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个方案,是我刚刚茅塞顿开想到的,如果到了最坏的地步,前两个方案都没有成功,兂染取帝王血时,一定会带着我。
到时候,不管是撒泼还是使绊子,耍手段,我一定用尽方法,让他取不到血!
我简直就是个天才,擦擦眼泪,就当刚才没哭过。
忽然从远即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就在这儿吧!”听着声音好像是三哥!
“是不是不太好啊!”咦?好像是兂染,他俩来这儿干什么?莫不是发现了我?
三哥大着舌头,豪横道:“就这儿!我说了算!玉清观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这么大的!就算咱俩再大殿上撒,也没人敢说我半个字!”
我满头问号,撒野?撒欢儿?撒疯?直到两条热气腾腾的水柱从我面前一流而下,我才明白原来是撒尿。
吗得!真是没有素质,没有道德,没有底线,是下流,是猥琐,是浪荡!简直是十恶不赦!
等他二人走远后,我才敢从石洞出来,一脸黑线的走回大殿。
三哥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朝我走来,嗦了嗦鼻子问道:“十五…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是我喝多了吗?怎么闻起来好熟悉,好熟悉!”
我抓着他那满是羽毛的衣领,恶狠狠的道:“是你这个绊脚石和疯龙道德败坏,下流无耻的证据!”
三哥皱皱眉,自言自语道:“不行,你羊癫疯犯病了!我得找块板砖,上一回就是我一砖头给你治好的!”
闻着他满身的酒味,嫌弃的松开了手。暗道自己要冷静,没必要跟一个醉鬼纠缠。
我趁着没人在意,悄悄坐到兂染身边。他身上也有淡淡的酒气,不若就趁此机会,偷了他的留尸水岂不快哉!
兂染缓缓抬起头,白皙的脸上透着粉红,凤眸迷离恍惚,看见我微微蹙眉:“死女人,怎么坐到我身边来了?”
我不能生气,得平和心态,伸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颊,笑道:“我怕你喝多了!难受吗?”
兂染冷哼一声:“还算你有良心!”
我有些摸不准,他这是喝多了还是没喝多?只能凑到他的耳边试探道:“一会儿,我送你回房好不好?”
兂染撇撇嘴,语气甚至有些委屈:“前天你只顾着跟那个耗子精跳舞,都没有送我回房。我都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看你还怎么跟他摇头晃脑!”
我靠!疯龙果然是疯龙!这么变态,我只是跟闲云跳了一会儿舞,他就想把我脑袋拧下来!真可怕!
他若是知道我想偷他的留尸水,那我这双手岂不是也完蛋了?我忽然萌生了退意,把手缩回来揣到怀里:“那…那我就不送你回房了阿!让三哥把你送回去!你们哥俩好,让他送你!”
兂染脸色一变,蛮横的扯出我的手,紧握着不放,恨声道:“你个死女人,送我回房听到没有?”
我忍着疼,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好!能不能松开手,疼!”
兂染却更加用力,阴测测的笑道:“松开,你就跑了!对不对!”
我连连摇头,三连否认:“不,我不跑,绝不跑。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哪也不去!”
兂染这才松开我的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处,喃喃道:“你跑了也不要紧,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到,然后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了!”
妈呀!好可怕!相处这半个月,我都快要淡忘他的本性,如今卷土重来,我比以往更怕他了!
清风路过我们时,关切问道:“三观主是冷吗?弟子去给您拿件衣服!”
我牙床打颤,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我不冷是吓得哈哈哈。”
清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只能点头退下。
等宴席散去,我搀扶着人事不省的兂染跌跌撞撞的回房。
踹开房门一把将人扔在床上,兂染哼哼两声,以表不满。
我瘫坐在地上,拿起桌上的一茶壶就往嘴里灌。兂染还在床上哼唧道:“水…小爷要喝水…”
真是受不了这祖宗,我又不得不起身喂了他一杯水,又看他仰头大睡,连鼾声都响起来了。
如今我倒是很为难,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留尸水偷走?可众人皆看着我送他回房,丢了东西我首当其冲是怀疑的对象。兂染知道了,怕是要把我的手削了!
我懊恼的挠了挠头,思虑良久后,我还是决定先试探他一番,悄悄的爬上床,拍了拍他的脸颊。
没反应,我不死心又用力拍了拍!还是没反应,好!这可是你逼我的!
