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挠挠头,歉意道:“老夫忘了一件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挥手间一道七彩线便系在了我与兂染各自的手指上,随即又消失无形。
“这是不离不弃绳,天帝特意吩咐的。只要系上此绳,你们双方不得远离百丈,一旦违反,其中的滋味你们就自行体会吧!”太上老君露出一笑,在我看来着实猥琐。
昨天制定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一趴阿!又耍我!
我还没来及的说话,自凌霄殿出来后便一直拉着一张臭脸的兂染,此刻凤眸蹬圆,指着我不可思议道:“竟让我与这耗子精相离不过百丈??我要化做真身,一尾巴就能拍死她!”
!!!
揭我老底!狗东西!今日就教你做人!
我一拳头就招呼在他脸上:“疯龙!你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敢打你吗?”
兂染硬生生受了我这一拳,满脸懵圈,随即暴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吐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耗子精,你以为我不敢打女人吗?”
“我呸!”趁他不备,我又是一记拳头打中他的眼框:“你以为你算什么仙君,顶着张骚包脸去南风馆卖屁股吧!”
兂染被气的眼角猩红,也顾不得什么仙法仙术了,直接与我赤身肉搏的扭打在一块。
太上老君看着我俩在诛仙台滚做一团,挥挥手示意守卫:“还瞅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俩疯…不,这俩罪犯给我踢下去!”
随后我们两个一人挨了一脚,滚下诛仙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忍不住尖叫,只能胡乱的抓些什么东西来保持平衡。
“丑耗子!松开小爷的头发!”
飞速的下降让我睁不开眼睛,甚至有晕厥的预兆,双手只能不受控制的越抓越紧。
耳边那疯子的叫声也越来越远……
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卷地发出嘶吼的声音。
一道古怪的身影从天而降,直砰砰的落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唔!死耗子,喂!丑八怪!…”
“小爷要被憋死了!快醒醒……”
我从晕厥中,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发现这声音从我胸口处传来。
低头一看,我双手死死抓住兂染的头发,而他的脸整埋在我的胸前。
我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狠狠踹了一脚,怒道:“臭流氓!下流!无耻…”
兂染猛地起身,拽住我的衣领,双目发光,恶狠狠地瞪着我:“早知道就摔死你这丑耗子精!”
说罢,便摔开我。大步流星的往前方去。
切!我才不领他这假好心!不过这四周空旷无人,伸手不见五指,我也只能跟着他走。
一前一后走了小半个时辰,才隐约望见前方有一个村落。
如今我仙法被封,是□□凡胎一个,早就累的气喘吁吁,肚子也饿的咕咕作响。
一抬眼,前方竟没了兂染的身影。我试探的叫了几声:“疯子染?疯龙?喂!喂!兂染!”
却丝毫没有回应,周遭树林一片黑暗,静的可怕,一阵冷风袭来,我忍不住将身上破烂的衣裳裹紧一些。
这小子,该不会跑了吧?不应该阿!有不离不弃绳在,他能跑哪去?
就在这时,我耳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喂!”说着还吹了吹我的耳垂。
“阿!阿!”我吓的大叫,紧闭双眼,用双臂胡乱的甩荡:“佛祖,菩萨救我啊!”
“哈哈哈哈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哈哈哈哈。”
我睁开眼睛,却见兂染在身后笑的张狂!
!!!他居然报复我!!这记仇的疯龙!
“你笑够了没有?你占我便宜,挨我一脚不亏!”我气急败坏道。
“切!小爷稀的占你便宜?白给倒贴我都不要!”兂染一脸的不屑。
我暴起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正准备给他一耳光,兂染却突然抓住我的手,低声道:“别动!”
我以为他又想故技重施吓唬我:“呸!你…”
话还没说完,兂染一把捂住我的嘴,神情严肃:“别闹!”
一阵阴风渐渐袭来,我才察觉不对。与兂染对视一眼,随即便撒丫子就跑。
直到跑出林子,到了村口,那股穷追不舍的阴风才徘徊不前,不敢出来。
我累的弯下腰,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妖物?”
兂染也累出一身汗,摇摇头:“仙法被封,遇见妖物也只能躲着!还是先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吧!”
