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很淡定。
两个病人死掉根本就不影响她的心情,她还跟廖嬷嬷说她晚上要吃麻辣锅子。
廖嬷嬷二话没说就去准备。
古氏怕珍珍在百草堂吃不好,就采买了食材来百草堂,正好碰见廖嬷嬷出门。
古氏把食材塞给她:“你别去了,我去买,你留下来伺候好珍珍。”
廖嬷嬷就把食材拿去外头的灶房收拾,郑大夫和黄大夫看了都嗤之以鼻,小姑娘真是不知道事情的厉害!
人都死了两个了还有心情大吃大喝!
不过这样也好,她输快点对谁都有好处!
麻辣锅子味儿大,珍珍就让廖嬷嬷把桌子摆在院子里,她们就在院子里涮肉吃。
古氏的手艺好,麻辣锅子的香味飘荡到了百草堂的每一处角落,浓郁的香味让其他在百草堂吃饭的人顿时就觉得手中的饭菜不香了。
影响最大的还是郑大夫和黄大夫。
两人干脆关上房门吃饭,这样就不用闻到香味。
可是却能听到声音。
“哇喔,这个肉片好好吃呀!”
“蘑菇也好吃,吸满了汤汁的蘑菇最好吃啦!”
“比肉还好吃!”
“娘炸的酥肉条沾着胡辣椒面儿吃,真的是一绝呀!”
“啪!”郑大夫将筷子
重重放在瓷碗上,气哼哼地让人将饭食端走,他不吃了!
他拂袖出门,刚好看见从屋里出来的黄大夫,两人相视一眼,黄大夫就苦笑着摇头。
郑大夫想呵斥,但黄大夫拦住了他:“您别去讨没趣,这个小丫头的一家人都很难缠。”
“想想咱们手上的病人。”
“跟她置气不值当!”
郑大夫深呼吸几下,就跟黄大夫拱了拱手,转身回了病房。
黄大夫也回他的病房,去看他手里的五个病人。
他给这五个病人开的药都是正常的药,但是若他们正常服药的话,即便是能活很久,可精神头是不好的。
他想赢。
不止是赢袁珍珍,他还要赢郑大夫!
毕竟这场比试已经惊动了杏林和京兆府!
眼瞧着太医院就要招收太医了,如果他能扬名,就一定能博得一个去考太医院的机会。
所以,他不但要让他的病人们尽量多活两个,还要让他的病人们看起来精神很好,能下床走动就更好了。
黄大夫决定给他们施针。
他会一种针法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不过这种针法很霸道,会透支人的生机。
燃烧人的生命。
就好比这个人躺在床上不动弹能活两年,他给扎针之后,这个人
能下床蹦跶了,但是生命却缩短至五天。
黄大夫给病人们扎针不让药童在场看,将两个药童全打发出去干活儿。
病房里点着好几盏油灯,倒也不是很暗。
他给病人扎针的时候还温和地笑着跟病人说话,鼓励他们要有信心,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治好他们!
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没有人看好珍珍。
毕竟一上来就死掉两名病人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输掉比赛?
更不要说小姑娘是让两个老大夫先挑选的病人,落到她手中的病人是十五个病人中最差的。
怎么看她都没有赢面儿。
益禾堂、广济堂、回春堂和本草堂的掌柜们不约而同地把自家的大夫们聚集到一起开会,用珍珍和郑大夫以及黄大夫做反面教材。
“……医者的本心是什么?是治病救人!”
“我们开医馆是为了什么?除了治病救人就是为了挣钱,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郑大夫跟黄大夫都是本草堂的坐堂大夫,本草堂又请了新的大夫他们就不服气,不服气也行,你们私下用能力证明你们比新来的强就行了,为啥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
“这简直就是把东家的脸
面扔在地上踩!”
“还有,瞅瞅郑大夫跟黄大夫,为了挤兑一个小丫头,一出手就要让人家一辈子不沾医术!”
“太缺德了!”
“这不是毁人么?”
“小姑娘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大夫说你几句怎么了?说你你就听着,年纪大的大夫吃的盐比她走的路还多,她竟然狂妄地要跟老大夫们比……
这是自己找死!”
“我今儿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大夫之间若是有矛盾,可以来找老夫说,在我们医馆干得不开心可以说,可以请辞。
都好商量!
可是若是敢跟百草堂的那几个大夫一般瞎胡闹……
哼!
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姚东家也是,这种不顾大局的大夫要着做什么,换成我早就赶出去了!”
“你们一个个的记清楚了,老老实实地给病人看病最为要紧,别搞什么意气之争,有意思吗?争赢了不但不长一块儿肉,还会落下一个刻薄不容人的名声!”
“争输了自己个儿没脸!”
类似于这样的训话发生在京城超过一半儿的医馆里。
珍珍对外界的事儿一无所知,她手里还有三个病人,正好不用太过于分心。
这三个病人有两个是妇人,还有一个
是老头儿。
珍珍用透视眼给他们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老头儿肚子里有一截儿肠子烂了,腹腔脏污得很,需要做手术。
其实这个时代已经有疡医,疡医就能给人割肠子,也可以搞阉割的工作。
另外两个妇人的病情没老头儿这么危急。
晚上吃完晚饭珍珍就给老头儿做了手术,把坏死的肠子割掉,将他的腹腔清洗干净,然后缝合。
清洗老头儿腹腔的水是用她的洗手水烧开取的蒸馏水。
虽然晚上的灯光暗淡,但是珍珍能透视,能把老头身体里的血管儿都看得清清楚楚,灯光什么的根本对她就毫无影响。
给老头儿昨晚手术,珍珍就去休息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珍珍先去看了老头儿,见老头儿并没有发高烧,她心里就知道老头儿暂时救过来了。
吃完饭珍珍就去看另外两个妇人,这两个妇人经过她昨天的扎针治疗和药物治疗,也稍微有一丢丢起色,至少说不会很快死掉。
珍珍很满意这种情况。
这两名老妇人得的都是妇人病,因为男大夫只能通过把脉来确认病情,不能查看患处,也不能的给病人的患处上药,这才导致两名老妇的病情越来越重。
可珍珍是女的,这些顾忌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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