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一脸贱笑：“明明你家主子不在，吃肉又能怎么样？她还能闻出来？”
能不能闻出来不好说，可虽然小白不在，但她布置的禁制还在。
他不是没试过，但只要沾一点荤腥的食物，即便是填到了嘴里，牙齿和舌头都会不听使唤。
菩提树下，架起火堆，王猛笑呵呵转动烤架。
“真是罪过，佛祖的菩提树下头，居然干这种事。”秦不器笑道。
“这肉香得，佛祖都能破戒！”王猛从庙里厨房拿来了调料，往滋滋冒油的烤野鸽上一撒，秦不器那叫一个馋涎欲滴。
一个村姑模样，穿着还算华丽的十八九岁的女子从坡上下来，走到庙门前，问：“你们在干什么？”
“做饭。”王猛答道。
“在这里烤肉，不太好吧？”
“龙王又不是唐僧，他不忌口。”秦不器笑眯眯地，又问：“姑娘来这里是烧香还是找人？”
“我爹病了，我过来烧香。”
“什么病？”
“体虚，视力模糊，总觉得口渴，喝水很多。来过好几回了，仙人的符水，喝过了也没什么起色。”
“那你还来？”秦不器诧异，“过来要回银子？”
“不不不……”女子赶紧摇手，“前几回是我们心意不够，这次，多拿了些钱，想让仙人知道我们的诚意，施法降恩，治好我爹。”
他实在不能理解，明明事实已经证明了，符水对她爹没用，还迷信仙人干什么，找郎中啊！
叹了口气，他问：“你爹是不是气虚劳累，经常解手，越来越渴，还容易腿脚麻木、恶心呕吐，人也变瘦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
“你爹是不是生活条件不错，也不下地干活，又胖又不运动？”
“是，他爱请客吃饭，天天吃肉喝酒。慢慢就胖了很多。”
看起来是糖尿病啊……这年头又没有胰岛素，怎么治？
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这病仙人治不好，我跟你说个食疗的方子，你记着。”他尽力回忆糖尿病人的饮食食谱，在脑海中搜刮良久，终于想了起来。
“多吃玉米面，少吃白面。多吃豆制品，豆皮豆花豆腐脑，只要是大豆做的，可以多吃。还有苦瓜和桑叶，能降血糖——降血糖是啥意思你不用管，照做就是。”
“这都是常见的东西，能行吗？”
“也只能这样，记住不要让你爹吃甜的，土豆也不能吃。至于心肝脾肺这样的内脏和肥肉，更是要忌口。还有，绝对不能饮酒，盐和糖也要少吃。记住了？”
女子一一记下，盯着秦不器：“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爹出了事，你可就害了我们一家人了。”
“你要是再让你爹喝那破符水，才是害了你爹。那玩意治小病可以，你爹那个病，他们治不好的。而且，这病更多在于保持，忌口的一点也不能碰，懂了？”
“好……你出诊费多少钱？”女子略带犹疑地问。
“不要钱，来来，你坐下，吃个包子。猛子，撕两个鸽子腿给这位姑娘……”
王猛扔过来一整只：“刚撒好料，吃吧。”
姑娘依言坐下，看样子确实肚子有点饿：“那我就吃了？”
“吃，别客气。”秦不器露出灿烂的笑容，“我问你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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