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天昊也懒得管他究竟想做什么,嗤笑一声,便转过身来继续和夏薇染一起讨论哪块布料适配度更高。
只是两个人实在是太全情投入了,完全没有预料到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夏薇染先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他一边摩挲着手上这块蓝色的布料,一边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
为了确保自己绝对不是听错,他开口问身旁的宫天昊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啊,难道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宫天昊还在低头看图纸,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夏薇染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但是过了一会,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下一秒,他听到自己头顶天花板好像发出了什么断裂的声音。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几块黑乎乎的东西,便从头上砸了下来,而他们要砸中的位置正是宫天昊站的地方。
夏薇染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叫声,有意识的那一瞬间,自己伸出手,直接把人一把推开。
宫天昊就是在一脸懵逼中,撞到了旁边的货架上,胳膊吃痛,瘫倒在地。
但他好不容易回过神,却看到旁边的夏薇染已经被从天而降的几匹布料砸晕在地上。
“染染!”宫天昊大吼。
本来正在顶上货架查找合适布料的江琦听到下面的动静,立马伸出头来查看情况。
看到地面上晕过去的夏薇染,他着急忙慌的在上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了?”
宫天昊这个时候都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根本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
江琦急忙从顶上面的货架退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两个人身边,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
宫天昊完全红了眼睛,大声嘶吼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哦哦,好。”原本在周围旁观的工人也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打120,等到救护车到,江琦想要上去,却被宫天昊一把推开。
“你等着去监狱吧!”他狠狠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救护车,随着笛声一路呜呜呜离开,江琦只感到一阵手脚冰凉。
她没有听错吧,难道刚才宫天昊怀疑是自己动的手脚,所以才导致夏薇染变成这样。
多荒谬啊,他一直站在上面仔细翻看布料,压根就没有做任何小动作。
可他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江琦一言不发,跟着他们离开,到警察局做笔录。
夏薇染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微微往旁边扭了下头,看到的就是宫天昊着急的面孔。
“你怎么样?哪里痛,告诉我?”他说。
“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现在是在医院吗?”夏薇染问。
宫天昊点点头,然后又顽强的把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重复一遍。
夏薇染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哪里都痛,但并不是那种被砸伤的痛,而是那种酸痛。
“怎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夏薇染又看了一眼周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问道。
宫天昊知道他这是在找谁。
他也没有打算隐瞒,索性把江琦被带到公安局的告诉了夏薇染。
却没料到他听完自己说的这番话,从病床上挣扎着要起来。
“你干嘛,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得做个全面检查,你才能离开。”他说。
“当然是把人从警察局带回来,她绝对不会去伤害你,更不会伤害我!”夏薇染急急说。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又没有亲眼看到,谁能作证?他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宫天昊不甘示弱道。
夏薇染知道他这是气到头上,如果自己不见面和江琦问清楚,就要正儿八经冤枉好人了!
她也并不想和宫天昊争执,如果只是为
了分出一个胜负,那就更没必要。
她又重新躺回了病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那你带我去见见他总可以吧。”
“染染……”宫天昊口气似是十分无奈。
夏薇染偏偏要仗着他对自己的喜欢,胡作非为,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见江琦。
宫天昊拗不过他,也害怕他折腾下去,会落下一身病根,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但是整个见面的过程并不是十分愉快。
夏薇染一直相信江琦绝对不会动手脚,但是宫天昊一点不信,他认为一直放在顶上的货架,如果没人动手脚,这么多年都没出意外,为何偏偏会在今天砸下来。
江琦前面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顶上看看,但是顶上的那些布料一般都是陈年旧货,又有什么好看的?
“你就是居心叵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染染愿意相信你,但我没那么好糊弄。”他说。
“我承认,刚进公司,我确实对夏薇染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后来误会已经澄清,我也把他当做可敬的对手,值得信赖的朋友,我有什么理由去害他?”江琦问。
他越是这副可怜无辜的样子,宫天昊越觉得这个人不可小觑。
“好处?好处不就是你除掉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嫁进宫家,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昔日情人都能抛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宫天昊为了能让他认罪,已经不惜任何手段。
这番话果然刺痛到江琦,就连夏薇染都觉得他说的太过分,想要制止他,江琦也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瞬间心跌到谷底。
“好,既然你想泼脏水在我身上,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但有件事我可以清楚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害任何人。”她说。
江家大小姐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从来都不屑也不愿耍任何小手段。
“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咄咄逼人,那你去好好查查监控吧,厂房应该都是有监控的吧,我记得顶上当时就有一个,你最好去查清楚了再回来质问我,否则你就没资格。”江琦抽了一口凉气说。
这是他最后的资本,也是他仅存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