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崽种总不至于是要替我出头,告诉他多半要招来一顿嘲笑。
更何况他才刚刚跟女神握手言和,这个时候告诉他真相简直太残忍了。为了女神冰清玉洁的形象,我还是选择守口如瓶吧。
“问你话呢。”盛夺没轻没重地戳我,“谁打你?”
“不知道,没看见。”我把头一扭——这也算半句实话了。
盛夺静默了两秒,骂我:“废物。”
小爷这火嗖地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替别人打游戏我他妈替你挨打,到最后还要被认定是废物?
妈的,心酸委屈顿时都往头上拱,小爷好好一个七尺男儿险些就被他气哭了。
我决定再也不理他了,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向外面走。
“又干什么?”盛夺在我身后很不耐烦地问。
我憋屈,我要闹:“不用你管!”
然后他就真的不管我了!
我听见他在身后骂我“神经病”,不用看都知道他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是怎样一副欠打的表情。
晦气,晦气死了,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
我拿出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发下毒誓,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走出实验楼,一步一步挪下楼梯。
然后我看见一辆平平无奇的四圈奥迪零零地站在停车位上,据说是盛夺那狗东西最便宜的一辆车。
我决定再跟这狗玩意延续一个小时的友谊。
毕竟靠我这两条腿走回宿舍,大概要走到明天天亮。
我坐在盛夺的机顶盖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过了能有十几分钟那狗东西才不急不徐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手指间夹着什么我看不清,不过一闪一闪的红色火星我可看得一清二楚,更别提随风飘来的烟味。
好小子!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合着自己在里面偷偷抽烟呢!
这要是给导师们知道,取消他推免资格,扣罚他今年奖学金!蠢蠢欲动的手从裤子兜里拿出了手机准备保留罪证,一摸。
哦,手机被摔碎了呀。
我他妈这是什么命?
盛夺指定是看见我了,他就跟挑衅似的站在楼梯上跟我两两相望,一个烟圈一个烟圈地吐着。直到抽完那根烟,才再次开动走到我的面前。
“怎么没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
“腿疼,走不动。”
“废物。”他又骂我?!
车灯一闪显然是开了锁,我灰溜溜从盖子上爬下去,极其灵活地开门进车。熟练地好像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撬车贼,动作流畅到没有丝毫停顿。
屁股挨上座椅的那一刻,我由衷地感叹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椅子真舒服。
相识八年,同窗又三年,盛夺这孙子居然一次都没有让我坐过他的车!
“垫子好软啊。”我看盛夺臭着脸打开驾驶室的门,连忙笑成一朵花去拍马屁,以防被半路丢下去。
“九千。”他淡淡道,浑身散发着金钱的铜臭味。
“什么?”我愣愣地问,一时间没搞懂他在说什么。
“你坐的垫子。”他瞪了我一眼,凶得像档案馆保安大叔的那条看门狗。
万恶的资本主义,打倒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