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适应了一下新家,觉得真的不错。
三室中有两间卧室,一间空屋。方项打算把空屋布置成练功室,供他和李芽儿训练各自的能力用。他算了算要买的东西,然后给王迎霞打了电话,说要到她那里取车。
王迎霞直接开车过来接了他们,没带他们去文宣队宾馆的停车场,而是直接拉去了车店。
“随便挑,就当我送你们的乔迁礼物。”王迎霞说。
“谢谢王姐!”李芽儿一见那些暂新又漂亮的车,眼里直放光,当即把称呼都改了。
“不好吧?这么贵,不合适吧?”方项看着价格表说。
这里最便宜的车都要十多万,好一点的越野车要四五十万,按两人的工资,得不吃不喝攒两年多。
“咱们之间还用客气?”王迎霞笑着说,“我们整队人的命怎么也值这些钱吧?”
方项想想也是,就挑了一辆最好的越野车,花了王迎霞一百多万。
王迎霞好一阵咧嘴,心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心口不一呢?
嘴上说不好不合适,结果挑就挑最贵的……
她当然不心疼这些钱,当即划卡转账把那辆车买了下来。
厂里规定,汽车必须上牌,但上牌这种事是归厂卫队管的,所以方项也没着急,直接开着无牌车上了路,拉着李芽儿回家。
在跟王迎霞分别时,他觉得让她破费这么多不回礼总不太好,于是请她明天带于朵朵和汪大海到家里来,他请他们吃饭。
王迎霞痛快地答应了。
两人开车去超市里一通采购,回到家先来到宿舍停车场,找看场子的大爷登记,分到了一个停车位,把车子停了进去。
“车挺不错啊。”大爷说,“得上牌子啊!不然没法登记。”
“明天就上。”方项说。
他现在有点后悔没要那五个组员的联系方式了,不然这种小事,直接让他们中任何一个去做就好。就冲他们看自已那眼神,自已安排他们做事,他们肯定会美得屁颠颠的。
一路上了楼,刚到门口李芽儿眉头就皱了起来:“这都是什么啊?”
方项一看,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了。
整个宿舍楼全是大户型,每单元的每层都只住两家人,门一左一右遥遥相对着。
此时对面那家门前干干净净,自家门口前方靠墙那边却被放了三个大垃圾袋,里面满满当当的,其中有一个还在淌着汤汁。
方项估计这些垃圾就是对面那家的,这种事他有处理的经验,所以开了门示意李芽儿先进去,自已到对门敲了门。
“谁呀?”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方项说,“我们是新搬来的,就住你家对面。特意告诉一声,今后咱们多关照。垃圾袋我就帮你扔了。”
对面门的猫眼本来是亮的,此时突然一黑,显然是女人凑过来在朝外看。
见是一个年轻人,女人有些疑惑,在门里问:“你是队里的人?”
“新入职的。”方项说。
一听“新入职”,再加上方项如此年轻,女人立刻就懂了,冷淡地应了句:“知道了。”
方项过去把三个垃圾袋拎下楼扔掉,然后回了家。
遇到这种事不能盲目发火,因为有时对方其实并没有恶意,可能是因为知道对面是空屋没人住,所以才习惯于将垃圾或杂物往那边堆。
方项也没打算为了这点小事动气,回去后跟李芽儿一起洗菜切肉,把明天的食材准备好后放入冰箱,然后一起出去吃了点东西,又看了场电影。
晚上的时候两人遇到了一个重大问题——怎么睡。
三室里有两间卧室,自然可以一人一间。但李芽儿一脸复杂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方项,让方项一时感到很是为难。
“对了!”他一拍脑袋,“李叔还说咱们回去后他就把婚礼给咱们办了呢!”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呢?”李芽儿问。
“得找个时间。”方项说,“这样,明天请完客,后天我去请个假,咱们回去结婚,顺便把好消息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看怎么样?”
李芽儿笑笑:“那现在怎么睡呢?”
“晚安!”方项转身钻进另一间卧室,急急关了门。
李芽儿笑了笑,觉得自家这男人将来肯定能让自已放心。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早饭后方项特意先打开门往外看了看,这一看脸色就沉下来了。
对门又把垃圾袋放到了离他家门近的墙边,这显然就是故意欺负人了。
方项过去敲门,里面女人不耐烦地问:“谁呀?”
“昨天你家的垃圾袋我帮你扔掉了。”方项说,“今天的一会儿我也会帮你扔掉,但以后请不要再把垃圾袋放到我家这边。谢谢。”
他的语气平淡,不卑不亢,很得体。
但对方却一下拉开了门,横眉立目地冲他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家那边?门里是你家归你用,门外就是大家的公共区域,我往公共区域放什么你都管不着!”
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倒很有些姿色,只是一脸不讲理的样子看着令人生厌。
方项点头:“行,那一会儿我家垃圾袋放您家这边。”
“你敢!?”女人眼睛瞪得更圆了,“新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什么素质?你是哪个部门的?你们领导是谁?我告诉你,我一个电话能把你这身皮扒了你信不信?欺负人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她这么一吵,楼上楼下都听到了,一时不少人拉开屋门探头出来,兴致勃勃地准备听热闹。
可方项转身就回了屋。
大家心里一时失落:这小子不行啊!这也太怂了吧?
女人却因此来了劲,叉着腰站到方项家门口骂了起来,好一通耍威风。
屋里,方项叫过李芽儿,一指门外,说:“住在楼里,这种邻里纠纷会很常见。这种时候,咱们得占住礼,得按规矩出牌。”
李芽儿听到外面的骂声,心里气得不行,但还是耐心地问:“什么规矩?”
“男人生事我来对付,女人生事你来对付。”方项说,“这样咱们就算把他们人头打成猪头,在道义上来说,也不失礼。”
“明白了。”李芽儿眼睛一亮,立刻冲了出去。
接着走廊里就传来了对门女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叫得抑扬顿挫,高低起伏。
方项悠然自得地泡了杯茶,就着惨叫声慢慢吸溜着。
邻里之间,就得这样相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