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阳突然伸出手掌,一束养魂草出现在掌心,紫色的小草玉脂般晶莹,每个草芯都接着一串紫色的魂精,像麦穗儿,颗颗饱满诱人,这一把至少20多棵。
孟姜女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那表情带着震惊,带着狂喜,惊呼:“天哪,这真是养魂草,居然还有这么多。”
赵婆婆也目瞪口呆,原来他真是神医,他之前所说的话都不是吹牛啊。
“七棵养魂草,只能保住你儿子的命,却治不了他的病。”巫阳傲然地说,“这不就败坏了我上古神医的声名,所以我不但要治好他的病,还要让他一切变得正常,方显示我通神的医术。”
他的掌心突然燃起太阳真火,将那些养魂草燃烧起来,然后空中又有无数草药凭空出现,一棵又一棵地落入火里。
“徒手炼丹?”孟姜的震惊之色难以形容,“这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神术,没想到今天终于看见了。”
她激动起来,这位真是上古神医,看来儿子真的有救了。
太阳真火燃烧了半个时辰渐渐熄灭,正阳低头吹掉掌心的浮灰,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色丹药就出现在掌心,一股沁人心脾药香弥漫开来,令闻者各个神清气爽。
孟姜女看着丹药,呼吸急促,双颊绯红,满眼皆是激动之色。
“把孩子给我。”巫阳说。
孟姜女立即把儿子递给巫阳,巫阳将丹药喂孩子服下,神念一动,孩子在他的怀中消失了。
“我的孩子怎么不见了?”孟姜女大惊失色。
“别着急,我只是把孩子放到一个奇妙空间,能加速药力的吸收,一个时辰后,我就送你一个完好如初的儿子。”
“大家请进屋。”孟姜女喜上眉梢,“赵婆婆,马上进宫奉茶!”
巫阳一行人便进了**宫里。
**宫里面也是白色的,一切家什用具也都是白色的。
巫阳一行在一个白色的圆桌边坐定,赵婆婆就端来茶具,给每人倒了一杯茶,还上了一盘白色的浆果。
巫阳和仙眉儿几人都不敢喝,而范喜良只是痴痴的看着孟姜女,他的心思都放在孟姜女的身上,那样子就像一个傻子。
孟姜女见大家不敢喝,便笑道:“这茶和浆果是地府最宝贵的东西,只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才可以享用。茶是彼岸花叶浸泡的有健神的功效。而浆果是**树结的果实具有壮魂的功效。”
巫阳道:“彼岸花的叶子不是做忘情汤用的么?”
孟姜女笑道:“彼岸花叶要和**树叶一起煮,才有忘情的功效,而单吃彼岸花叶却是养神的良药。”
巫阳一行人除了范喜良都吃喝了起来,白色的浆果,清爽香甜,而茶芳香四溢,吃之喝之,都顿觉神清气爽。
孟姜女却坐卧不宁,目光一直看着屋角的一个沙漏,那是地支记时器皿。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巫阳朝孟姜女一笑:“展现奇迹的时候到了。”
说完,一个灵魂实质化的孩子出现在厅中,他的头部已经完好,两粒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骨溜溜直转,一看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健康孩子。
“忆郎!”孟姜女的眼泪簌簌而落,“儿子你终于好了。”
“娘!”忆郎投入孟姜女的怀里。
“天呐,二千年了,你终于会说话了。”
孟姜女将孩子紧紧的搂入怀里,她又哭又笑,欢喜的不要不要的。
范喜良也看得泪流满面,痴痴的念:“忆郎…忆郎……”
那忆郎听到了声音,从娘的怀里挣脱出来,走到范喜良跟前,仰起脸,说:“你是不是叫范喜良?”
范喜良连连点头。
“你是不是修长城累死的?”
范喜良又连连点头。
“爹!”忆郎又扑进范喜良怀里,“其实不用问我就知道,因为我感觉到你的血脉和我一模一样。”
孟姜女立即呆住。
巫阳几人也呆住:这血脉的力量这么强大吗?
忆郎从范喜良的怀抱里转过头,看向孟姜女:“娘虽然我不会说话,但我什么都知道。你怀我7个月的时候,就在一个皇宫里跳楼而亡。牛头马面带着我们来到阴间,他们说你是花仙下凡渡劫的,所以对我们很是客气。但我们在黄泉路走时,一个大阴狗叼住了我,幸亏牛头马面把我从狗嘴里救出,但我的头被阴狗咬去了一半,你抱着我大哭的时候,一位医仙匆匆赶来,救活了我,就将我们带到这个宫里。
你整日哭泣,又要找我爹,又要救我。但医仙给你查了,地府里没有范喜良投生记录。从此,你就抱着我在奈何桥头等我爹,而你看到被强行抹除记忆的鬼太过痛苦,你就和医仙能不能研究出一种药,让鬼门喝下去没有痛苦,还丧失了记忆。医仙就种了花和树,用它们配制出一种汤来。而你就整日煮汤给鬼门喝,只是为了能找到爹爹。但你整日以泪革面,哭了1000多年,医仙实在不忍心,就给你灌了忘情汤。从此你就不再寻找爹爹了,现在爹爹终于来了,你却又不认识他。”
这话从孟姜女儿子的口中说出,孟姜女焉能不信?可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无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丈夫啊?
但一想范喜良两千年来九死一生的寻找自己,她还是感动不已。
她思虑再三,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决绝的决定。
“赵婆婆,你到外面的花圃里,给我摘一朵曼珠沙华,再拔一棵断肠草来。”
赵婆婆立即色变:“公主不可,这绝对不可,你要是恢复了记忆,三天后必死啊。”
“我不想让我唯一的爱人,从此失魂落魄,爱无所寄,我也不想让自己曾经拥有的真爱就这样轻易丢失,我要找记忆,那样,我才属于我!”
“孟姜,不可!”范喜良急不可耐地道,“我现在找到了你,我已心满意足,哪怕你不认得我,能陪在你身边,我也别无他求了。你千万不要吃那两种东西,你若是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但孟姜女的灵魂已化作一道白雾,从窗口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