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寒突然苦笑,“不这样能像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样子吗?”
刘海见状,忙扶起他,一步一挪的艰难向山下走去。
叶世寒跑了,这个消息很快在鸡头山上传开了,看门的两个土匪跪倒在苏沐儿面前,吓得浑身打颤。
“大,大当家的,我们昨天夜里睡着了,不知道他们怎么跑的。”
苏沐儿突然重重的拍着桌子,对着二人怒吼,
“叫你们守夜怎么能睡觉?现在怎么办?这条小路被他们知道了,还能有鸡头山的好吗?来人,火速派人在小路上沿途安插放哨,一旦有动静,即刻来报。”
话音未落,兜兜迈着小短腿扑腾扑腾的跑了进来。
“娘亲,是兜兜放的他们,不怪这二位小哥哥。”
听到这话,跪倒在地的两位小哥哥突然觉得兜兜是个大好人,他们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苏沐儿突然蹙眉看着他,“兜兜,你别胡说,快回去。”
“真的是兜兜放的。”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因为他给我写了这个,所以我才会同意放了他们。”
苏沐闻言,命人将纸张呈上来。
看到上面的字时,她的神情由紧张变得轻松,突然,她咧嘴笑了,
“嗯,这上面写了,叶世寒代表朝廷允诺,只要鸡头山的土匪不再下山作恶,朝廷便永不来犯。”
听到这,在场的土匪皆是一阵欢呼,兜兜则对着娘亲吐了吐舌头,他知道,娘亲一会肯定会收拾他的。
果然,娘亲告诉刘进去通知所有土匪到院子里开会,她则拉着兜兜回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兜兜便低垂着头道歉,
“娘亲,兜兜错了,兜兜不该将他放走,可是他毕竟是兜兜的爹,兜兜不能见死不救。”
话说完,他在等着娘亲责骂,可是没想到娘亲不但没有责骂他,相反,还夸了他。
“兜兜,娘亲没有怪你的意思,这个叶世寒嘴硬的很,娘亲几天都没撬开他的嘴,这次虽然你善作主张,但是好歹让他立下了这个军令状,所以你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真的吗?”兜兜瞪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她,“娘亲真的不怪兜兜?”
苏沐儿温柔的轻笑,“不怪,兜兜是个好孩子,若是你知道自己的父亲被绑而不救,那才是不孝之人呢。”
这与兜兜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以为娘亲一定会责骂他,却没想到她还夸了他,所以,他这心里得意极了。
叶世寒回到扬州城后,因为重伤在身,不能离开,与此同时,朝廷派来了白晨支援他。
白晨挥动着膀子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这些土匪,胆子真是太大了,竟然敢伤了你,待我明日上山好好收拾他们。”
“不必了。”
叶世寒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已经给土匪签了军令状,只要他们不再作恶,我们便不会剿匪。”
“你说什么?白晨不解的看着他,“土匪不作恶那还是土匪吗?你怎么能签这个东西?被逼的?”
“我主动签的,因为作恶的土匪王二鬼已经死了,其余的土匪在鸡头山大当家的带领下,我相信不会再作恶的。”
“你竟然相信土匪的话?”白晨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世寒,你没事吧?土匪的话你也信?”
“我当然要信。”
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来,“因为她不是别人,是我叶世寒的女人。”
听到这话,白晨更是愕然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世寒,你没事吧?你错过了娶孙萌萌的日子,竟然又和那土匪头子勾搭上了?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怪不得你会签下那样的东西。”
叶世寒动了动身子,他咧了一下嘴,抻的伤口生疼,
他神秘的看着他说道:
“你猜那土匪头子是谁?”
白晨抿着嘴摇头。
“是苏沐儿。”说这话时,叶世寒突然兴奋起来,“这胳膊也是我自己砍伤的,不过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我拿你当兄弟,才和你说这些的。”
后面这些话,白晨都没听见,他突然上前,瞪着双眼看着他,
“你说什么?苏沐儿?大当家?这是哪跟哪?我怎么没听懂呢?”
此时的叶世寒也有些恍惚,说她是沐儿,她又与自己那般陌生,说她不是沐儿,兜兜的话总不会错吧。
所以他最后给自己的解释就是,她在怪自己,她在恨自己,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讨厌自己。
这样想来,他这心里便释然了许多,只要知道她一切都好,只要知道她人在哪里,他便知足了。
鸡头山上,苏沐儿看着站在各处的土匪,眉色凝重,
“兄弟们,朝廷给我签了这张军令状,我相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侵犯我鸡头山了,但是前提是,任何人不能打着鸡头山的名号去作恶,不然只会害了鸡头山的兄弟们,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众人皆是一阵高呼。
她看了众人一眼,又道:
“还有十天过年了,刘进去山下接大当家了,大当家回来后,我会与他商议一个让大家生存下去的方案,这鸡头山上物产丰富,咱们可以种田,可以养牲口,可以采药材,反正咱们不靠烧杀抢掠,一样能生活的很好。”
听她这样说,所有的土匪都摩拳擦掌,一副激奋的样子。
谁愿意做土匪啊,谁不想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啊,所以大家都特别期待她所说的那种生活。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里所有人的幻想。
“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土匪慌张的来到苏沐儿面前,
“大当家的不好了,刚刚与刘大家一起出门的兄弟回来通报,大当家的出了意外……死了。”
“什么?”
这个消息如睛天霹雳般在苏沐儿的头顶炸裂,“怎么回事?”
来人上气不接下气的直呼,“大当家带着兄弟们做完一单生意归来,被平度山上的土匪劫了,大当家的奋力与之搏斗,奈何对方人多,最后只逃出来两个人,其余的兄弟包括大当家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