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末世 真相

“竟然是个孩子。”方老太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失望。仿佛，她是推算出林幻会来找她，但她没有想到来的人是个孩子。

“你知道我要来？”林幻看着方老太，他觉得方老太这个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神秘。

“你来这里是谁的主意”方老太没有回答林幻的话，而是反问林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林幻固执的说。

“让一个孩子来，世事难料，前途未卜啊。”方老太摇头叹息道，“世事难料，前途未卜啊。”

“你知道我要来，是吗？”林幻又问。

方老太闭上眼睛，没在说话。林幻等了半柱香时间，方老太依旧没有反应。林幻悄悄的把手放在方老太眼睛上方，想试试方老太是否睡着了。

方老太依然没有反应。

“睡着了。”林幻自语说。

林幻转身，正要离开，眼睛又落在黑色的箱子上。一个破箱子上一把新锁，林幻怎么看怎么觉得古怪。他扭头看了看床上的方老太，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幻蹑手蹑脚走到床尾，他伸手正要挪黑箱子，方老太开口说：“你准备好了吗？”

林幻吃了一惊，忙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他以为方老太醒了，正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时，他听到了方老太的鼾声。

林幻也吃不准方老太有没有睡着了。不过，林幻已经放弃打开箱子的念头了。

房间里处处透露着古怪，他要尽快的离开这里了。

走出房间，外面空无一人。原来，白老大早就离开了。林幻离开方老太家，径直去了白老大家。他觉得，白老大有事情瞒着他。

关于方老太的事情，白老大应该知道的更多。

林幻来到白老大家时，白老大正打磨他的长矛。前些日，白老大用枪叉野猪时，枪插在了石头上了，

“我让你等我，你怎么跑了。”林幻问。

“嘿嘿……”白老大放下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她不让我进去，我在门外站着也没意思。我想着，你知道回来的路，我家里还有事情，先回来了。”

林幻眼睛直直的盯着白老大。白老大被林幻盯的心里发虚。

“你口渴吧，我给你倒杯水。”白老大说。

白老大进屋去倒水，林幻站在门口，说：“你不想知道方老太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不让我进去，自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了。”白老大把碗递到林幻跟前，说，“喝水。”

“白老大，你骗我。”林幻没有接过白老大手中的茶碗。

“老弟，你不能诬赖我啊。我啥时候骗你了？”

“方才，去方老太家的路上。你说，村里人都不搭理方老太，你为什么搭理她，你说你心肠好，真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林幻说。

白老大瞟了林幻一眼，很快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很显然，白老大心虚了。林幻转到白老大前面，拉着白老大的胳膊，说：“白大哥，你也看出来了，方老太很古怪，你就不怕她有一天害你？”

“我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思，她为什么要害我？”白老大胆怯的说。

“因为她是个怪人。怪人的行为你能用常人的思想揣摩吗？”林幻说，“我问你，你见过方老太的真面目吗？”

白老大摇摇头，说：“我每次去她房间，她都要我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她长什么样，我没见过。”

“我看到了。”林幻说，“你见过鬼吗？”

“没有。不过，我听人说过，鬼很丑。”

“她比鬼还丑。”林幻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人。我相信，你见了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

“别说她了。”白老大说，“咱们说说你爹要开的铁匠铺吧。”

“你害怕了。”林幻说。

“我，我没有害怕。”

“你连谈都不敢谈她，你还说没有害怕。”林幻并不打算放过白老大，他直视着白老大说，“其实，你心里清楚，她是个怪物，你也看出来了，奇怪的不止是她这个人，她住的房子也很古怪。你能指望一个古怪的人保你性命？”

“别说了。”白老大用手捂住耳朵，脸上的表情极其的痛苦。

“逃避没用，自己的命运要自己掌握。”林幻说，“她虽然可怕，但并非不可战胜。”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白老大恢复了平静。林幻看着白老大，坚定的目光给了白老大莫大的勇气。

“你想到对付她的办法了？”

“我有办法。但需要你的配合。”林幻说。

“你让我做什么？”

