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怀疑他了,但是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打兜兜的主意,尤其是叶世寒。
不过她不厌烦和怀疑他,已经让他觉得很开心了。
这山上的土匪们看他也不像他刚来时那般虎视耽耽了,他下山,自然也没有人再阻止了,所以,他选择下山去调查这件事。
刘进和小倩在山上住了两天便要离开了。
在晴儿的房中,她抿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刘进,你还会回来吗?”
刘进拉起她的手,重重的点头,“会,我回去就要和我父皇还有母后说,我要娶你。”
听着刘进这么直接的话,晴儿直接红了脸,嗔怪道:
“人家可没说要嫁给你。”
“没有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你不想嫁给我,我便不回来了。”
晴儿听到这话,瞬间慌了,“不是的,我开玩笑的。”
刘进抬手捏了她的鼻子一下,咧嘴笑了,“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也是吓唬你的。”
晴儿气恼的抬手在他的胸前捶打了一下,刘进则顺势将她揽在怀里,
“等着我。”
“嗯,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两个人难舍难分的相拥在一起。
另一边,兜兜和小倩也有些不舍,
兜兜嘟囔着小嘴站在小倩面前,一边揉捏着双手一边嘀咕,
“才来两天就要走啊?我还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小倩有些无奈的抿着嘴,
“用不了多久吧,一有空我就来看你。”
“好吧,那你可不要忘了我。”
“不会的。”小倩咧着嘴笑了,“等爷爷回来一定要通知我,他都走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呢?”
兜兜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爷爷其实之前回来一次,但是听说你回了固宁国,他便走了,他说他再出门不用担心你了,所以要四处去找寻一些稀有的药材,并叫我带话给你,让你照顾好自己,有空他会去看你的。”
听到这话,小倩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爷爷为何不等我回来?或者他为什么不去找我?”
“这么多年他一直和你住在山下,现在你不需要他照顾了,他也许想去游历一下吧,那个怪老头,我留也留不住他啊。”
对于兜兜的话,小倩还是知道的,爷爷的怪脾气她比谁都了解。
这时,苏沐儿来敲门了,
“小倩,兜兜,刘进在等着你们呢。”
听到这话,兜兜噘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小倩,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小倩忙摇头,“怎么会呢,你说过,长大了要娶我,不要忘了。”
“不忘,你要等我,在我没有长大前不许嫁人。”
小倩扑哧一声就笑了,她牵着兜兜的手,出了门。
刘进和小倩再次依依不舍的下了山,看着他们的背影,晴儿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兜兜的眼神中也满是不舍。
“娘亲,她们还会回来吗?”
苏沐儿浅笑一声摇头,“娘亲不知,但是若他们有心会回来,若他们身不由已,我们也要理解,毕竟他们身份不同,身上的责任不同,我们不能强求。”
她这话,无疑于已经告知晴儿和兜兜,他们想再回到这里,很难。
兜兜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眼含雾水的仰头看着她,
“那爹爹呢?他还会回来吗?”
苏沐儿再次摇头,“娘亲不知,走吧,后山的庄稼快要成熟了,我带你们去转转。”
言罢,她一只手拉着晴儿,一只手拉着兜兜,向后山走去。
叶世寒走在去往京城的官道上,他一人骑马独行,眼神中带着焦燥与急迫。
沿途驿馆中,他听的最多的就是,北疆那边的客尔沁人准备入关攻打东晋国了,他这心里有隐隐的担忧。
正在他专心赶路时,前面突然出现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将身上的包袱轻抖,眯眼打量着这几个人,
对方见他独身一人,便气势汹汹的开口,
“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叶世寒却挑眉不屑的看着他们,
“此路是你们开?据我所知,这是官道,是朝廷所开,你们几个难不成是朝廷中人?”
见他这副嚣张的样子,为首的人挥动着手中的大刀,对他龇牙咧嘴的怒吼,
“我不是朝廷中人,但是我与朝廷中的人相熟识,告诉你,过路收费,我是经过朝廷允许的,你赶紧交出银子,不然,别想从此过去。”
听到这话,叶世寒突然来了兴趣,他当真不信,这朝廷中会有人允许这样打家劫舍的行为?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笑意来,
“好,你与朝廷中的谁相熟识?若你能说得明白,我便出钱买路。”
那人眼珠转了转,挥动着手中的大片刀扬眉道:
“当今七殿下叶世寒的亲娘,皇太妃。”
听到这话,叶世寒的眉头瞬间紧蹙,这群土匪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诬陷他的母妃?
