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驾到!!”
太后站在桌子旁,刚把一块肉扔进嘴里,听见这一声吓得好悬没呛到。
“快!”
一声令下,四周的宫女太监忙活起来。几个太监搬过来一把圈椅,铺上厚厚的垫子,旁边放置一张边几,一套调料碗碟放在边几上,外加上一壶茶。
太后坐在圈椅上,两名宫女在后面打蒲扇,张公公则是夹起一块肉放入鸡汤锅中慢慢烫熟,在把肉放到碟碗中送到边几上。
周静萱的座位也被撤下,张公公让她站在桌旁,给他指点每一样食材的口味和功效。
这次周静萱什么都不问,乖乖听从吩咐。
只见皇上身着便装走了进来。张公公立即将肉放到碟中,和周围的太监宫女一齐跪拜。
“参见圣上!”
周静萱也连忙跪下下,“静萱参见圣上!”
皇上抬手,示意他们起来。随后向太后施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上请起。”
此时的太后和周静萱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庄重而又慈祥,就像是这慈安宫中的摆设,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大老远就闻到这里香气逼人,朕可是顺着这香味过来的。本来还纳闷为何宫中也有如此香浓的菜式,现在是解惑了。原来是周丫头进宫了,还是母后您会享受,知道把这个丫头弄进来。”
太后轻笑一声,“还不是皇上经常在哀家面前说宣平县君手艺极佳,哀家这才好奇请她进来。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还有那个叫蛋糕的,哀家早就想尝尝了。”
周静萱立即回道:“太后娘娘如果喜欢,静萱这就给您做去。”
“哎,不急!”太后阻止了她,“来日方长,今日你也劳累,下次有机会你在做给哀家吃吧。”
皇上也顺着说:“母后说的是,来日方长。今日你也劳累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听着话,周静萱心中欢喜,立即施礼:“静萱告退。”太后是平易近人,可毕竟也是掌着生杀大权,一个不小心也容易脑袋搬家。能早点离开,她也松了一口气。
张公公命小太监将她送出慈安宫便不管了,还好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大概怎么出去也是清楚,就算是迷路,以她的品阶身份,自然也会有侍卫送她出去,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
她倒是放平心态走了,没想到真的迷路了。
走进这郁郁葱葱的园子,傻子也知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御花园。这可是她从来没来过的地方,这个时间御花园里很安静,她就算想找个带路的也找不到。
绕了几圈,走得实在乏了,便找个假山处坐下休息。
“你怎么在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假山后面传出来,随着声音,脚步声从假山后向她而来。
“谁?”周静萱慌忙站起身,这个声音她不是很熟悉,但说话的人好像和她很熟悉的样子。
“宣平县君不认识我了吗?”
说话人出现在周静萱面前,蟒纹蓝袍,白玉金冠,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三分嘲弄,三分冷漠,三分痴迷,还有一分杀意。正是怀安王。
周静萱一惊,怀安王作为成年王爷,早就分府出去,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她忙施礼:“宣平见过王爷。”
怀安王冷笑一声,“你怎么这么见外啊?萱儿。”
一声萱儿,叫的周静萱一身鸡皮疙瘩,脸上微怒,“王爷请自重!”
“自重?”怀安王自嘲一笑,“如果不是周静婉那个多事的,你我早就是夫妻了,那还需要如此?”
就知道当初药是你下的,现在总算是承认了!这个无耻之徒!压住心中怒火,周静萱开始装傻:“这如何说起?王爷和静婉妹妹情投意合,早已定了亲事,这可是京城人都知道的事啊。涉及到女儿家清白,还请王爷不要乱说。”
“装,你就装吧。”怀安王冷哼一声,“我知道当初那碗汤是你给周静婉送去的,你也是知道汤里有东西。那天我本来是想要了你的,可没想到进来的却是她。不过不要白不要,既然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房间里下药,才让我闹得如此难堪!”说到这,怀安王双目像是沁了毒一样,死死盯着周静萱。
“王爷,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周静萱正色说,“你说的什么下药,汤,我一概不知。那日我知道和几个好友喝酒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
“胡说!”怀安王呵斥一声,“那日我明明命人将下了药的汤送给你的,怎么最后到了周静婉那里?”
当然是周静婉自己拿去喝了呗!周静萱心里嘀咕着,嘴上却说:“那日是有人给我送来一碗汤,但是当时有事回房间了,汤就留在那里。后来再去,汤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向。现在王爷却误会我把汤送到妹妹那里,实在是冤枉啊!”
