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谈话不想离沈云初太近,害怕会吵醒她。
“这段时间多谢老先生对云初的照顾,老先生多次救助云初的性命,我想云初这辈子一定会铭记于心,我也定会替云初还上老先生的这份大恩。”
欧阳墨说着便对着姜蠡摆出礼节,以此表示感谢。
“诶,还恩就算了,老夫是实在是看云初太过可怜,所以才会帮她从没想过要什报恩还情之类的。”姜蠡说着先是看了看云初,之后又冲着欧阳墨摆了摆手。
“话虽这么说,但是恩情还是要还的,老先生日后若是有什么用的上欧阳墨的时候,尽管开口,欧阳墨定然义不容辞。”
“哈哈哈…欧阳墨,你没搞错吧?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可是魔教中人,你堂堂一个正教的上神来帮我?哈哈哈……”
“老先生虽为魔教中人,却不做魔教之事,既然如此,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
“呵,我是应该听成你小子是在夸老夫呢?还是在骂老夫呢?”
“无夸无骂,欧阳墨只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行吧!可即使如此,要报答恩情也是云初来还,跟你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老先生真会说笑,云初她是我的徒弟,徒弟受人的恩情,自然是要由我这个做师父的来还”。
“可老夫可是记得,云初她跟我说过,她跟你早已断了师徒之间的关系啊。”
“没错,确实如此,不过不知道老先生又没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什么话?”姜蠡瞬间有些好奇。
“气话不能当真,纵使她说的再多再伤人,那也终究只是气话罢了。”
“哈哈哈…欧阳墨,这句话不会是那个叫易鸿的告诉你的吧!哈哈哈……”
姜蠡顿时之间觉得可笑,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易鸿那二货说的话吧?
“是也好,不是也好,不管是谁说的,欧阳墨听到了这句话。”
“可是,气话终究也是话,也是说给你听的话,有很多时候,气话反而是最真实的。”
“既然是说给我听的话,那我依旧可以选择听到或者没听到,真不真实由我自己判断。”
“所以你选择没听到?欧阳墨,你这不是自己骗自己吗?”姜蠡认为这世上最大的谎言就是自己编造,然后让自己去相信。
“不,我听到了,但是我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她会真的想要与我决裂师徒关系,不相信她会真的杀了我。”
“呵,不相信?那这不还是自己骗自己吗?”
“不是,因为这份不相信是云初她给我的,是她让我不要相信她的气话。”
“什么?欧阳墨,什么叫云初不要让你相信?你能听懂你在说什么吗?”姜蠡顿时听得一连懵。
“老先生现在不必知道,以后或许会明白的。”
姜蠡听完之后,呆住了几秒,随后说道。
“所以在你心里,不管云初对你做了什么事?你也依旧愿意认她这个徒弟?”
“当然,她就是我的徒弟,她就是我欧阳墨的徒弟。”
“你这样想,你就不怕以后有一天,你会真的死在她的手上?”
“不怕。”欧阳墨自信满满的说出这句话,他真的不怕,他也不怕沈云初会真的杀了他。
“欧阳墨,你给老夫说句实话,云初的爹娘真的不是你杀的吗?”
“老先生既然能够问我,那不就说明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既然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可是你要如何去证实这个答案呢?”
“三个月,我告诉过云初,三个月之后我会给他真相。”
“如果她等不及呢?”
“这就不劳烦老先生关心了。”
欧阳墨扭头看了姜蠡一眼,随后又看向了窝躺在树下的沈云初。
“还望老先生,可以继续帮我照看我这个徒弟。”
欧阳墨说完,双眼满是不舍得的目光,从云初身上逐渐离去,而自己也转身离去。
“师父……”
沈云初又喊出一声梦话,走到一半的欧阳墨停下了脚步,迟疑了几秒,随后还是离去了。
原地剩下姜蠡一人,听到欧阳墨的那些话,他的心里也变得特别纠结,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死结,为什么会让他们双方的距离变得那么僵硬。
他们之间明明都有着不舍,明明他们都不愿舍弃那份师徒情分,可为什么每次他们见面嘴上都要那么的硬?一个看似毫不在乎,一个总说要杀了他,可是内心却都不是这样想的。
真想?真想到底是什么?
凶手究竟是谁?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姜蠡不愿吵醒沈云初,但外面这么冷的天,又担心沈云初她会被冷风吹出病来,所以往她身上倾注内力,帮她御寒。
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升起,照射出的阳光也把沈云初叫醒过来。
沈云初揉了揉自己双眼,然后摸了下自己的脑袋,昨晚喝多了酒,昏睡了一晚,头脑到现在还是昏沉沉一片。
沈云初好像并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只是记得当时在宴会上感觉又闷又吵,所以想着出来透口气,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然后坐在这树下,好像就睡了过去。
但是沈云初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还是一个很真实的梦,好像一直在抱着谁,还拼了命的往他怀里钻,似乎不愿放手。
但是这个人是谁呢?那个梦具体是怎么样子的?她完全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
不管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一切都当做苏施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