“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林幻说，“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这样，我才能找到她更多的弱点。”

“我第一次遇到她是四年前。”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四年了，白老大在讲述过往经历时，依然满脸的恐惧，“我上山打猎，天将晚了，我本打算回家。在下山的途中，我看到一头黑熊。黑熊很大，但我并不怕它。之前，我曾猎杀过黑熊，算是有一定的经验了。是以，我看到黑熊后第一反应就是猎杀了。”

顿了顿，白老大接着说：“我举起猎枪，慢慢的靠近黑熊。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我奋力将手中的猎枪投出去。黑熊被猎枪刺中了，发疯的奔跑。猎枪拴着绳子呢，绳子的另一端攥在我手里。我就在后面被黑熊带着跑。跑了两三里路，黑衣因为失血过多，跌落在洞穴里。”

“洞穴不深，我小心的下到洞穴。当时，天已经大黑了，我便拿出火镰，在打着火镰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因为太过紧张，白老大口渴了，他端起茶碗，把给林幻倒了那碗水一饮而尽。然后，白老大放下茶碗，擦了擦嘴巴。

“你看到了什么？”林幻问。

“我看到了她。”

白老大虽然没说她是谁，但林幻知道，“她”定是方老太了。

“黑熊呢？”

“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白老大说，“擦亮火镰我就看到方老太，她抱着一个孩子，冲我微笑。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我一定是遇见鬼了。然后，我扔掉火镰，拼命的爬出洞穴。猎枪我也顾不得要了，我一口气跑到山脚，鞋都跑掉一只。实在跑不动了，我便停下叉着腰喘气。跑了那么远，我以为应该把她甩掉了。”

“缓了好一会，气顺了。当我抬起头时，我看到方老太就站在我跟前，看着我，似笑非笑。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坐在我身旁，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过了大半个时辰，我想了很多。最坏的结果解释被她杀死，男子汉大丈夫何惧生死。死都不怕了，我自然也就不怕她了。我装着胆子问她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她说，遇到她是我倒霉。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听她的话，二是被她杀了。我不想死，便选择听她的话了。”

“我带她回到村子里。按照她安排，我告诉村里人，她是一个乞丐，晕倒在路上，被我发现了，带回了村子。”

“村里人就没人怀疑她的身份吗？”林幻问。

“当然有。但一想到她一个老的快要死的人了，就算是坏人，作恶也没力气。村里人把她当弱者对待，自然就放松对她的警惕了。”

“她住的房子怎么回事？”林幻问。

“她先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我是按照她画的图案上建造了房子。至于房子造成后变成现在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了。”白老大说，“按照她的要求，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她送一些食物。她不让我进屋，我便把食物放在门口了。”

“你刚才说了，你第一次见她时，她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呢？今天咱们去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林幻问。

“她抱得那个孩子是个女娃。和你年龄差不多。我上山打猎时见过女娃上山砍柴。咱们今天没看到女娃，想必她去砍柴了。”

听完白老大的讲述，林幻更觉得方老太神秘了。

从白老大家走出时，天色将晚了。林幻本打算再去方老太家，看能不能遇到白老大所说的那个女孩，但看着逐渐暗淡的天光，林幻决定明天再去。

回到家，林幻看到林守才在门口躺着。

林幻踢了林守才一脚，林守才翻了个身，说：“别闹。”

显然，林守才喝醉了，林幻想把林守才拉到床上，但他的力气不足，试了两次，没能拉动。最后，他只能拿出一个破被子，为林守才盖上。

此地的气候极为的怪异。白天气候温暖，中午时温度能达到二三十度。一到晚上，温度急剧下降。若是由着林守才躺在门口不管，一晚就能把他冻死。

虽然，林幻知道林守才不是他亲爹，平日里，林守才对他也不友好。但林幻并未忘记林守才对他的养育之恩。

林幻平日里言语间老是冲撞林守才，有时候还会训斥林守才，旁人看来，这并非是儿子所为。但在林幻心中，他始终把林守才当亲爹。

做人，保持一个善良的心，能恪守孝道为第一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