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越是这般,袁家人越是坚持。
珍珍走上前去问张氏:“三婶婶,您没下毒就别怕!”
张氏一脸苦涩:“我没有下毒……只是……”
“你个毒妇要是没下毒会心虚?”
“你这个毒妇早就想毒死我们一家子!”
“老娘绝对不会放过你这个毒妇!”王氏打断张氏的话,咆哮道。
袁老头儿也冷着一张脸,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氏,讥讽道:“还是查清楚的好,不然都以为是我们老袁家人欺负了你!”
他刚说完话,就见狗赖子拿了一小块儿肉来,另外一个妇人牵了一条狗来。
村民们浩浩荡荡地往老袁家走,张氏腿软走不动,村长就命令两个妇人搀扶着她。
到了老袁家之后,王氏去灶房指地方,她绘声绘色地跟大家伙儿描述着当时的情况,不时瞟一眼脸色煞白煞白的张氏。
这下村民们基本都相信下毒的是张氏,不然她怎么可能吓成这样?
王氏的气焰愈发的嚣张,这些天来被欺负被排挤的郁气总算是出了一口。
这日子她简直是受够了,几乎每天家里大门都会被泼粪。
喊张氏去清洗干净,可进进出出依旧臭不可闻。
走出去村里人都躲着她,不然就冲着她吐口水。
或是对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狗赖子,去,把肉沾上水!
村长下令,狗赖子就拿着肉去沾水,一些比较大的碎片儿里还残留着一些水,其实没水也无所谓,地面是湿的,拿肉在湿地上多蹭几下子也是可以的。
狗赖子将沾了水的肉拿去喂狗,狗狼吞虎咽的吃了还不算,还小心翼翼地将沾满油花的水给舔干净了。
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狗子身上。
狗子被看得背脊发毛,连忙找主人,把脑袋塞主人的双腿之间,偷偷摸摸地打量着大家伙儿。
“这个怂货!”狗主人骂了一句。
珍珍开口道:“狗子没有中毒啊,那水没有毒喔!”
姜氏最恨珍珍,若不是珍珍搞破坏,她现在搞不好都去京城享福了!
“你懂个屁,哪有刚喝下去就能知道是不是有毒的,还不得等一会儿啊!”
珍珍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道:“我就是知道!”
“水没有毒,狗子也没中毒,你们冤枉三婶儿!”
“不要脸!”
“说你们是坏蛋都是给坏蛋丢脸!”
“你们不配!”
小丫头生气了也是会骂人的喔!
众人被珍珍逗笑了,但是大家都觉得姜氏说得有道理,于是便没将珍珍的话当回事儿,相
互间唠起磕儿来了。
有人去将袁家的板凳儿啥的搬出来喊顾遇珍珍和村长坐,顾遇推辞了,珍珍也推辞了,村长没有推辞,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嘛……
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珍珍就有些不高兴,她扯了扯顾遇的袖子,顾遇就将她抱了起来。
珍珍凑在顾遇耳边小声道:“小哥哥,我没有骗人,我就知道水没有毒,狗子也没有中毒!”
反正她就是知道,看一眼这水,闻一闻水散发在空气中的味道就知道有没有毒。
这是她的天赋。
与生俱来的。
顾遇也低头凑在她耳边小声道:“哥哥相信你!”
“我们珍珍最厉害了!”
珍珍闻言就高兴了。
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来,顾遇每每看到珍珍这样的笑容,一颗心就软得不行。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狗子还是一点儿中毒的迹象都没有,袁家人就有点慌了。
张氏的神色还是那么忧愁,村民们不禁犯嘀咕,这张氏到底下没下药啊?
王氏十分肯定地道:“她肯定下毒了!”
张氏还是哭着说没有。
顾遇开口道:“如今一刻钟已经过去了,这条狗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不如我们再等一刻钟,若是狗还好好的活着,说明王氏在说谎!
”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刻钟别说狗了,人都该倒地而亡。
王氏闻言就炸毛了:“不可能!她绝对下毒了,这个贱妇就是想毒死我,不然我怎么会拿刀砍她!”
“而且……而且万一这条狗明天死呢?或许后天死呢?万一这条狗一个月之后才死呢?”
这话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有人开口嘲讽王氏:“你当你家老三媳妇多有钱呢,竟然能买到说书先生嘴里才存在的毒药!”
“可不咋的!”
顾遇道:“越是慢性毒药,价钱越贵,我想袁三婶儿是买不起的。”
王氏被怼得没话说,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那狗还是没死,王氏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老袁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脸色灰败。
袁老头儿不知第几次后悔,后悔跟着王氏犯糊涂,被人看笑话,戳脊梁骨!
“你这个贱妇,你是故意的,没有毒你摆出那副样子做什么?”反应过来的王氏朝张氏飞扑而去,抓着张氏的头发就扇她。
众人连忙去拉她,把她的手给掰开。
张氏哭道:“娘让我怎么做?我看在老三的面子上,不想让村长往深了查,就是想给爹,给老袁家留两分体面。
咋滴我们大宝也姓袁!
你们不
把我当人,我为了大宝却不得不维护你们几分!”
“这会儿你倒是怪起我来了,我是为了啥?”
“我求村长别查的时候,娘跟爹还有大哥大嫂是怎么说的?”
袁老头儿的脸火辣辣地疼。
袁老大跟姜氏往后缩,也将脸撇开,不敢去看村民们的眼睛。
“村长,求您让我们分家吧,不然我真的会被他们逼死的!”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村长!”张氏哭求。
袁老头儿警告村长:“分不分家是我们的家事,你是村长,你管天管地管不到我们家的私事儿上来!”
村长被袁老头儿气得半死。
顾遇提醒村长:“村长有教化本村百姓的职责,村长管不了你们的家事,但王氏诬陷张氏下毒在先,以张氏下毒的借口企图打杀她在后。
张氏并不是你们采买的仆从,便是采买的仆从也是不可以打杀的……
如此……村长有权利将此事禀报上县衙,由律法来惩治王氏!”
“不行,我不要去县衙,我不要坐牢!”王氏慌了,她惊慌道。
张氏求村长:“求您别告官,我只想带着大宝分家,把我们三房从老袁家分出来,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老袁家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就跟我们大宝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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