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绝对是在表达对大师兄的感恩。
但可能是他表情太过勉强,导致大师兄误会了他的意思。
接下来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下车后,大师兄去停车场停车,夏薇染才敢拉着乐岸的衣袖问:“我刚才在车上,说错话了吗?”
“没有啊,你说什么了?为什么这样问?”乐岸摸摸后脑勺。
俨然一副云里雾里的状态。
这样子,屁也问不出来。
夏薇染彻彻底底放弃挣扎。
跟随乐岸一同进了检查室,教授早早等在那边。
经过一轮问候,夏薇染换好无菌服,躺进座舱。
仪表上,数据显示一切正常。
老教授露出欣慰的笑容。
整个过程持续了20分钟左右,最后总算圆满结束。
教授催促乐岸好快带夏薇染先去病房休息,自己等检查报告打印出来,分析好后会来找他们。
乐岸笑着点头,拉走了一脸懵逼的夏薇染。
“不是啊,报告还没有拿。”夏薇染挣扎着讲。
“放心吧,老师正在研究分析,做好了对应方案会拿过来的。”
“哦,这样啊。”夏薇染点点头。
乖乖跟着乐岸走进病房。
躺在床上时总有一种恍惚过了十几年的错觉。
大概书本上所说的白驹过隙也不过如此。
夏薇染盯着外面微微泛绿的梧桐叶,眼睛眨巴眨巴。
“咿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很久没有听过这种声音了,偶然想起来一次,竟然会觉得很陌生。
夏薇染和乐岸齐齐回头。
在他们二人身后,站着的是一对穿金戴银、贵气逼人的夫妻。
男方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服极为熨帖合身,只是脸上皱纹比较重,长着一副不苟言笑的脸。
女子看起来好多了,只是也没有露出太多的笑容。
这两个人自己也不认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夏薇染一脸懵逼。
直到看着二老身后走出厉昂,夏薇染心中才明白过来些什么。
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褪去,只留下一脸冷漠。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夏小姐,我们是有事先来求你。”易母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同时,朝着一旁站着像根木桩一样的厉昂使眼色。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医生,有些专业的事情我不理解,想请你指点一二,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出来谈一谈?”厉昂问。
“不。”
可以两个字卡在喉咙。
乐岸云里雾里,回过头看着夏薇染。
显然并不能理解,刚才他突然扯着自己袖子是什么意思。
“我这里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过来,你去帮别人答疑解惑吧。”夏薇染说。
“可是……”
“放心好了,两个老头老太太对我不能做什么。”夏薇染压着声音,将脸别向窗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
“好吧,那你注意点,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乐岸叮嘱道。
“好。”夏薇染点点头。
厉昂这也松下口气。
看这两人步履匆匆离开房间,易家父母才露出少有的疲态。
“不知道二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夏薇染讲。
“你知道我们是谁?”易父问。
夏薇染点头。
既然如此,也用不着拐弯了,打开天窗说亮话。
“夏小姐,你开一个条件吧,只要能离开我们儿子,或者跟他在一起也可以。”易母先声夺人。
他知道自己儿子垂涎夏薇染已久。
与其让他念念不忘,每日抓心挠肺,不如夏薇染提出愿望,他们想尽办法满足。
夏薇染听着,不由感慨道,有钱真是好。
有些时候金钱果然是万能的。
“不好意思啊,我能打断您一下吗?”夏薇染突然讲。
易家父母都点点头。
“这件事情你有和别人商量过吗?”乐岸蹙着眉头问。
他和厉昂两个人正站在病房外的拐角处。
这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场所。
厉昂认真看着他。
“里面那两个人是谁,想必不用我做解释,你也猜的出来。”他说。
“现在打算自己做不到就要搬救兵是吗?”乐岸冷冷看着他。
厉昂哭笑不得。
才不是这样。
“既然易睨已经知道夏小姐住在这个医院,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倘若夏小姐拒绝了伯父伯母的要求,指不定要受到什么骚扰,依我之见,还是今晚为她转院较好。”
这绝对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来的结果。
易家父母来了。
可他们仅仅只是来了而已。
易睨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出现而有所收敛,甚至隐约有变本加厉的迹象。
厉昂起码还算比较有良知的人,知道有些事情勉强不得。
所以他才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要知道你和那个人可是一伙的。”乐岸微微抬起下巴,有些倔傲的看着他问。
“这件事情决定权不在你我手中,而在夏小姐手里。”厉昂说。
“你可以将我的意思转告他,如果夏小姐同意,我们可以这样做。”
乐岸听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是一定不可以。”夏薇染看着易家父母。
头很痛,仿佛要炸开。
“无论你们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夏薇染说。
“夏小姐,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们给出的条件足够优厚。”易母心急如焚。
可是夏薇染依旧疏离冷漠的摇摇头。
“不好意思,二位,我现在很难受,请你们离开。”她说。
“夏小姐,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易父怒了。
他从旁边走来,站在床前,对夏薇染怒目而视。
这已经是他们给出最优渥的条件了,夏薇染还想如何。
听这意思是把自己当敲诈勒索犯了吧。
夏薇染心里冷笑。
“不好意思,你们的条件我不接受。”
“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们。”
说完,夏薇染按下响铃。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乐岸火速推门冲进来。
他已经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看来是不打算留一点余地了。
“哼,我们走。”易父甩着袖子先走为上。
易母本想再周旋一下,可是乐岸挡在他们中间,活脱脱是防着他。
易母无奈叹口气,也只能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