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南庆和大丰原来是一个国家。一千年前有个老皇帝,有两个儿子都极为喜爱,无法决断将天下交给哪个儿子,便把国家一分为二,分给两个儿子。
所以两个国家接壤土地最为广袤,商贸互通也最为频繁。其中通商最频繁最为富饶的就是草洲。作为最繁华的鱼米之乡,他接壤的同样是鱼米之乡的木洲。这两个地方相当于两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无论两国如何开战,都会避开这里。
故而,送离使臣地点就选在这里,双方都放心。
周静萱也很是高兴,柳含春家乡雨洲就在草洲旁,为了生意她将芙蓉阁开在草洲,这次正好可以去看看。
“你不提前告诉一声?”郁落岩问。
“才不要呢!”周静萱微微抬起头,四十五度望天,“这样才能看见芙蓉阁南面分店的实际情况。”回头笑着瞥了他一眼,“也让你知道,本小姐识人选人的本事,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这两人在路上便对选人发生争论,起因还是花情在北面并不顺利,不停向这边要钱,郁落岩就嘲笑她选了个不靠谱的,这以后是个无底洞。
周静萱自然是不服,恰好要到草洲,想要用南面分店来证明自己,事实胜于雄辩嘛!
南面的繁华远胜于北方,这个季节北方草刚刚见青而南方已经百花盛开。
迅速将使臣送到边界,看着他们走向迎接的官兵,郁落岩的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五百骑兵本意也是来保护郁、周二人,可当使臣一离开便被郁落岩撵走。
“你们在这我俩还怎么玩儿?”郁落岩瞪着骑兵头领,“好不容易有个假不能就让你们给毁了!”
骑兵头领支支吾吾半天,才想出个折中的法子:“我们可以远远跟着,不靠近,不会有人发现的!”
痛苦的望天,郁落岩深吸一口气,“说!是我父亲让你们跟着的还是圣上?”
“都有!”骑兵头领喃喃小声回答。
拿出纸笔,哗哗哗写了两封信,分别交给骑兵首领,“这两封你交给圣上和我父亲,告诉他们是我和静萱的意思,出了事我们自己承担,不用你们守着。”
“这……”骑兵首领为难的看着手中信,迟疑的说:“这行吗?”
“行!”郁落岩不耐烦,“我一个堂堂骁勇大将军还用人保护吗?你赶紧走,再磨叽小心我踢你!”
骑兵首领无奈,他拗不过郁落岩,只好离开。
“人走了吗?”周静萱悄悄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个场面她不方便在场。
“走了!”郁落岩冲她一挑眉。
“耶!”周静窜高兴的在房间里大叫大跳,总算是没有人跟着,没有人认识了!
两人商议一下,决定晚上就去芙蓉阁,好好大吃一顿。
草洲的夜晚比京城还要繁华,天刚刚见黑,街面上的灯都亮了起来,街上的人也不见少,反而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郁落岩和周静萱二人在街上逛了有一阵儿了,什么首饰,吃的买了一大堆,全都郁落岩拿着,这个时候他有点后悔,怎么也该留两个下人跟着。
“我饿了,去芙蓉阁吧。”
周静萱指着不远处一座高楼。这楼有四层高,楼外装饰与周边不同,更显华丽富贵。和京城的芙蓉阁一样,顶楼是有露台的,现在上面就已经有用餐的人。
“好!”郁落岩也觉得逛累了,正好歇歇脚。
二人一迈进楼中,就有小二过来,“二位客官可有预定?”
“没有!”
“那二位得等会儿,”小二指着旁边的牌子,“您在这领个牌子,到您的号,你才能进去。”
这和京城的规矩差不多,周静萱自然知晓,但她装作不懂的问:“为什么?”指着店里还空着的几张桌子,“那不是有空位吗?怎么不让我们进?难道是怕我们没有钱?”
“客官,您误会了!”小二见客人不悦,立即解释道:“那几桌都是预定出去的,而且预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才留着的。”
周静萱心中点头,小二的解释她还算是满意,可表面上继续胡搅蛮缠:“那楼上呢?楼上没有空位吗?告诉你,本小姐有的是钱!!我就不信你们这么大个酒楼,连个空位都没有!”
小二无奈,满脸赔笑,像这样的客人他见多了,在这富饶之地,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客官抱歉,楼上也都预定出去了。我们芙蓉阁是这草洲最好的酒楼,即便是木洲的富商也经常过来吃饭。所以座位紧张了些,只能事先预定活着等位。”
“那你们整个酒楼所有位置都可以预定吗?”周静萱问。
“这个不是,”小二继续解释,“一楼大堂只有一层的座位可以预定,其余留给临时来的客人。二楼三楼都必须要预定,四楼有两个包间不对外,是我们老板娘自留的。”
“有自留的?”周静萱面上一喜,“那你去和你们老板娘说一声,自留的包间我要了,多少银子都行!”
“这个……”小二面露难色,“客官,这就太为难小的了,自留包间已经用了。”
“用了?”周静萱一瞪眼睛,“不是说自留的吗?怎么用了?谁用的?你们老板娘?有人用为什么我们不能用?”
