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周静萱在外面开家酒楼,周尚书和周夫人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刚刚嘱咐她注意言行,她就做出抛头露面的事。
抱着父亲母亲,周静萱用她浑身解数撒娇。
“酒楼也租了,人也雇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半途而废吧?再说,我已经找到厨子,酒楼的事情也有其他人负责,我不必去的。这酒楼只是在我名下,借用我的名号而已啦!”
“胡闹!”周尚书吹胡子瞪眼睛,一点也没吓到她。见父母的态度,她就知道事情没问题。
“父亲,就当这是女儿的嫁妆嘛!各家府上名下都有些产业,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好啦好啦!”周夫人也劝道:“女儿说的没错,她名下有些产业也没什么的。”
“还是母亲好!”周静萱搂着周夫人。
夫人都说话,周尚书也就赢了下来。
周静萱见酒楼没有问题,打算趁热打铁将庄子的事也过明路。
“父亲母亲,酒楼的食材外面购买太贵了!我想买个庄子,自给自足。”
一个庄子不是什么大事,周夫人立即就应下来。
“你也别去买了,府里有不少庄子,你看好哪个就拿去。”
“我不要!”这可不能答应,“我要自己的。已经有看好的,父亲母亲你们就别管了!”
周尚书颇为头疼,这个女儿嚣张跋扈不见了,反倒更加顽劣,也不知道能找个什么婆家。
一切问题解决,周静萱心情大好。
估算着手头事,酒楼装修在有条不紊进行,庄子一切有郁落岩,那对于一个酒楼来说,还有一样东西要解决,那就是酒。
正好庄子的事情还有等上几日,可以先把酒的问题解决了。
既然过了明路,周静萱第二日去酒楼便穿着女装。一袭杏黄色衣裙应得小脸娇艳欲滴。为了不引起麻烦,春风硬是给她带个纱帽再出门。
看见女装的周静萱,胖掌柜和东子都吓了一跳。
“我说周公子为何如此俊美,原来是周小姐啊!”周掌柜的感叹,转而又看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的秋霜,“邱公子也是女儿身?”
“掌柜的,我是小姐的丫鬟。”秋霜笑盈盈的说。这段时间她和胖掌柜还有东子相处极好,知道他们都是善良实在人,也就不再隐瞒。
胖掌柜又是一阵感叹,没想到周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是如此能干,实在是大开眼界。
“秋霜,夏雨的伤势怎么样了?”那天郁落岩命人将夏雨和两名护卫都送到酒楼养伤,对外称被周静萱派出去办事。
“夏雨姐好了不少,两名护卫都好差不多,过几天就可以回到府里。”
周静萱点点头,由于她的失误,造成三人受伤,她一直心有不安。如今听见三人伤势好上不少,这才略略放宽心。又交代一些事后,她带着冬雪和两名护卫一路来往西兴街,邵玉泉的酒肆就坐落在这里。
论酒的奇思精巧,邵玉泉可谓是京城第一。只不过他性格乖僻,不愿过多和达官贵人来往,才隐居在西兴街。如此奇人,便不能用那些俗套方法,反倒是折辱了他。
酒肆的大门紧紧关闭,护卫上前敲击大门。
“酒已卖完,十日后再来吧!”院子里传来清亮的男声,正是邵玉泉。
“邵玉泉,是我,可否一见?”周静萱上前喊话。
“周雨轩公子?”邵玉泉问道,不等周静萱回答,一阵踢里扑隆,大门从里面打开。
邵玉泉探出个脑袋左右瞧,见没有看见印象中的人,才嘟嘟囔囔要关上门。
“真是见了鬼了,周公子也没来啊!”
护卫上前一步抵住大门,邵玉泉这时才注意到几人,他先是随意撇了一眼,接着像是被电击一样死盯着周静萱,张着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邵老板,不认识我了?”周静萱笑呵呵地问。
“我的妈啊!你怎么是女的?”邵玉泉不可思议的大叫。
“我本来就是女的啊!”周静萱调皮一句,然后致歉道:“小女子周静萱,前段时日为了方便以男装见人,不得已报了假名,还请邵老板海涵。”
邵玉泉上上下下打量周静萱,在冬雪要上前呵斥前说:“没想到啊,你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酒量。”
对于一般人来说,周静萱的容貌才是最引起他们关注的,可邵玉泉最先关注的却是她的酒量。
那个酒量?周静萱尴尬的笑笑,她可不能实话实说,否则邵玉泉一定会发飙。
被让进屋里,周静萱才仔细看看邵玉泉的宅子。这是个一进的宅子,邵玉泉应该住的就是正房,她记得莲花酒就是从厢房拿出来的。
院子里十分干净,满地摆的都是酒坛。在正中央有一口大缸,缸非常之大,四五个人藏在里面都不在话下。
邵玉泉将周静萱让到院中石凳上,上了一杯清茶才问:“周小姐这次不会仅仅是来告诉我,你是女的吧?”
