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的心思珍珍不知道,帮手多了干活儿也快。
活儿多了时间也快。
转眼功夫小半个月过去了,而成国公总算是把国公府的事儿安顿好了,成年的庶子全部分了出去,年纪大的妾也让跟着儿子走,老太太不乐意见到袁富贵等人,加上身子骨的确也不舒服,带着几个庶女在温泉庄子待着,国公府感觉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没几个人。
成国公看着难受。
可难受他也得受着,谁让富贵是佩娘的儿子,且陛下还给了正五品的官职。
这官职可不是沾的国公府的光,而是他自己凭本事得来的。
为了安顿或者说补偿另外几个嫡子,成国公还很是拿了一部分钱出来给陈安阳他们几个人捐官,捐的官都是虚职,不是礼部就是工部,不然就是上造监的虚职,没一个是超过六品的。
就这,差点儿掏空他的私房。
至于庶子,要么自己努力考功名,要么他就给安排当个小吏,或者是在国公府当个管事。
更多的就没了。
但即便是这样,陈安阳等人还在背地里使劲儿咒骂成国公,觉得他偏心。
也是成国公自己不知道罢了,他还觉得吴氏不好,但她生育的几个子女还是好的。
但在成国公上折子之前,有件事儿必须解决,那便是袁富贵认祖归宗的事儿。
这事儿吧,袁富贵倒是想得
很光棍儿,他便不认祖归宗,有这层血脉关系在,他想不认老陈家是不能够的。
真是老陈家犯了啥大事儿,得株连九族,不是说他不在族谱里就能跑掉。
到了那个时候,朝堂上不会有人让们一家子人给漏掉。
也就是说,他不认祖归宗,国公府有好处轮不到他,但是若国公府把天捅了一个大篓子出来,他们一家子就会被殃及池鱼。
如此。
不如认了。
他还能理所当然地插手宗族事务,各处都能安插,笼络人手,然后把国公府甚至是宗族都掌控起来!
大家族的弊端明显,但是好处也多!
比如,他如今想干点儿啥事儿,手下能用的人手少,大家族的好处就在于,人多!
当然了,前提是你要会用。
但这个对袁富贵来说没什么难度。
认祖归宗这天,袁家一大家子人早早地就被成国公派去的马车接走了,去了京郊。
陈家除了祖籍那边儿有一帮子人,还有一帮子人因着成国公发达了,便跟着迁来了京城,成国公在晋江搞了两个农庄来安置这帮族人。
故而大祠堂也修在京郊。
祠堂修得挺气派呢。
一家人正要进去,珍珍却被拦在了祠堂门外。
拦着珍珍的族老道:“祠堂只能进男丁。”
袁富贵气笑了:“我们家县主不能进陈家祠堂?”
“没想
到陈家祠堂的门槛儿这么高,既然县主都没资格进祠堂,我这个五品官儿更没资格进了!”
“走吧,咱们回去!”袁富贵大手一挥,牵着闺女跟媳妇转身就走!
林怀跟在姐姐身后躬身帮她提溜着裙摆。
珍珍今天可是按品盛装,穿在身上的是县主的制式礼服,繁复累赘,裙子后面的拖摆还很长。
本来她身边的侍女要帮她提溜裙摆,但林怀不让,从侍女手中抢过了这活儿!
姐姐今天简直太好看啦!
姐姐的裙子也好看!
裙子上好多珍珠宝石呢,他可得看好了,丢了就亏大发了!
陈氏宗族的人本来想给袁富贵一家人一个下马威,毕竟他是从外头找来的,并不是打小就在国公府长大的。
说实话,他们跟国公府里其他的公子哥儿打交道的时间长,彼此之间既了解,又熟悉。
对于陈氏宗族的人来说,自然是陈安阳等人当世子对他们来说更有利。
毕竟人熟,更好说话。
可眼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们左右不了国公府世子的人选,但在此之前稍微打压一下还是很必要的。
给个下马威,让袁富贵一家人知道知道,即便他们回了国公府,即便他当了世子,长辈还是长辈,祖宗还是祖宗!
到了长辈和祖宗面前,你是条龙也得趴着!
然而。
他们没想到袁富贵居然态
度这么强硬,说走就走!
“富贵!”成国公真的是怕了这个儿子了!
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无法安家宅,陛下又如何能相信他可以被托付重任?
袁富贵根本就不妥协。
今儿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今儿他要是弱了阵仗,这帮人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仗着身份拿腔拿调呢!
规矩他要从认祖归宗这一天就给这帮人立下了!
陈安阳走上前来,赔笑着打圆场:“诸位长辈莫要生气,富贵他从乡下来,不懂大家族的规矩也是有的,好好说,说清楚就行了!”
说完,他又对袁富贵道:“富贵啊,有话好好说嘛,长辈们才说了一句,而且女子不能入祠堂,这也的确是我们陈家的规矩!”
“你是陈家人,自然要守陈家的规矩!”
老家伙们纷纷点头赞同,“是这么个理儿!”
“这里是宗祠,可不能仗着身份放肆!”
“对对对,这般对祖宗不敬可不好!”
袁富贵没搭理这般老东西,他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结结实实地给了陈安阳一耳光:“大胆!”
“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狗东西?”
“见到陛下亲封的县主居然不行礼!”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
袁富贵这话看似说给陈安阳听的,事实上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成国公是给陈安阳捐官了
没错,钱给了,缺也谋了,但是正式任命下来需要时间!
也就是说,陈安阳现在是个白身!
再说了,就算陈安阳是官身,那又怎么样?
县主可是正二品!
虽说只是爵位,但是品阶在这里摆着!
珍珍十分配合袁富贵,昂首挺胸,表情十分嚣张地问跟在她身边的嬷嬷:“对本县主不敬,该如何惩罚?”
嬷嬷躬身道:“回县主的话,初犯,掌嘴二十到五十,再犯,杖二十到五十,若情节严重可收监,甚至是流放!”
陈安阳闻言顿时急眼了,他指着珍珍怒道:“袁珍珍你是县主又如何?我是你伯父!”
袁富贵一巴掌狠狠拍掉他指着珍珍的手,一口唾沫吐他脸上:“你他娘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天地君亲师知道不?
君君臣臣知道不?
不管在哪儿,都得先论君臣!
珍珍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对珍珍不敬,就是对陛下不敬,你他娘的嚣张个卵!”
“来人,给我掌嘴!”
珍珍拱火:“打!给本县主狠狠地打!不敬本县主没关系,可不能不敬陛下,本县主最见不得人不敬陛下了!”
陈家人:……
所以,他们拦着珍珍不让进祠堂,也就是不敬陛下?
这对父女好不要脸!
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
因为赵氏撸了袖子就上:“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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