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走后,众人都散了,莘怜站的离季元洲比较近,听到了他刚刚在张生耳边说的话。现在她知道季元洲的用意了,之所以白天不让她直接抓了张生是因为还不知道他为何会帮助那些人,贸然出手,可能会弄巧成拙。
一个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让陈三他们当场抓住,会让他的心理产生巨大的负担,他的本性会让他放弃抵抗,这样一来就能知道他的目的,所以现在知道,他只是被迫的,而他最想做的是救出他的母亲,抓住这一点,就可以将他策反。
这样看来这个王爷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正想着出了神,耳边突然传来季元洲低沉的笑声:“该去休息了。”
莘怜惊的向后弹开,看着吓到她的罪魁祸首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而是带着满脸的恶作剧的笑意施施然的转身走向隔壁的房间,心中刚刚升起对他的一丝丝改观瞬间消散。
“怎么了?璟王和你说了什么?”凌伯康看着她的脸色不太好,又疑惑的看了看季元洲离去的方向。
“啊?我没听见。”莘怜心中充满了对季元洲的不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伯康,就随口搪塞了一句,然后离开了。
剩下凌伯康一人站在原地不明就里的挠着头。
天刚蒙蒙亮时,张生回来了。
“我都按照你说的和他们说了,果真如你所料他们按捺不住要行动了,就在今晚子时,我给出信号,他们动手。”
季元洲听完张生的话后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好。”
然后转而告诉陈三:“可以通知下去,按照计划准备了。”
“好嘞。”陈三欣然领命,一秒钟也不耽搁就出去了。
这一晚,他们睡的格外早,因为夜里有一场硬仗要打。
夜深了,一片寂静中夹杂着极其细微且杂乱无章的声音,一群壮汉正趁着夜色抹黑悄然临近。他们中分出了十几个人走进季元洲等人所处的院子,剩下的守在院子门口。
当他们刚走到院子中央,脚下突然有什么动了起来,下面张开一张大网向上收起,将这十几人紧紧束缚住,周围的稻草木板水缸通通的被掀开了,院子里瞬间站满了人,“唰唰唰”地声音响起,一个个亮起的火把照亮了整个院子。
发现这是个陷阱之后院外守着的几人立即想跑,却也被早就埋伏在外面的岚一真人拦住。
岚一真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和那几人打了起来,院子里这十多个人个个身材都异常魁梧高大,所以仅仅指望这一张网把他们困住是不现实的,而且他们也没打算就靠这张网。
莘怜提着剑从屋内出来,直接拔剑朝他们刺去,周围的几人见状也都冲了上去,这些人挣扎反抗的厉害,那张网没坚持多久就没用了,挣脱了束缚之后,这些人开始发狂般的四处捶打,有几人甚至被打得吐了血。
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莘怜,她手起刀落速度极快,而且那些人也抓不到她,但是再厉害也就只有两只手一把剑,又要打架又要救人,她实在难以脱身。
此时季元洲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正儿八经的打架的样子,与平日里的她完全不一样,不难想象她在战场上该是何等英姿,真该好好去看一看。
璟王殿下好像并没有感觉现在不是欣赏和崇拜心上人的时候,炽热的目光眨都不眨的看着她,这时,一人举起一根沉重的铁棒朝他袭来,他闪身躲开了,神色愠怒的看着这个扰人美梦的笨重傻大个。
这傻大个并不会察言观色,对季元洲这冷的能杀死人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次失手后他重新挥起那根铁棒对着他再次发动攻击,季元洲眉头微蹙,垂着的手张开,动了动手腕刚要抬起,眼前略过一个身影,眼见着那根铁棒就要落下,季元洲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只见剑光一闪,傻大个的手指直接被削断了,莘怜紧接着一脚朝他踹去,翻身一踢,傻大个手中的铁棒就被甩到了半空中,捧着鲜血直流的手,这个傻大个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脸上的五官都痛苦的扭曲起来。
看着这一瞬间眼前发生的情景季元洲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个重新回到人群中厮杀的身影。刚刚她放倒这个傻大个之后还十分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似乎觉得他给她添麻烦了……季元洲放下那只尴尬的手无奈的笑了。
这些不仅强壮,身体素质还极强,十分能抗,自己人都倒下了,只剩莘怜一人孤军奋战良久,才总算把这些人都解决了。
他们把受伤的兄弟们都扶到屋里,由岚一真人给他们进行医治。
跟这些人打,实在是太费劲了,莘怜的气到现在还没有喘匀,季元洲倒了杯茶递给她,莘怜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自然而然的就接过去大口喝了起来。
数了一下这次来的有二十五人,也就是他们还留了几人没有来,这些也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在这些人到这里的时候,凌伯康和陈三等人已经由张生带着前往他们的据点了,一方面是要把这里的这些蛀虫连根铲除,另一方面还需要救出张生的母亲。
这边已经顺利结束了,那边凌伯康陈三等人到了张生与他们接头的地方,然后又按照莘怜所说的成功找到了他们的据点,那几个帐篷还在那,外面没有看到人,似乎都在帐篷里休息。
他们偷偷靠近帐篷前,分散开来一个个的看,确定了这些帐篷里的人加起来一共只有四人,这让他们放松不少,本以为可以趁他们睡着轻轻松松的了结他们,没想到却因为张生看到了他母亲,一时激动惊醒了旁边看守的人,然后其他几人自然也就醒了。
眼下没有办法只能打了,凌伯康肩膀有伤,虽使不出全力,但也不弱,再加上陈三等人联手,四个傻大个很快也都倒下了,同样的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危机解除后凌伯康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陈三注意到了关心道:“兄弟,没事吧?”
他回以一个放心的笑容,摇摇头:“没事,太久没活动了。”
突然边上传来一阵哭泣声,他们循声望去看到是张生和他母亲正抱头痛哭。
“娘,您受苦了。”
张大娘慈爱的摸着张生的头,浑浊的双眼不断有眼泪落下:“傻孩子,娘没事,娘老了,你不该为了我替他们做那些丧良心的事儿啊!”
“娘!从小是您一人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们抓走呢。”
“哎……作孽啊!”
陈三低头叹息了一声,走上前去:“大娘,没事了,大伙儿都有救了。”
“真的吗?”
“真的,不信我们回去看看。”
“好好好,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