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和嬷嬷闲聊的时候安禾已经溜回了院子里,开始了废寝忘食的“投壶”大业。
今日安禾不过是去给段氏请了一个安,下人的风向立马就变了。
有眼力见的下人立马给安禾献上了下人只见玩耍的投壶器具,虽然粗糙得很,但是也比安禾自己用树枝练得好多了。
“翠菊,你说我是不是没有这个天赋?”一直练到天黑安禾都没有投进过几只竹矢。
翠菊贴心的在一旁扇扇子,胖乎乎的脸上尽是坚定,“不是的少爷,你只是不太熟,咱多练练。”
难道是天要亡我?我注定是要随风散去的?安禾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脸,给自己加油打气,准备来个今天的收官之战,然后好去美美的泡个澡,睡个美美的觉。
这几天天气逐渐炎热,只是晚间偶尔会有股带着丝丝凉气的风刮过,时大时小。
安禾丢出“收官之战”的时候,恰巧一阵大风刮来,劣质的竹矢瞬间被大风掀飞到了院墙外……
紧接着安禾就听到了一个重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安禾因为不得宠,所以住得非常的偏僻,翻过院墙就是将军府外了,那里有条偏僻的小路,平日里安禾最喜欢搬梯子爬上围墙睡觉。
别是砸到什么人了吧?
安禾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蹭蹭蹭的就顺着她一直放在围墙的梯子往上爬,鬼鬼祟祟的探出头。
这一探头可好,只见一三个黑衣人面对面站着,他们中间的地上还有一个竹简。
看样子显然是被从天而降的意外打个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反应。
三人看到安禾探出头来,都齐刷刷的回头看着她……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说时迟那时快,在安禾的眼中,漆黑的夜空出现一个巨大的屏幕,上面写着,营救主角一次,获得系统升级。
然后安禾就看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写着详细内容的显示屏。
“身份:假。”
“行为:假”
“面容:假”
“欺骗值:98”
“此人当前任何行为不可信。”
安禾看到的这些发生在一瞬间,其中的一个黑衣人见安禾探出头来,抬手就是一个暗器。
“住手!”黑衣人射出暗器的瞬间,站在他对面的女子立即抽出腰间软剑,将那暗器劈成了两半,身法之快安禾都没有看清。
“我们今天的交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黑衣人低声呵斥,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竹简,然后示意那女子“还不赶紧拿走?”
站在黑衣女子旁边的蒙面男子按住腰间的佩剑,往前站了一步,眼里闪着寒光,“此人不能动。”
而那黑衣女子则是弯腰想要捡起地上的竹简。
这时终于看清竹简的安禾看到,竹简上浮现出一个屏幕。
安禾一个没绷住,猛地一下双手撑在围墙上,差点就摔下去“竹简有毒!”
听到安禾的话黑衣女子反应神速,顺着弯腰的身姿,甩出软剑,直攻黑衣人的下盘,一旁的蒙面男子甚至在黑衣女子反应过来之前,长剑一挥,二人只一招就让安禾欣赏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看无头无腿尸体的名场面。
……
真的,我觉得我能活,但是我又觉得我似乎就要早登极乐。
为什么这么说呢?安禾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的端起茶杯,然后偷偷瞄坐在她对面的两个人。
能活是因为她刚刚救的是她能活命的金大腿,安钰语,她的嫡姐。
早登极乐呢,是因为那个蒙面男子用他如同黑夜里的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安禾,“你怎么知道竹简有毒?”
总不能说系统提示的吧?
安禾眨吧眨吧眼睛,攥了攥小拳头,“我,我看,看到的。”
“看?”安钰语疑惑的歪了歪头。
安钰语的美是具有攻击性明艳型的,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眼角的泪痣给她添加了一丝妩媚之气,但是安禾却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威胁。
“对,对啊。”安禾抬了抬下巴,然后又使劲的挺了挺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自信些,“这竹简颜色不对,并且那人是带了手套的,是我救了你们,怎么还要给你们质疑?”
说到后面安禾自己都要信了。
蒙面男子站了起来,一个纵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安禾是安钰语的庶弟,安钰语绝对不同意杀了他,问也是白问。
安钰语也站了起来,如同猫儿一样伸了一个懒腰,她的脸上还有几滴血,在烛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几颗鲜红的痣,给安钰语添加了一丝邪气,她朝安禾挥了挥手。
“早点歇下吧,五弟。”
吓得七魂不见五魄的安禾一晚上没有睡着,她这是抱上大腿了还是没报上啊?怎么这一世的安钰语这么吓人的?
话说她这大腿究竟是抱没抱上?
好不容易在天快亮的时候安禾才眯了一会,梦里尽是没有头的黑衣人和安钰语邪魅一笑,还有那一双如同夜狼般的眼睛。
第二天去给段氏请安的时候,段氏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安禾又发病了。
“是不是昨夜着凉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段氏连忙让安禾坐下,还命人端来一碗热茶。
安禾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然后接过热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回母亲的话,昨日是有几条野狗在我院墙叫了一宿,儿子这才没有睡好的。”
“还有这样的事,怎么不让下人去驱散了?“段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嬷嬷,“你去小五院子里走走,看看那院子里的奴仆是怎么当差的。”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安钰语款步姗姗的走了进来,优雅的给自己的母亲行了一个礼“母亲。”
段氏见到自己的女儿顿时笑意盈盈,她抬手把安钰语招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这懒猫,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安钰语在将军府里其实才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个,但是她是段氏和安将军的掌上明珠,自然是由着她的性子来。
安钰语扁了扁嘴,“怎么?女儿一大早来给您请安,还有错了不成?”
看着眼前这个撒娇的明艳少女,安禾不知道怎么的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好比看见一头猎豹在就地打滚,惊悚得很。
“没错没错,是母亲说错了。”段氏连忙认错,“可吃早食了?”
“还没呢,我这不是想着过来陪母亲一起嘛~”安钰语摇了摇段氏的手,然后就像是才发现安禾也在一般,“诶,五弟?早呀~”
安禾僵硬的拱手行礼,“大姐姐早。”
“五弟都长这么大了呢,怎么还不去书院?”安钰语坐在段氏的身旁,一脸惊讶的模样。
还没等安禾回答,段氏就笑着摇了摇头,“你成日不着家的,自然是不知道你五弟体弱多病,这几日才能出院门了。”
“母亲,近几日安鹭书院就又要进一批新学子了,五弟也该去书院了。”
“昨日我才和你父亲说起此事,你父亲还说不急,错过这批就又要过一年了,你五弟确实该去书院了。”
安禾张了张嘴,想反驳,但是被安钰语看了一眼后,又憋了回去。
这是咱金大腿,要舔,要舔,安禾反复给自己心理建设。
“去书院还是要两个小厮的好,我看五弟只有一个胖丫头,出去了可不能让人笑话我们将军府。”
“那是自然。”
“兄长前几日还和我说院子里的小厮不够使唤,让我帮忙留意,正好我给五弟一同选了吧。”
“甚好。”
一直当背景板的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