然而这村落和古怪的很,听见我们的敲门声却避而不答,更有甚者屋子中明明有火光,听见敲门却将烛火吹灭。
最后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在村口的一颗大树下,凑合一晚。
第二天,我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一睁眼发现一群村民好奇的将我们团团围住,眼中全是打量。
看着一旁睡的正香的兂染,我上去就是一脚。
兂染美梦中惊醒,猛然跳起,就要发疯。
我看着那群村民后退的脚步和惊恐的眼神,一把拉住兂染的胳膊,用此生最柔和的声音道:“我与哥哥探亲,却不想遇上劫匪,流落此地。还请各位怜悯,收留我兄妹俩几日。”
兂染扭头看着我,好似我是什么怪物一般,嘴中呢喃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言语。
一位布衣白须的老者颤颤巍巍的向我们走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又想戳一戳兂染。
兂染这疯子哪里肯,我死死拉着他暴动的身形,低声道:“忍一忍!忍一忍。”
那老者戳了戳全身僵直,肌肉紧绷的兂染。终是确定下来,对着身后的一群村民道:“是人!是人!大家别怕!”
我瞧着这整个村庄都犹如惊弓之鸟,其中定有内情,便大声道:“我们是人,别害怕!大家都来戳一戳,戳一戳哈!”
又死死握着兂染的手,以防他发疯。我不得不低声安抚道:“这村子有古怪,若能帮忙解决麻烦,也算全了任务。不然怎么回天庭?“
兂染听了,身上也渐渐放松下来,扯着嘴角,生硬道:“哈!戳一戳!”
待全村男女老少都戳过一遍后,才放下心来。眼神也不再恐惧。
老者上前,朝着我们抱拳道:“实在冒犯,两位见谅。我是这里的村长,姓李,两位要借宿便随我来吧!”
村长不愧是村长,家中房屋比其他村民更为敞亮舒适,打扫的整洁干净。
村长的儿子与儿媳憨厚朴实,见我和兂染衣衫褴褛,便张罗着烧水,又拿出两套布衣。
李大嫂不好意思的笑道:“这衣裳是我未出嫁前做的,如今生了娃,便有些紧了。大妹子你别嫌弃。”
我连忙双手接过干净的衣物:“嫂子说的哪里话,我谢您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李大嫂又走到兂染面前:“大兄弟,这是我家那口子的衣裳,你先凑合着穿!”
兂染显然有些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只连连点头。
我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看着那件破破烂烂的霓裳流仙裙,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随即又想起我的任务,给兂染洗脑!若是能解决这村里的古怪,让兂染懂得人情世故,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出发点。
待我换好衣裳出来时,正好也碰见收拾妥当的兂染。
一身深蓝色的粗织布衣,还有些湿气的发梢,不同于他鲜衣怒马时的招摇,倒显得有些稳重。
“喂!你穿着这身衣裳还不赖嘛!”
兂染扬起脸,直直的盯着我,露出一抹坏笑:“跟耗子精比起来自然不赖!”
果然疯子没救,我就不该夸他:“你…”
“大兄弟,大妹子,吃饭了!”李大嫂的声音从堂屋传来。
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算了,我不与你计较!”
说罢,我就快步进了屋,兂染也跟在身后。李大嫂端来一盘焦黄的玉米饼子,一碟咸菜,还有两碗汤面。
我先前早就饿的不得了,如今闻见香味,肚子又咕咕作响。
几口面条下肚,我总算是缓了过来,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李大嫂,问道:“嫂子,昨日我们想在村中留宿,却无人开门,这是何故?”
李大嫂干活的身形一僵,随即转过身来,嘴中呢喏着,似是犹豫如何开口。
村长走了进来咳嗽几声,李嫂子忙叫了一声:“公爹!“
村长点点头:“儿媳妇你先下去吧。”又转过身向我问询:“姑娘,家住何方?又要去哪里探亲?”
我就随便胡乱邹了一个理由,居然也要这么盘根问底嘛?这不是为难我嘛?
兂染却抢先开了口:“我与妹妹是南山人,要去东海之滨的龙云镇。路遇劫匪才流落至此。
哟!他什么时候也编瞎话不打草稿了。而且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村长居然信了!
兂染与村长闲话几句后,终于进入正题:“昨日我和小妹在林子里遇见一股阴风,很是古怪。村长可知来其来历?”
我见村长眉头紧皱,面露难色,正想开口加一把火。
兂染又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家祖辈皆在南山,山里头的怪事多,自有传承下来的一项手艺。若能帮到村庄也算是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