他瞪着这几个土匪,突然将手中的长剑出鞘,对那几个人厉声喝道:
“大胆贼子,敢诬陷太妃,真是找死。”
言罢,他迅速飞起而起,一会功夫,便将那几个人打倒在地,
刚刚还嚣张的人被他踩在脚下,他手中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对着他怒喊,
“说,是谁让你诬陷太妃的?”
“不是诬陷,我真的认识太妃,她还给了我好多银子呢,不信你看。”
言罢,他从衣襟里人拿出一锭刻有皇家御用字样的银锭子举到他面前,
“我就是怕别人不信,这锭银子都没敢花。”
叶世寒接过他手中的银子,仔细的翻看,这还真是皇家的银锭子。
他再次暴怒,用脚死死的踩着他的头,
“快说,这银子你在哪里偷的?”
“不是偷的,真的是太妃给的。”
见那个小贼语气坚决,他将自己的脚抬起,对他冷冷道:
“太妃为何给你银子?”
那人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见他的眼神凌厉的吓人,他又再次爬下,
“我……我给太妃通风报信了,她给了我赏银。”
通风报信?
叶世寒蹙眉,眼底深处露出一丝不解的目光来,
“你报的什么信?她给了你多少赏银?”
听他这样问,那个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不过他并未敢站起,而是直接跪倒在地,
“她要找的人我认识,所以我去报信了,她就给我银子了。”
叶世寒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他抬起手中的长箭,直抵他的下巴处,
“你说的报信,可是那鸡头山的大当家?”
原来,这个沿路打劫的人正是当初去给太妃报信的聂双,他得了赏银后,整日花天酒地,很快便将那些银子拜光了,无奈之下,他又纠集了几个小混混,在这官道旁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
聂双重重的点头,“对,对,你也知道此事?当初太妃花万两银子重赏寻那个女人,我便去报信了,没想到太妃还很守信,赏银一分不少。”
看着面前这张猥琐的脸,叶世寒突然转动手中的长剑,对着他的胸脯重重的扎了下去,瞬间,那个聂双便瞪大了眼睛,直接栽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其余几个小混混见状,吓得屁滚尿流,不住的跪地求饶,
“大侠饶了我们吧,我们错了,大侠饶命。”
叶世寒将长剑收回,从腰间抽出帕子,将剑上的血渍擦掉,这才一步一挪的来到那几个人面前,眼神生冷的看着他们,
“若再敢做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下场和他一样,滚!”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如临大赦般,连滚带爬的跑开了。
叶世寒突然有些气愤,原来萧漠来剿匪是母妃一手策划的,怪不得苏沐儿和鸡头山上的兄弟这么恨他,虽然这事与他无关,可是却也因他而起。
想到这,他再次踏上马背,快速勒紧马的缰绳,打马疾步离开。
可是他没想到,他刚进京城,未等见到母妃质问此事,便被皇上召见,
皇上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你还知道回来?一走就是一年,你的眼里还有朕吗?还有这个国家吗?”
叶世寒忙躬身抱拳道:
“皇上息怒,我已经给母妃留了请辞信笺,这个王爷之位,我不想做了。”
“放肆。”皇上突然暴怒,“你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你不想做便可不做了?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皇上生气的样子,叶世寒的眉头紧蹙,就在他想着要如何和皇上解释时,皇上再次开口了,
“眼下客尔沁的人已经在东晋国的边境城池开始攻城了,现在城中可以上战场的将军屈指可数,这次朕就免于对你的处罚,你挂帅去迎战吧。”
“皇上,臣还有事要办,不便出门。”
“有什么事比家国天下的安危更为重要?若是国都不保,你的事还算事吗?这次客尔沁的人来势凶猛,誓有将东晋国据有已有的架势,你要置这全国的百姓于不顾吗?”
皇上的话,字字如针,扎在他的心里。
是啊,他可以不做王爷,可是披甲上阵是他这个将军的责任,保卫百姓的安康他也应当义不容辞。
无奈,在皇命之下,他不得违抗,加上为了东晋国的百姓免于战乱的侵害,他不得不应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