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直到日上三竿,依然没有人来审问兜兜和小倩,为此,兜兜有些急了,他和小倩一起趴在牢房门口大叫。
“喂,有人吗?放我们出去。”
“放我们出去,有人吗?”
“我们饿了,我们渴了,有人吗?”
听见喊声,牢头皱着眉头打开外面的牢门,不悦的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两个,用手中的铁锁敲打一下牢房的铁栅栏,怒喊一声,
“叫什么叫,府衙大人有个犯人要审,审完就到你们了,不会把你们忘的,两个小细作。”
听见这牢头也冤枉他们,小倩气的大喊,
“我们不是细作,我们只是迷路了而已。”
牢头却不以为然的啧嘴,“两个小孩子,嘴巴还硬得很,等着吧,府衙大人会明察秋毫的,是不是细作,一查便知了。”
小倩用舌头舔着嘴巴,
“那你总要给我们口吃的吧?水也成啊。”
兜兜也在一边接话,“对,我们又不是犯人,为何没吃没喝的?”
牢头看着两个小孩子一眼,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来,
“唉呀,两个臭小孩,这小嘴倒是利索,留着话等一会知府大人升堂问话时再说吧。”
话落,他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出去了,那道大铁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小倩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真是出门不顺,怎么就走返了方向呢?”
兜兜有些手足无措的噘着小嘴巴,“是啊,都怪我,半路上你提醒我了,我还没听你的话,早知道往回走好了。”
见他责怪自己,小倩忙出言安慰他,
“这不能怪你,我们沿途并没有看到人,无处去打探路啊。”
兜兜直接贴墙坐在了牢房的地上,下巴搭在膝盖上,慢慢说道:
“东晋国与固宁国是敌国,我听我爹爹说过,六年前他带兵打仗,来的就是固安国,还有,他曾经攻打过无数次固安国呢,所以东晋国的人没有人敢来这边,这也是为什么往这边来的路上没有行人的原因。”
听兜兜这样说,小倩恍然大悟的抬手点了点,
“哦,我知道了,我爷爷说过,洛阳距离固安国很近,他还说固安国的人看东晋国的人就像仇人一样,见了便打便杀,唉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不知道,兜兜,你害怕吗?”
兜兜点头,随便又后悔的摇头,“不怕,我若怕了,你会更怕,所以我不怕。”
小倩却直接红了眼眶,“可是我想爷爷了,他走了半年还没有回来,若我死了,他会伤心的。”
说到这,她竟然抽泣起来,见此,兜兜也抹起了眼泪,
“都怪我,胡乱做主,若是和娘亲说一声,或许就不会出这事了,我要是死了,娘亲肯定会伤心死的。”
两个小孩说着说着,一起哭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牢房的大门终于打开了,进来的还是刚才那个牢头,他进来不由分说,直接将牢门上的铁锁打开,对着他们二人毫不客气的嚷道:
“出去了,知府大人要审问你们了。”
听到这话,他们二人一齐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拿起各自的包袱,跟着牢头出了牢门。
府衙距离牢房不远,一会功夫,他们二人便被带到了正堂之上。
宁安城,是固宁国的国都所在,所以衙门对比其它城池也要大了许多。
这里相当于东晋国京城的顺天府,府衙大人的权利相当大,有事他可以直接面见皇上,也要像其它群臣一样按时上朝上奏折,而且一般是皇上钦点的人才有资格在此当差。
公堂之上坐着一位约摸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眉宇间满是凌厉之色,乍一看,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兜兜和小倩站在堂下,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兜兜抬手,用江湖礼节对他抱拳道:
“这位大人,我们只是走错了方向,所以误入了这里,请大人明察,还我们自由身。”
正堂之上坐着的正是宁安城的知府大人于兴邦。
他挑眉看着站在堂下的两个小孩子,倒是没有过分的苛责他们,也没有叫他们行跪拜之礼,而是满脸温顺的询问他们,
“你们叫什么名字?”
兜兜倒是毫不隐瞒的直言,
“我叫苏黎阳,她叫庄倩。”
于大人点头,“你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何会走错路?”
听到他这样问,兜兜警觉的看了小倩一眼,
“我们来自洛阳,要去京城串亲戚,不认得路,所以走反了方向。”
洛阳?
于大人微微蹙眉,
“洛阳那听说驻扎了许多的官差,你们可知为何?”
兜兜不禁在心里暗想,看来这固宁国的人一直在关注着洛阳,不然为何连来了官兵的事他们都会知道?
于是他实话实说,
“那些官兵是上鸡头山上剿匪的。”
于大人再次点头,从这两个小孩子的话语中,他觉得他们没有撒谎。
见他沉默不语,兜兜忍不住追问,
“大人,既然你想问的也问清楚了,不如直接放了我们吧,我们还要去京城呢。”
听到这话,于大人刚要开口,忽然有人从府衙后院走了出来,直接怒喊道:
“不能放。”
此人,便是这固安城的大师爷胡天和,此人虽然为师爷,却曾经任过固宁国皇上的老师,因在皇上身边行事太过张扬,人的品性又在身居高位后大变,所以皇上才将他安插在顺天府里,做上了这个师爷之位。
其实于兴邦并不买他的帐,所以并不让他参与府衙中的事,只是让他在府衙中养尊处忧,反正俸禄是朝廷出,可是他却事事都要横插一杠。
今天听说抓了两个东晋国的小孩子,他又想借此机会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当然,他更多的是想立个功,在皇上面前重拾一下尊严。
他来到正堂中落坐,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做派看着站在堂下的两个小孩子。
于兴邦有些不悦的看了他一眼,“胡师爷,他们只是两个小孩子,为何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