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左右,齐向东被娄晓娥叫醒了,她要回去了,二人各自洗漱、换了衣服。
然后齐向东骑着自行车,送娄晓娥到家附近,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回了三间房。
直到齐向东的背影消失不见,娄晓娥才小声嘀咕一句什么后,回了家。
等她小鸟一样飞进客厅,刚想喊妈妈的时候,发现他爸爸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下棋。
“爸爸,我回来啦。”娄晓娥马上恢复文静乖巧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嗯,乖!这是许叔叔。”
“许叔叔好!欢迎您来做客!”
“好,小娥回来啦,一转眼就是大姑娘了,真好!”
“谢谢,许叔叔!”
“乖女儿,回房去休息吧,我和许叔叔要下棋。”
“好的,爸爸!许叔叔再见!”
“好,好。”
娄晓娥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听到房里她妈妈在和什么人说话,这个人是自己闯进她房间的。
她的房间没问过她,她妈妈都不会进。这个人是谁?
外柔内刚,才是娄晓娥的正确打开方式。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乖宝儿,回来啦,怎么不进来?”
娄晓娥没有说话,又敲了敲门。
楼母打开门,一看女儿的样子,心里就知道,坏了,自己的乖宝儿这是气坏了。
“妈妈,我可以去您屋休息休息吗?我有点累了。”
“当然可以啦,乖宝儿!让妈妈摸摸头,嗯,快去休息吧,一会儿妈妈去陪你。”
“嗯”了一声,娄晓娥转身就走,理都没理已经马上走出来的中年女人。
“嗳,汪姐,咱们就别跟过去了,这是生气了,我跟您说您还不信。
没她的同意,她不许任何人进她的房间,我都不行,否则,房里东西全部扔掉,重新装修。”
“啊!都怪我!惹小娥生气,还造成这么大损失!都怪我,忘记小娥毕竟是个大姑娘啦。”
“嗳,汪姐,言重了,也该装修一下啦,都好几年了,只是苦她爸爸睡几天客房而已。
汪姐,您看这样吧,我送您先去客厅坐坐,我得看看小娥去,一会儿我再下来陪您说话儿。”
“送什么呀,不用送,我也在这个家待过好几年,你忙去吧,我下去看看。”
楼母来到屋里时,娄晓娥正气鼓鼓的坐在床上撅着小嘴儿,沉着小脸儿。
娄母坐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哄了半天才笑了。
“妈妈,那人是谁呀?这么没礼貌!”
娄晓娥抬头人有些气愤地说道。
“她呀,要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外人,你都是她抱着长大的,可能你不记得了。”
娄母面带回忆地慢慢说道。
“我是没印象了,可那也不能闯进我房间呀!”
“她哪儿知道你现在的习惯呀,她离开这儿的时候,你才两岁。
当时你哭她也哭,一转眼,我的乖宝儿都是大姑娘了。”
楼母轻轻地拍着娄晓娥笑道,好像她拍的还是当年的小女娃儿。
“那、那我原谅她了,我需要去给她道歉吗?”
“那倒不至于,毕竟惹我的乖宝儿生了这么多气,给妈心疼坏了!”
“嗯,我听妈妈的。妈妈,我、我有悄悄话要告诉您。”
“好啊,妈妈听着呢。”
“妈妈,我、我可能恋爱啦。”
“这是好事儿,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您不生气?”
“切,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你爸爸了。”
于是,娄晓娥就从她和高妍撞到齐向东讲起,不能说的方面略过。
重点突出了他们认识的过程以及齐向东的身份、样貌、人品、工作、性格等。
“那乖宝儿,告诉妈妈,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能相信他,老是忍不住想他,想见到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看来我的乖宝儿是真的长大了,也真的恋爱啦!还记得妈妈说的女孩子怎么保护好自己吗?”
“记得呀。”
“那好,妈妈同意你们交往,但是要注意分寸,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你爸爸见见齐向东,好吗?”
“嗯,谢谢妈妈,么啊!”
“想吃什么?妈妈要去准备饭啦。”
娄晓娥报了几个菜名,等楼母出去后,她趴在床上兴奋地打了几个滚儿。
她暗暗地憧憬着将来的生活,甜蜜地笑着,恨不得立刻去跟齐向东分享自己的快乐和甜甜的幸福。
大院,三间房。
齐向东回到大三居跟高妍打了会儿嘴架。
结果高妍不讲武德,说他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可惜了娄晓娥那么个贤良淑德,温柔体贴,即将大学毕业的好姑娘
他直接张口结舌,差点被噎死,惨败!
于是,齐向东丢下一句:我去三间房等三大爷还自行车,便战术性撤了。
唉,没办法,跟女人斗嘴,自己也是自作孽,没事儿着腻歪!
当齐向东把三国演义看到周瑜打黄盖的时候,三大爷来了,鼻子脸冻得通红。
车把上挂着一条一斤左右的草鱼。
“三大爷来啦,赶紧进屋喝茶,收获如何?”
“东子,冬三月不好出鱼呀,不过今儿收获还行,给你留了一条,你别嫌弃。”
不容易!齐向东这两天也对这里的生活稍有体会,能进嘴饱腹的东西,都沉甸甸的。
何况,三大爷家里确实不那么轻松。
“得嘞,长者赐,不敢辞。我收下了,这是我孝敬您的,一点儿栗子,战友给的,您当个零嘴儿吧。”
嘴里说着,齐向东回身拎过来一个口袋,里面大约有三斤左右栗子,递给了三大爷。
皇城根儿的理儿,不能不顾。
“唉,东子,日子不能这么过,得细水长流啊!”
“得嘞,下回,下回我听您的,这一回就这么着了。”
“那我可脸黑受了,行,我回了,下回我什么都不给你带,我不能占你便宜,烫手!回见了,爷们儿!”
“我送您!”
“留步,东子!回吧。”
齐向东回到屋里,暗叹道:“人穷志短,事儿到了关乎肚子问题的时候,很难称量出人心的重量。”
唉,自己来到了这儿,感觉自己越来越矫情,齐向东暗道。
人是铁,饭是钢,肉是梦!
梦,今年它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