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江艳以为今天会有个结果,如何给每个审批部门送资料,找谁,怎么对接,她满以为官章全会安排好,结果还给她来了一个先由专家团出意见,再审批,还是要一步步走程序。
郭江艳就是不想走程序,就是想由特殊通道拿到批文,就是想尽快开工,她想尽快看到一个宏伟的工程在她手里完工的盛况,想站在完工的机场上对着所有的媒体还有靖安市所有的老百姓说一句,她是真的尽力在为老百姓办实事,哪怕她能力再有限,可她有一颗真心想做点实事的心。
又要等,又是等!郭江艳好无奈——
“长林,那你明天回来吧,明晚,我和祁总也要见面,大家一起聚一下,尽快让专家团来考察吧,人家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郭江艳说完这话就挂掉了电话,她此时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堵,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越是急于想做好某件事,越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这一点,郭江艳也清楚,可为什么她总感觉很多事无法完成呢?为什么总感觉时间于她而言如此之宝贵呢?
按道理来说,祝素芬明天带着儿子朱华栋滚出了大陕北,郭江艳应该轻松和开心,可是一听到丁长林说的这个结果,她骤然之间堵成一块板,她给洪玉打了一个电话,深夜的电话吓了洪玉一大跳,接了电话就问道:“出什么事了?你在哪?要我来接吗?”
郭江艳内心一暖,每次受伤之际,只有洪玉能给她这种温暖。朱集训对她再有深情,可他是别人的男人,别人的父亲,而且为了那两个亲人,朱集训也是心力交瘁,还指着她给他温暖呢。
“玉,货运机场项目说是要由专家团出结果才能审批,又不知道要等到何年马月,我心里急,也烦。
我和小兰付出了这么多,还是一个要等的结果,想想就郁闷。可是他们说了算,不由我说了算。
心情不好,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吓着你了吧?”郭江艳很沉重地说着,可她还是有些内疚,这么晚,肯定吓着洪玉了。
“没,没有。要不要我来接你,回家住一晚?”洪玉柔声地问道。
“好,你来接我吧,我反正也睡不着,对了,我的安眠药也没剩几粒,你看看是你,还是小兰这两天帮我去开一点回来。
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可他们要帮我过这个生日,本想定在你那边,一想又觉得不适合,算了,去大酒店办一桌,我们就权当提前过生日的吧。”郭江艳也睡不着,洪玉既然要来接她,她还是答应了。
“好,你等我,我到了给你电话,你再出来。”洪玉说完挂了电话,起床穿衣,开着车直奔郭江艳住的地方而去。
洪玉只顾着尽快接上郭江艳,车后又有车跟上了,她丝毫不知情——
等洪玉接上郭江艳后,她这次没去后座,而是坐上了副座,如个小情侣般靠着洪玉,洪玉搂了搂她,说了一句:“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啊,我们回家。”
洪玉把车开得飞快,后面的车一直跟着,又是到了她的别墅处,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
洪玉和郭江艳根本不知道她们的一切行踪早已在别人的撑握之中,两个人相拥着回了家,这里才是真正属于她们的,她去放水,先让郭江艳泡一泡,放松放松,她太大压力了,每次听到郭江艳要开安眠药,每次,洪玉就心疼,反对也是无效的,郭江艳现在依赖着安眠药,她也拿郭江艳没任何办法。
而郭江艳和洪玉在一起的信息,被人发给了欧阳兰,她一怔,心里很有些不舒服,说来说去,郭江艳信任的人总是洪玉,无论她为郭江艳付出多少,她还是羸不来郭江艳的信任,这么晚了,她就在郭江艳身边,可她找的人还是洪玉,而且洪玉又没通知她,说好三个人要一起相互友爱,相互信任,结果呢,她们有几次丢下了她,欧阳兰都知道。
这一夜,欧阳兰失眠了,这一夜,郭江艳和洪玉紧紧地相拥着,特别是郭江艳,依在洪玉怀里,如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那般离不开母亲的怀抱。
郭江艳知道自己累了,疲乏了,可是她不认输,也不甘自己坐不好***的位置。
“玉,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我也不能不继续往前冲。再累再苦,我都得咬牙抗着,否则我所有的屈辱都是白付出的,还有小兰的付出也是白付出的,我不允许你和她再受到别人的欺侮,所以我一定要把货运机场项目做成功,一定要让所有人以我为傲!
玉,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为以我为傲的是不是?放下你内心的仇恨吧,我们一起还有明天,还有未来,是不是?你为什么非要去报仇呢?”郭江艳说着说着,又提到了洪秀的事情。
洪玉没有说话,她内心的火一直在往外冒,她努力压着,压着,她不想再在郭江艳本来极有压力的心情之上再添压力,可郭江艳居然让她放弃报仇?还有她说的过日生一定也是朱集训要为她过吧?
“你的生日是他帮你过是吗?”洪玉声音有些不对,如此问了一句。
“是他提议的,不过,不是只有我和他,还会请很一些朋友,应该会有一桌人,怎么啦?”郭江艳没有听出洪玉声音不对,反问了一句。
“他这些年玩你的花样还少吗?还要把你送人,不仅仅是你,小兰也跟着受侮辱,你为什么非要贪恋这个权力呢?离了你,货运机场的项目一定也能做成功,离了你,整个大陕北照样转得飞快。
江艳,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把权力看得太重了,我放下仇恨,就因为你需要他,不需要我和小兰,你才要求我们如此这般是吗?这些年来,我一等再等,我想,等你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后,你就会明白,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洪玉越说越激动,推开郭江艳,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