唐娓的话的确无懈可击,正因为自己的身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她每日都不敢懈怠,除了偶尔睡到日上三竿,其余时候都是不敢如何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公孙霁也没办法挑错。
“我看你倒是过的不错,大家也都称你一句唐姑娘,倒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了。”孙嬷嬷尝了一口茶,倒是好闻的茉莉花香味,这工夫倒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自是了解,只不过我身位比大家高一些,大家才如此的,嬷嬷莫要多想。”唐娓说道,她倒是来者不拒,反正自己在屋里也没什么事情,还不如就玩玩呢。
这孙嬷嬷的确是个不好收拾的主,但唐娓倒觉得没什么,还能接受。
“这茉莉花茶是如何泡的?”孙嬷嬷开口,只怕这个唐娓没那么简单。
“取茉莉花最为中心的花瓣晒干,用清晨的露珠加以浸泡,随即便再次晒干,每次要喝的时候放进去倒也行了,这样会比较甘甜。”唐娓一一回答道,泡茶什么的可是她的拿手强项。
“你倒是挺会做这些的,是怎样来到府里的?”孙嬷嬷问道。
她其实知道这茉莉花茶的工序,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唐娓罢了。
“做刺绣的董老爷送我来的。”唐娓说道。
这刺绣有名的不过也就董家和黄家,孙嬷嬷是自然清楚的。
“这董家与我们家倒也有生意,你啊,凡事注意点。”孙嬷嬷无法是在告诉唐娓,若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很有可能连累到董明轩。
“奴婢明白。”
孙嬷嬷只是来摸底的,便没一会就离开了。
“嬷嬷,怎么样?”公孙霁刚倒是没说几句话,光听着孙嬷嬷和唐娓说话去了。
但两人话中有话,她倒是没那么懂了。
“倒是有点怕这丫头来路不明,这花茶是江南最为喜欢弄的事物,我之前在宫里就知道这些,但这刺绣董家却不是江南人,因此这唐娓的身份不明啊。”
孙嬷嬷的话没错。
虽唐榆和董明轩两人是好友,但一个在江南一个在京城。
这也就是为什么唐榆把唐娓托付给董明轩的理由,董明轩在京城,也不会被发现。
但这恰好成为了唐娓的漏洞。
“原来如此,可我看她也不是很想得到侯爷的宠爱啊。”公孙霁说道,唐娓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夫人,人心复杂,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只怕等到她想要获宠的时候你就困难了。”孙嬷嬷说道。
这个唐娓不是没有心机,只是现在还不屑于用心机对付别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