周静萱的咄咄逼人让小二有些不耐烦,“客官,这是我们酒楼内部的事,就不劳您过问。如果您要是用饭,就请领牌子等桌,如果不吃还请离开。要是在这里闹事,”小二冷笑一声,“别怪我们报官,您就只能去衙门里吃了!”
周静萱还想说,郁落岩连忙上前将周静萱拦下,“我们等桌。”
小二递过来一个牌子,牌子是用木头做的,刷着桐油,沉甸甸的。上面写着“弎柒伍”,在下面角落写着“芙蓉阁”三个字。
拉着周静萱出了酒楼,郁落岩无奈的笑着说:“你怎么还想在自己的酒楼里闹事啊?”
周静萱也笑起来,刚才装蛮横,她入戏了。
“还好你拉我出来,要是真闹起来被柳含春知道,不得笑话我啊!我这东家的面子往哪放?”
“现在去哪?”郁落岩问。
周静萱在门口转了一圈,酒楼位置选的很好,和京城一样,是在一个街角。四周都是店铺,繁华的很。
指着旁边一个茶楼,“就去那吧!”
二人来到茶楼,要了一壶茶,一盘点心。周静萱还是不死心,又拉着茶楼伙计问起来。
“对面那家芙蓉阁你熟悉吗?”
本来店里生意还行,伙计不想在这里耽搁,但一锭银子塞到手里,再有不愿也愿了。
出手这么大方,还是问对面酒楼的事,伙计心中有了个猜测。
“熟悉,我的当然熟悉啊!”伙计将手中东西放到一旁,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样子。
“一年前,我们草洲突然来了个有钱的寡妇,这个寡妇可不简单,不但有钱还手眼通天。短短一个月就建成您眼前的芙蓉阁。从落成那日起,客人就源源不断。大伙儿都说这个寡妇是京城某个大人物的姘头,到这里给大人物敛财的。”
听到这郁落岩看了周静萱一眼,厉害了?还有姘头了?
周静萱瞪了他一眼,不搭理这种无聊行径。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伙计突然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才小声继续说:“我曾经看见这个寡妇一大清早从知府大人府里出来,要是大人物的姘头,知府怎么敢啊?”
周静萱神色一凝,心中怒火中烧。柳含春是她的人,这帮家伙怎么敢?
郁落岩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伙计又继续说:“而且,这个寡妇和知府关系极为密切,这是整个草洲人都知道的。芙蓉阁四楼,”伙计指着对面酒楼四楼,“里面有两个最好的包间,就是留给知府的。时常看见知府去那里请客,就像是自己产业一样,您说,可能没有猫腻吗?”
这时芙蓉阁门前,一个小二拿着大喇叭喊着:“弎柒伍!弎柒伍客人请进!”
“还去吗?”
周静萱气呼呼的说:“去!”
郁落岩立即探头和楼下小二打声招呼,拉着生闷气的周静萱再次走进酒楼。
酒楼里人声鼎沸,刚才还空着的几张桌,现在已经坐满人。看来那个小二没骗他们,确实是定了出去的。
小二引着二人来到窗户边的一个位置,上面早已经收拾干净。小二笑着问:“二位客官来点什么?”不等回答便开始介绍起来:“我们芙蓉阁最出名的是火锅,大江南北的人都慕名而来,你要是喜欢吃辣的,就点我们的辣锅,保证辣的过瘾。要是您不喜欢,我们这里还有滋补锅,都是用上好骨汤,里面是各种滋补药材,对身体最是好的了。”
“你们这可有其他什么菜?周静萱问道,她还是有些气儿不顺。
“嗯……”小二笑容收敛几分,“有是有,不过得预定。要想吃酒菜,必须提前三天预定。而且只能是三楼包间,楼下散桌不行。”
“好,我们要滋补锅,羊肉三盘,猪肉两盘,你再给随意配三盘青菜,还有粉!百叶!蘑菇!”
郁落岩点了一大桌,小二惊讶的问:“客官,你来过芙蓉阁?”一般人家不会吃这些内脏的,只有芙蓉阁开始兴起吃这些东西。能准确点出这些,必定是来过芙蓉阁。
“去过京城的芙蓉阁!”
小二立即态度谦卑起来,刚才即便是满脸堆笑,可态度上还是透漏出些许高高在上。就是那种看土包子的态度。
这里芙蓉阁上菜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锅和菜都摆上。
撅着嘴,周静萱涮了一片羊肉,嗯,味道还行,比京城的差点。她心中嘀咕着。
想来也是饿了,左一块右一块,不一会她便吃了个半饱。桌上的菜还剩下不少,郁落岩还在慢条斯理的吃呢。
“不要啊!”
一声女人尖叫从楼上响起,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碗碟摔到地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周静萱,还有个别客人起身想看看,伙计连忙过来安抚。
“没事没事,只是楼上人碰倒桌子!”
看看其他桌上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周静萱心里犯起嘀咕:“难道这里经常会将桌子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