“真的不是你送的?”怀安王不信的问。
“不是。”周静萱肯定的说,“而且王爷说的房间下药,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怀安王还是不信的看着她,她立即举起手:“我周静萱在此起誓,当日鸡汤不是我送到静婉妹妹那,房间里的药要不是我下的,如有谎言,天打雷劈!”汤可是她自己拿走的,药恐怕也是她自己下的。
周静婉可不是表面表现出来的小白花,从书中的内容和当日发生的事,很容易就猜出事情真相。这个丫头知道汤中有药,竟然将计就计。为了以防万一,还在房间里放入□□,难怪那天怀安王如此不能自拔!
见周静萱说到这份儿,怀安王不得不信,可就算这样,他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他眼中清纯可人的美人做的。只是为了嫁给他,向上爬。
事情已经如此,怀安王其实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毕竟还是他先理亏在前。只是目的没有达到,而今日正好给了他一个达到目的机会。
看着一步步走向她的男人,周静萱有些反应不过来,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他也相信了她,怎么这一会儿就变脸了?
“静萱,那日是我疏忽,错过你我姻缘。今日不如我们再把这姻缘续起如何?”怀安王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故作深情的说。
呵呵,不如何!
本来怀安王模样还行,可此时的做派看起来如此让人作呕!
“王爷,请您自重!”周静萱一边退,一边再次声明。目光也不停向周围扫动,希望能有人出现。
她的动作自然落在怀安王眼里,“你不用找了,这周围没有人。就算是有人,敢管我的事吗?”
“今日还是乖乖的,凭你的身份我必然会给你王妃之位,好好疼爱你。否则,我今天在这里办了你,你也得乖乖到我府里给我做妾。到时候我有都是手段收拾你。”
身后就是假山,周静萱已经退无可退。她鼓足一口气,大声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啊!!”
“呵呵,”怀安王不屑的耻笑,“你叫,你随便叫。我看谁敢管我的事!你现在乖乖把衣服脱了,好好伺候本王,本王还能既往不咎!”
周静萱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指着怀安王破口大骂:“我呸!没脸没皮无耻下流的浪荡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是女的就要听你的话?真是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成天自己没什么本事,就知道在女人身上贴补,也不找个水坑照照你自己。没有那身王爷皮,你就是个癞□□。绿豆眼,趴鼻子,一张脸天天抹的跟吊死鬼似的,知道是你爱美,不知道还以为擀面杖成精了。”
“你……”对面怀安王气得火冒山丈,抬手一巴掌就要甩过去。
“你动她一下试试?”一个男人的警告声响起,怀安王手僵在半空。两人都顺着声音看过去,郁落岩从不远处,满脸阴沉的走了过来。
见有外人来,怀安王立即恢复冷静,他放下手又变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亲王。“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骁国公世子啊!”
郁落岩没搭理他,走到近前一把将周静萱拉了过来,塞到身后。“王爷,这四周无人,孤男寡女的,拦住一名臣女恐怕不妥吧?”
“本王即将和她妹妹成亲,都会亲戚有何不妥?”
“孩童七岁尚知道男女不同席,你一个二十几岁的人了,仗着亲戚身份行不轨之事,还问有什么不妥?你那脑子不是脑子吧?是天天晚上用得那个!”周静萱从郁落岩身后探出脑袋,又是一阵叫嚣。
怀安王眯起眼睛狠狠的看着她,却对郁落岩说:“你也看见了吧,她竟然敢对本王无理,今天要不教训教训她,她便不知道皇权尊卑。”
“无理了吗?”郁落岩眨着眼睛一脸懵,“我没看见她无理啊?是王爷幻听了吧?”
“你……”怀安王第一次法相郁落岩还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好,很好!本王记住了!”
武力,他打不过郁落岩;说,他又说不过周静萱。况且他们还有两个人,他一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开。
“你怎么惹上他了?”郁落岩皱起眉头,他听到周静萱喊救命就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能听到这么一出。这丫头骂人的能力还真是吓了他一跳,他本来还想躲着听个热闹,见怀安王要动手才赶忙出来。
“我也不想啊!”周静萱委屈的说,真是倒霉。迷个路竟然遇见膈应人的家伙,这能怨她吗?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郁落岩也觉得她还真是运气背。抱着又哄了哄,才让周静萱心情转好。
“对了,你怎么进宫来了?”周静萱问。
“我来找圣上!”郁落岩一脸沉重,“胡奴又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