“自然不是!”喝了一口茶,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没想到邵玉泉不但酒酿的好,茶也不错。
“我这是是来请您出山的。”
邵玉泉先是一愣,随进明白周静萱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我在这自娱自乐时间久了,见不得外人。你的好意我心领,可我还是自在惯了。”
“您是误会了吧?”周静萱好笑的看着他,“不是让你做官。我开了家酒楼,想请您专门为我的酒楼酿酒。”
邵玉泉有些窘迫,脸色微红,尴尬地说:“啊,我知道。我不想有专人管束而已。”
“邵先生近些年酿了多少想酿的酒?”周静萱问道。
邵玉泉一愣,还真仔细回想起来,“有二十多坛吧!”
“邵先生将大把时间浪费在普通酒上,可心有不甘?”周静萱又问。
“那又如何?”邵玉泉反问,“不酿普通酒,哪有钱折腾想要的?”
“所以你就为了生计妥协?”周静萱说:“如果你帮我专门酿酒,普通酒自然有人帮你操作,你有的是时间做自己的事。只需要指点教授他们一二。而且,如果你有需要,还有大量人为你找寻材料,这可比你自己单打独斗省力气的多。”
见邵玉泉微微有些心动,她又继续说:“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切吃穿用度,而且不会干涉你酿什么,甚至还会与你探讨酒道。你自己一个人摸索很是孤独吧?”
“你要什么?”邵玉泉问。
“我要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要你只为我的酒楼酿酒。你酿的所有酒都是我的。”
邵玉泉沉吟半晌,又抬头问:“这可需要大笔金钱,我如何相信你能提供的了?”
“再次自我介绍。”周静萱笑着说,“我叫周静萱,家父当朝户部尚书。”
思虑再三,邵玉泉同意周静萱的建议,可他还有个条件。
“我一个酒中痴人不能就因为些铜臭之物就跟你走,这太有损我的威名。我们还需比上一比,如果你赢了,我二话不说立即收拾东西走人。如果你输了,说明你也无法和我论酒道,此事就此作罢,你请回。”
这种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死心,总要整出点花样来。周静萱冷笑道:“好啊,那你说怎么比?”
“既然我是酿酒的,我们就比酿酒。”
“这怎么比?”周静萱皱起眉头,“酿酒可非一日之功,我等不了三五年的。”
邵玉泉想想也是,便又说:“那我们比酒方,各写出来一个,逼逼哪个好。”
周静萱再次摇摇头:“酒方只在字面上看不来什么,只有亲自酿制才知好坏,况且也没有人为我们评判,难道要让我的人?”
那自然是不行!
见两个建议都行不通,邵玉泉又思索起来。
“我倒是有个提议。”周静萱笑着说:“我们彼此为对方出一道题,酒相关的。如果都答上来或者都答不出来,就继续再出,直到分出输赢。你看如何?”
“这个好!”邵玉泉欣然同意。
提议是周静萱提的,出题自然是邵玉泉先出。
“清月酒为了要以何种水酿制?”
周静萱有点懵,没想到第一道她便不会。题听起来不难,可谁知道什么是清月酒?
“阿系,你可知道答案?”周静萱偷偷问系统,她提出这个建议依仗的便是系统。
“宿主,系统里并没有收录清月酒。”
没有不会找吗?周静萱有些无语。
“他既然提出这个问题,那他必然是酿过的,你找找这里是否有清月酒,分析一下成分就知道了。”
见周静萱半天不说话,邵玉泉有些失望地说:“怎么?不会第一道题就难住了吧?如此我还如何能与你论酒道!”
“宿主,找到了。”系统在脑袋里惊喜的说。
“急什么?”周静萱哈哈一笑,“这酒我确实没听过,但从酒名里也能知道一二。你暂且听我说的对不对。”
“既然以清月为名,那就与月有关。可何月为清月呢?清则为纯,为静,为明晰,为高洁。是世间至纯至性的字。清月便是最为明朗无暇之月。无暇,月必须为圆月,要说明朗,当属冬至。所以清月便是冬至之月。”
“那最适合的水,就是离月亮最近的湖,天山湖,在冬至之夜,正当子时,月亮映下湖面那一处的水。这才是最纯,最静,最明晰,最高洁的水。”
邵玉泉不可思议地看着周静萱,当初得到清月酒酒方的时候,他迟迟无法参透其中水的奥妙。直到一次偶然才发现其中的含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酿出一小坛清月酒。没醒到眼前女子单单只凭一个名字,就猜出这酒最关键的地方。
“周小姐果然是博学强知,佩服!佩服!”邵玉泉由衷赞叹。
“那好,这次该我出题了。”表面不显,心中暗喜,系统可真是大杀器。
“最烈的酒能喝吗?”周静萱问。
最烈的酒,那不就是酒精度数最高的,那只有纯酒精,当然不能喝喽!
“当然能!”邵玉泉肯定回答,还有什么酒是不能喝的?
“哦?”周静萱笑着拿出一瓶酒精,这是在系统里现兑换出来的。“你尝尝这个!”
没打开盖子,邵玉泉就能感觉浓烈的就起钻入鼻子。打开深深吸一口,顿时一阵眩晕。
“周小姐,这是什么?”邵玉泉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酒瓶,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烈的酒。
“自然是这个世间最烈的酒喽!”周静萱笑着回答。
即便是没尝,邵玉泉也知道这个酒不能喝,喝了会死人的。
“周小姐学识渊博,在下甘拜下风。”事到如此,邵玉泉不得不认输。乖乖收拾东西跟着周静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