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末世 人生若只如初见

林幻自知逃命无望，便闭眼等死。

屠寮的手露在林幻头上，但对林幻没有任何伤害。林幻睁开眼睛，屠寮冲他笑了笑，转眼不见了。林幻摸了摸脑门，饶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屠寮这古怪的行为。

了到村子，林幻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方老太家。

和头一次去一样，方老太的房子很突兀的就出现在林幻眼前。

林幻来到门口。房门虚掩，林幻举手正要推门，房门自己开了。

一股恶臭味迎面扑来。好在，林幻早就有所准备了。他虽感到恶心，但还是忍住没有呕吐。

林幻小心的进了屋。一抬头，看到方老太在床上坐着呢。林幻吃了一惊，身子后撤，差一点没摔倒。

“你来了。”方老太说。

“我不是白老大。”林幻壮着胆子说，“我不怕你。”

“我知道。”方老太说，“你来这里不是看我的，对吗？”

的确，白老大说他第一次见方老太时，抱着一个孩子。林幻这次来就是找那个孩子呢。林幻正想着如何开口询问，方老太先提出来了，林幻也只好点点头。

“你过来。”方老太说。

林幻见方老太对他并无恶意。他慢慢的走过去，方老太盯着林幻的脑袋，林幻并不知道，他脑袋上有被屠寮留下的手掌印。“屠寮也来了。”

“你认识屠寮？”林幻吃了一惊。不过，想想也有可能。屠寮是个怪物，方老太也是个怪物，怪物和怪物之间有联系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方老太问。

“什么事情？”

“已经晚了。”方老太叹了口气，说，“你走吧。”

“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方老太瞪了林幻一眼，林幻身子莫名的缩了缩，心里升起一丝恐惧。在方老太的注视下，林幻退出了房间。

来到外面，空气一下子变得清新了。林幻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穆然，天空中，两个太阳映入林幻眼帘。

两个太阳，天上怎么会有两个太阳？林幻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揉揉眼睛，再次观看，还是两个。东边一个，西边一个，只不过，西边的比东边大，也比东边的红。

太阳，月亮？

林幻用手拍了自己的脑门。是了，不是两个太阳，而是一个太阳一个月了。

“南山之南，日月同天。”

“日月同天，日月同天。出现了，出现了。”林幻兴奋的像个孩子，四句谶语，应验三句了。他要找的人应该就要出现了。

日落方向，闪现一个幼小的身影。

及至近些，林幻看清楚了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背着一捆柴火，踩着乱石，缓缓的朝这边走来。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肩上的柴太过沉重了，以至于她的脚步非常踉跄。看着似乎随时都要摔倒了。

两人相距很远，林幻不能看清女孩子的相貌。但直觉告诉他，要找的的人就是她了。

林幻疾步走过去，拦住了女孩的路。女孩抬头看着林幻，本该稚嫩的脸却因岁月的重担有了和其年龄不相符的沧桑。

“陆瑶，我可找到你了。”林幻惊喜的说。

女孩直直的看着林幻，一脸茫然的说：“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叫陆瑶。”

“哦，我说的陆瑶是你以前的名字？”林幻说。

“以前是多久？”

“很久很久了。”林幻把小女孩身上背着的柴火转移到自己身上，说，“我叫林幻，我比你大，以后你叫我林幻哥哥吧。”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小女孩说，“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你还是把柴火给我吧，天快黑了，婆婆还在等着我呢。你家人也一定等你回家呢。”

“不会认错。”林幻兴奋的说，“你手腕处可有一个莲花状的红斑？”

“你，怎么知道？”小女孩惊讶的问。

“我说过了，我们认识。只不过，你对我么有印象了。”林幻说，“你可知道，为了找你，我跑遍了青丘国。”

“对不起，我还是不认识呢。”小女孩有些不悦了，“你把柴火给我，我要回家了。”

“我陪你一块回家。”

“不用。”小女孩伸手抢柴火，林幻本想坚持不给，但他没来到小女孩的力气比他的力气大，林幻被她拽了一个趔趄。小女孩趁林幻脚步不稳，把柴火抢过去。

小女孩扛着柴火在前面走，林幻在后面跟着。

小女孩转过身，看到林幻还在跟着她，便怒道：“不许跟着我。你要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幻自然是不把小女孩警告当回事了。小女孩在前面走，林幻又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丈远，小女孩放下柴火，来到林幻跟前，林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小女孩便把林幻给放倒了。

弄了半天，小女孩原来会武功。

小女孩虽然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用来对付林幻绰绰有余了。

“你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啊。”林幻觉得嘴里发涩，他吐了一口，吐出来的竟是血。原来，林幻刚才摔倒时，把牙磕破了。

小女孩也没想到会把林幻的嘴巴弄破，她刚想为自己鲁莽的行为表达一下歉意。刚张嘴便改变了注意。

“我已经警告你了。”小女孩蹙着柳叶眉说，“你自己不当回事，不能怪我。”

林幻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说：“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对坏人，我是不会手软。”

“我不是坏人。”

“你说不是坏人就不是坏人了。”小女孩说，“坏人从来不说自己是坏人。”

“好吧，我现在说不过呢。不过，时间会证明你是错的。”

小女孩不想在和林幻浪费时间说些无用的话了。她扛起柴火，再三警告道：“你不许跟着我了。刚才，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要是在跟着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女孩转身离开。林幻正要跟过去，嘴吧疼了一下。他用手摸了摸嘴巴，随即打消了跟随的注意。

看着小女孩走远了，林幻转身回家。在他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屠寮。当然，不能用遇到这个词，确切的是林幻发现了屠寮。

当时，林幻正蹲在路旁的沟里小解时，他听到路上有沙沙的脚步声，林幻抬头张望，便看到了屠寮正从他面前走过。

一来，林幻身材矮小；二来，沟里的野草茂盛。是以，屠寮并没有发现林幻。等屠寮走远了，林幻才从沟里爬出来。看着屠寮走去的方向，正是方老太家。

莫非，屠寮要对方老太不利。想到这里，林幻便不能袖手不管了。对于方老太的死活，林幻可以不管，但他不能让小女孩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