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苏凌瑶的要求下,那个被红梅玩得只剩下半条命还晕过去的男人被叫醒了。
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即是红梅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求求你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男人哭着只求一死,可想而知这男人在红梅手下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红梅嫌弃的看着这个男人,嘴里吐出两个字:“没用。”
苏凌瑶淡淡的看了红梅一眼,知道她是有资格说这男人没用的。
因为以夜辉的风格,审讯的教学方式就是把那些招数都在他们的身上用一次,能活下来的那就是精英。
所以那五十几个孩子每一个放出去都是一夫当关的人才。
苏凌瑶上前拿出银针扎向那男人的一处穴位,很快他便安静了下来。
她拉过红梅靠近她的耳朵说了两句话以后,盯着那男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春。”男人看着苏凌瑶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
苏凌瑶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能坐着被审问,让这周春有些惊讶也有些忐忑。
“你在教中都负责些什么啊?”苏凌瑶轻声且随意问道。
女人声音不大,但是却非常清晰,让人无法忽视。
男人愣了一下心说这些刚刚都问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乖乖回答道:“我平日里都是跟着玉蓉的,帮着跑跑腿骗骗姑娘什么的。”
苏凌瑶淡笑一声,眼睛紧紧的盯着这男人的眼睛道:“只有这些吗?”
那周春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不确定道:“偶尔会帮忙替管教打点官府关系算吗?刚刚已经跟这位小祖宗说过了。”
“当然算。”
“刚刚我已经把名单交给这位小祖宗了。”
苏凌瑶看向红梅,见这小丫头点了点头,然后就见潇筠涵把名单递了过来。
她拿过名单一看,一页纸上有数十位官员的名字,上面还标注了他们的职位一目了然看上去非常详细了。
可是苏凌瑶并不满意,他把名单摆到男人面前:“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人的拜访频率,以及每个人的每次大概送礼的数量。都写出来。”
“这……这……日子久远……小人……小人真的不记得啊!”男人紧张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女人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让他感到恐惧。
苏凌瑶蹲下身来,掐住了周春的脖子,眼眸低垂盯着男人的眼睛扯动了一边的嘴脸冷冷道:“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简单一句话却让那人遍体生寒,他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可是脖子被这女人掐住他像是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完全没办法动作。
更重要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这女人的眼睛让他感到恐惧,但是他却没办法从这双黝黑的眼睛上移开视线。
苏凌瑶看着那张名单上的第一个名字,轻轻的开口道:“束遂,江州太守。你们去过几次?送过多少礼?平时都是什么时候去的?”
周春摇了摇脑袋欲哭无泪他根本记不住。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一旦说不出来定要遭受最恐怖的惩罚。
他恐惧的看着苏凌瑶,却见这女人朝着自己轻轻一笑。
随后安抚性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不知为何就在苏凌瑶轻轻的拍过他以后,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
然后……不知为何就陷入了苏凌瑶的双眼之中。
红梅跟潇筠涵就看着男人沉默了好久,苏凌瑶却一点不着急,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男人的双眼。
随后那男人便缓缓开口:“去年5月刘瑞开始让我给太守送礼,随后几乎隔一两个月便会送一次,有时候是一大箱子,有时候是小盒子。而且每次太守都会回礼。最近一次去是两个月之前。”
苏凌瑶点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
然后念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这一次周春似乎沉默的时间更久,甚至表情也变得有些纠结起来。
苏凌瑶见状又把人向自己拉近了一分,目光如炬的看进了对方的眼里。
周春在沉默片刻后又一次清楚的说出来打点的具体内容跟时间。
一张名单问完,整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潇筠涵明显感觉到这样的审讯同时也在消耗着苏凌瑶的体力,顿时心疼不已。
他好几次想叫停,但都被苏凌瑶拒绝了。
红梅一直在观察两人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从中能学到什么。
最后苏凌瑶看着满满一张纸的内容对潇筠涵道:“里面哪些人有问题你应该能判断吧。”
潇筠涵点头:“剩下的都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为了这东西你都没有吃过饭。”
苏凌瑶这才揉了揉肚子,发现确实饿了:“一起去吃吧。”
三人吃过饭出来,便听说这方寿县县令求见。
苏凌瑶冷笑道:“这县令来得可真够晚的。”
“哼,凭他处理得多干净,总归是跑不了的。”
很快那位县令便被人带了进来。
苏凌瑶冷冷的看着这个焦急的跑来的县令,此人看上去倒是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
倒是却生得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此时这样跑过来倒是让她想起了八戒。
这模样简直跟自己上一世看过的上个世纪的资料片中奔跑的二师兄一模一样。
不算远的距离那人却跑得气喘吁吁,急忙在秦王面前稳稳的跪下。
可谓是每一步都计划得特别到位。
多走一步就靠秦王太近,少走一步便会离得太远。
看到这样一个精明的县令苏凌瑶遗憾的摇了摇头。
“方寿县令阮肃,你可知罪。”潇筠涵见到这个人冷冷道。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在微臣管辖的方寿县内发生拐卖妇女的事件,还有邪教活动。是微臣管理不当,未能及时发现,都是微臣的失职。”阮肃急忙磕头认罪,态度非常诚恳。
潇筠涵眯起眼睛垂眼看着地上的人:“失职?未能及时发现?阮县令是想说自己对这天门教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