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是清醒着的宫天昊,他自然100个愿意。
但很可惜,他现在是醉酒的状态。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讲乐岸骂了个狗血喷头。
接下来发生些什么,早已无从查起。
挂断电话后,乐岸还处在一脸懵的状态。
他招谁惹谁了?
“喂,你还打算睡多久?”他推推肩膀上的夏薇染问。
“别烦我啊,你说他怎么可以不相信我呢!”
夏薇染还带了些哭腔。
得,这下他谁都别想劝。
这两个人压根不给他机会。
看着天也不早了,乐岸单手扛起夏薇染。
走到吧台结账。
出门打车。
到了楼下,摁了电梯。
等到家门口,从夏薇染包里拿出钥匙。
好不容易把人放在床上。
他抬手抹抹头上的汗。
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
他都佩服他自己。
“行了,今晚你就睡个好觉吧,别总想这件事。”
他站直身子在夏薇染床前说。
这两人总是别别扭扭的,有话也不讲清楚。
他好不容易善心大发,当一回中间人。
结果却被骂个狗血喷头。
现在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只能看这两个人想干嘛。
“唉。”乐岸拖长音调叹口气。
出卧室也不忘贴心关掉屋子的灯。
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脑还是发懵的。
夏薇染将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她始终想不起昨天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想着拿床头柜的手机看一眼几点了。
却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无一例外,全都是乐岸。
“醒了?”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乐岸刚刚结束一场手术。
他正打算和同事去外面的馆子吃饭。
“嗯,我昨天没做什么特别难堪的事吧。”夏薇染犹豫着问。
“喝大了,一点也不记得?”乐岸反问。
这突然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
乐岸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估计是要把人笑过去的模样。
夏薇染实在忍无可忍。
就差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打一顿了。
乐岸笑够了。这才告诉他昨晚发生些什么。
听完以后,夏薇染想从这个世上原地消失。
“啊啊啊啊啊!”她尖叫。
乐岸早有准备,将手机拿的远远的。
但是这声音却还是吸引了好几位同事的围观。
他只能握着手机听筒,赶紧走到外面。
等到那边结束的差不多了,他才又贴近耳朵。
“电话呢,已经打过了,具体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吧。”乐岸讲。
夏薇染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
他现在还能有第二种选择?
挂断电话,挣扎良久。
确信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夏薇染只能认命。
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刻,要说不开心、不激动,那是骗人的。
可是宫天昊还是故作矜持。
他接通电话。
“你好,哪位?”他问。
夏薇染差点被气笑。
这才一个晚上,就不认识自己了吗?
“是我,夏薇染。”
迫于无奈,她只好自报家门。
那边“嗯”了一声,然后开始陷入漫长的沉默。
“你明天有空吗?”夏薇染突然问。
“这个要看我的行程安排。”宫天昊说。
站在一旁的司机刚想提醒,他却伸出一根指头放在唇边。
司机知道这是不需要自己提醒的意思,所以他又乖乖站了回去。
“好吧,那等你明天有空再联系吧。”夏薇染叹口气,打算挂断电话。
那边总算是怕了。
急匆匆又对他讲:“如果你诚心约我,还是能挤出一点时间。”
“那好,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在xx见。”夏薇染说。
“嗯。”宫天昊点头。
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说清楚后,她十分快速挂断电话。
甚至都没给对方一个来得及缓冲的时间。
宫天昊听到“嘟”一声,看到手机屏幕返回桌面,差点砸了手机。
约好见面日期,第二天,两人都如约而至。
看到夏薇染时,宫天昊还有些生气。
如果不能解释清楚,他可是真要发狂。
“说吧。你叫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宫天昊先开口。
夏薇染沉思一会儿才说:“那天你应该都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
“有一个男人在我家。”她说。
说完这句话,夏薇染垂下眼睛。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不好意思。
宫天昊冷着一张脸,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
显而易见,他现在非常生气。
“那天你误会了,其实那个男人是房东,他来找我收租。”夏薇染说。
这是他思考一个晚上之后想出来的解释。
除此以外,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借口。
他也知道这说出来,听上去很滑稽,宫天昊也不会相信。
所以,看到他一拍桌子站起来。
夏薇染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像个傻子,这样的鬼话也会信?”
“信不信在你,我只是说了实话,不相信你可以去查。”她说。
“你!”宫天昊心中郁结,又坐在凳子上。
夏薇染料到这种反应,早就做好准备。
接下来他从多个方面甚至举出证据来让对方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
虽然宫天昊也没有多相信,可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
“既然他来收租,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问。
如果只是这个简单问题,那有什么好回避自己的。
到了,接下来就是要摊牌的时候。
虽然很不情愿,却也无处可躲。
夏薇染先是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才睁开。
“因为当时,我在和他商量两个孩子的事。”
“两个孩子?”宫天昊愣住。
夏薇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为平和有力一些。
她说:“对,我的意思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安定下来,是不是该考虑把他们接过来和我一起生活?”
“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宫天昊硬邦邦的问。
他心里很清楚,哪怕不问,两个孩子的心也是向着夏薇染的。
这个道理他清楚,夏薇染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不需要,这是他们希望我做到的事。”夏薇染开口。
“那……”
“你知道的,你想问的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夏薇染打断他尚未脱口而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