我抡圆了胳膊,朝着他的脸狠狠煽去!‘啪’地一声响,连我自己都吓得滚下了床,他却依旧睡的跟死猪一样。
诶呀!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决定了!偷!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爬上了他的床,借着房门外的灯火和月光照耀,双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衣襟。
可这双不争气的手却抖个不停,我不得不骂一句:“我可真是个怂蛋,人都醉成这样了!还不敢下手!我太丢人了!朱雀看见一定笑掉了大牙!”
我硬着头皮,抖抖索索的解开了兂染的衣襟,露出了他□□裸的胸膛。
也不知我是抽了什么屁,竟然想上手摸一摸。我连忙甩了甩头,控制住这种不要脸的欲望。
外袍脱掉,中衣脱掉,寝衣脱掉,我看着已经半裸的兂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这小子把留尸水藏裤当了??
天爷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诶,接着干!
平复了心绪后,我又一次爬上了兂染的床,翘着兰花指轻手轻脚的拔愣着他的裤带,咦?疯龙这是系了个死结吗?怎么这样难解。
“你在干什么?”
我一心研究着这个死紧死紧的裤头,不耐烦道:“诶呀,你别管!我得解开这个裤头!”
说完,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全身一僵,缓缓抬起头,兂染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天不会死在这儿了吧!吗的!
心脏一下接一下的跳动,好像要蹦出来了!我扯出一个微笑:“我说我帮你脱衣服,你信吗?我怕你穿着衣裳睡觉,不舒服,你信吗?”
兂染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我的后背紧紧贴着硬邦邦的胸膛。
忽然我感觉到耳边传开一股湿热:“你说,我信吗?”
我感觉自己离缺胳膊少腿不远了,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讨好道:“我看你喝多了,真的是想帮你脱衣服!你信我,行不行大哥!求你了,信我一回,就一回,下回我再不敢了!”
兂染在我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呵呵,没想到十五还会心疼我!”
我一听这话有商量的余地,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心疼,可心疼了!你就是我的宝儿,我的肝儿,我的甜蜜饯儿。你受伤,我比你还着急还上火,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兂染打了个哈欠,箍在我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好十五,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吧!”
说着一把扯过被子盖住我们二人,直到我身后再次传来平稳均匀的熟睡声。
我才敢睁开眼睛,深深呼吸了几口!就这样饶了我了?不用缺胳膊少腿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腰间的胳膊箍的我生疼,呼吸都有点费劲,我忍不住微微一动。靠!更紧了,算了就这样吧!趁着现在还能呼吸,若是再动动,只怕我就要硬生生的憋死了!
闭上眼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天宫里朱雀火急火燎的冲进云霄殿,将兂染获取留尸水,预寻帝王血的事儿,吐豆子一般的倒给天帝与太上老君。
天帝却看着面前巨大的星盘,缓缓道:“不急,就快了!就快了!”
朱雀扯扯嘴角:“什么?就快了?”
太上老君这星盘中两颗散发着幽蓝色的星星笑道:“他们越来越近了,这是天命所归!”
朱雀跳脚,怒道:“有没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就快了?什么天命所归?有没有?”
天帝笑而不语:“别担心,兂染与焕尤仙子是天命所归!一切皆有定数!”
这话说了好像又没说,朱雀无奈拂袖而去。
翌日,我迷迷糊糊听见房门外三哥急切的声音:“十五…十五…你在哪儿呢!清风,快去找三观主,我的妹妹居然失踪了!十五阿!”
我想睁开眼睛回应三哥一声,却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头晕的很。
‘咣叽’一声,有人踹门而入:“兂染兄弟,瞧见十五了吗?我找她不见了!咦?十五?你怎么在这儿?”
我彻底被惊醒,一屁股坐了起来,扭头看着兂染半裸的身子和三哥一脸的惊异和疑问,忙道:“我…我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三哥痛心疾首的坐在地上:“妹子长大了,夜不归宿了!跟人睡一块了!”
这一嗓子,引来了大批玉清观的弟子纷纷跑来围观。
我…羞愧的把脸埋在被子里,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嘛的!留尸水没偷着,反倒丢了清誉!
兂染也被这动静惊醒,一把扯下我的被子,怒道:“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你昨晚让我留下来陪你,怎么今天就不认账了?”
兂染飞快的穿上袍子,面带不屑,仿若我说了个天大的笑话:“胡说八道!我昨夜醉的不省人事,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你留下?”
三哥一愣,停止了哀嚎:“咦?昨夜好像是十五送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