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西行

话说项朝风失意而去，众人即担忧且惋惜。但大战在即，军中众人自然也无睱过于为此事分心。

自上次刺杀失败后，史思明忧心忡忡，坚守在博陵不再出兵。

郭子仪与李光弼分兵两路，多次进攻博陵，都没能取得成效。

连日进攻未果，士气渐渐回落了下来。加上大军在外，粮草消耗极大。李光弼与郭子仪商议之后，决定先撤回常山再商对策。

史思明探得消息，抓住机会，只待郭李两军一退，立马派兵追击，意欲扳回一城。

郭子仪和李光弼探得史思明在后追击，将大军驻守在恒阳深沟高垒，严阵以待。郭子仪命令三军采用“贼来则守，去则追之，昼则耀兵，夜斫其营”的策略，让史思明的大军疲于奔命，不得休息。

如此数日之后，史思明的大军已是疲累不堪。郭子仪与李光弼抓住时机三军尽出，在嘉山地区与史思明展开决战，大破叛军，斩首四万计，生擒四千。

史思明在逃跑途中不慎坠马，最后在随身护卫的保护下狼狈逃回博陵。

李光弼哪肯罢休，再度率军围困博陵，军威大振。

彼时，河北十余郡闻讯，纷纷起义杀死叛军守将，重新归顺了大唐。叛军老巢范阳郡与史思明部队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中原形势为之一变。

而就在中原形势一片大好之际，西边却传来了一个晴天霹雳——潼关失守了！

这日，李玄一将符大毛、樊一凡和朵朵叫至账中，对符大毛道：“现在中原形势一片大好，无须担忧。但潼关二十万守军全军覆灭，长安失去了屏障，危在旦夕。皇上只有为数不多的龙武军保护，身边又多有奸佞，只怕是危机重重。你和朵朵都已是玉清境高手，朵朵又懂治愈之术，我想派你们俩即刻西入长安，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得皇上周全！”

符大毛和朵朵一齐领命。

樊一凡心中暗怒：“好你个老谋深算的李玄一，明知道我不会离开大毛和朵朵，还要假惺惺地当着我的面只把任务派给他们俩。”

当下也不说破，对着李玄一拱手说道：“我也一起去吧。”

李玄一道：“樊公子，你是天行者，身份尊贵……”

“好了好了，”樊一凡打断他的话说道,“长老，我也是玉清境的人了，再说天行者的任务不就是给大唐带来平安么，不去历练怎么行？行了，我和大毛他们一起去。”

李玄一拱手道：“如此，便有劳天行者了。”

事不容缓，三人带了一些干粮，便从常山城西飞身而出，从井陉奔入太行，一路西行。

三人均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在山间纵跃奔走快过骏马，只两日便已到达长安。

此时的长安城已是满目疮痍，数不清的叛军在城中烧杀抢掠，城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符大毛等人暗暗心惊，一路向皇宫奔去。

快到皇宫时，突然发现两名叛军追着一个小太监进了一个角落里的院子。

樊一凡心念一动，对符大毛和朵朵说道：“走！”

两名叛军把小太监逼到了角落里，哪出刀慢慢的走进，叛军甲狞笑着说道：“小子，皇宫里出来的吧？快说，你们皇上去哪了？皇宫里的那些宝贝都收在哪里了？”

小太监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地说道：“皇……上，皇上他昨天晚上就不见了……”

伏在房顶的樊一凡和符大毛对视了一眼，符大毛心道：“还好皇上没事，得想办法找到皇上再说。”

樊一凡却一点也不担心，唐玄宗不会死在这里，历史书上都记载得好好的呢。

叛军乙喝道：“那些珍宝呢？”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道：“大王饶命，小的，小的只是个低等太监，真不知道啊。”

叛军甲不耐烦的道：“那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叫出来！”

小太监说道：“今天早朝，大家发现皇上和龙武军都不见了的时候，叛军……不不不，是大王们就进皇宫了，我什么也来不及拿……”

“妈了个巴子的，浪费老子时间，老子毙了你！”说完举刀就砍。

小太监吓得大叫，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可是叛军的刀并没有砍下来。

小太监抬头一看，两名叛军直挺挺的站着，然后就倒了下去，胸口多了两个血窟窿。

问情小刀也飞回了樊一凡手中。

符大毛好奇地看了樊一凡一眼道：“你不是害怕杀人吗？”

樊一凡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刚刚心里一急，不小心就发了出去。”

其实，这两个月来樊一凡虽然没有杀过一人，但长期浸淫在战场上，天天看着那些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已经渐渐地对这种血腥的事麻木了。

加上刚刚事出紧急，没有给他考虑的余地，不假思索的就将飞刀发了出去。

也许，正像李光弼所说的那样吧，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总会习惯的。

樊一凡、符大毛和朵朵跃至小太监身边，符大毛说道：“没事了，你不用怕。我们是李光弼大将军派来保护皇上的。你知道现在皇上在哪吗？”

小太监茫然地摇摇头道：“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今天清晨文武百官都还在宫门口等着上朝呢，连仪仗队的卫士们都还地站在那里。我等地位低微，平日都是在外围做一些本分工作。只知道快上朝时，兴庆宫里突然乱成了一团，说是叛军就要攻过来了，皇上和龙武军都已经跑了……”

“去哪了？”符大毛继续问道。

小太监茫然地摇了摇头。

“别问他了，我知道唐玄宗去哪了。”樊一凡扯过符大毛说道。

“唐玄宗？”符大毛不解的问。

“哎呀，就是你们的皇上啦，说了你也不明白。放心，他死不了！来，跟我走！”

“喂，不是说跟你走吗？怎么你又不动了？”看着樊一凡愣在原地，符大毛奇怪的问道。

“呃……请问你知道马嵬坡怎么走吗？”樊一凡转过来对着小太监恭敬地问道。

小太监摇了摇头。

“我靠，樊一凡你搞什么？”符大毛怒道。

樊一凡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知道他一定会经过马嵬坡，但是我不知道马嵬坡在哪……”

符大毛对樊一凡一阵无语，问道：“方位你总该知道吧？”

樊一凡道：“那倒知道，应该是往西南，去四川的路上。”

“走，这边。”符大毛说罢，带着樊一凡和朵朵一路向西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