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真真假假

维特里奥教皇妄图带领异界人入侵地球，这在秦时然看来，无疑是愚蠢至极。

秦时然很想问他一句：是谁给你这个勇气的？梁静茹吗？

日常迫害梁静茹……

不过，秦时然也能理解维特里奥教皇的“无知”，显然他低估了地球的科技发展速度，只是从这些随机传送过来的军械，和短暂窥视到的画面，就自以为对地球有足够了解，殊不知真实情况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想。

毫不夸张的说，即使人类与精灵联手，将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全部整合起来，进军地球，刚开始或许会打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会被地球的科技力量击溃，到时候，不但没能侵略地球，反过来会被地球各国势力进攻这个世界。

这种行动通常被称为——探索未知的世界。

以“探索”二字，掩盖“侵略”。

没有谁对谁错，一旦发现未知的新世界，出于资源的角度，就会两种选择，合作或者侵略。

合作建立在两个世界战斗力对等的前提下，交战只会两败俱伤，因此选择和平往来，交易合作，但是如果有一方强于对方，那迟早会演变侵略，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因此，维特里奥教皇此举不是拯救世界，而是给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

“不行，教皇冕下，我们不能挑起战争！”

见各国领导人都沉默不语，似乎同意了维特里奥教皇的提议，露易丝忍不住提出反对意见。

维特里奥教皇摇了摇头，露出无奈的神情，道：“瓦利埃尔小姐，你要明白，这也是为了拯救我们这个世界无数人的性命。”

“然后就该发动侵略吗？”

露易丝义愤填膺道：“那我们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这话让在场各国领导人脸色变得难看，安丽埃塔有些恼羞成怒地喝道：“好了！露易丝，别任性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露易丝默然，缓缓看向安丽埃塔，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失望，她对这个童年的挚友是彻底死心了，在安丽埃塔当上托利斯塔尼亚的女王时，她们之间就产生了隔阂，只是露易丝一直在逃避。

安丽埃塔被露易丝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冷哼一声，漠然置之，没有经历过原时空失去爱人的打击，安丽埃塔一路顺风顺水，心态不知不觉变化了，变得倨傲，目空一切。

她如何行事，岂是露易丝一个“臣子”能够质疑的。

露易丝收起失望的眼神，眼中只剩下冷淡，既然安丽埃塔以女王自居，那露易丝也不必继续“高攀”她了，从今往后，她们只有君臣关系，没有任何友谊可言。

……

尽管露易丝竭力反对侵略地球，但是在大陆的生死存亡面前，谁会在意她一个人的想法。

各国代表回到各自的国家，开始整合参战军团，这并不用花费太多时间，原本他们就准备讨伐精灵族，军团早就整合得差不多了。

教皇御用舰『圣马鲁哥』停在海面上，周围还停着数十艘舰艇，既有罗马尼亚的，也有其他国家的。

维特里奥教皇回到圣马鲁哥号上后，派人请露易丝过来，不多时，露易丝就在圣骑士的带领下，来到了维特里奥教皇面前。

“教皇冕下，如果你是想说服我，那你要失望了。”

露易丝毫不畏惧地直视维特里奥教皇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绝不认同你的做法。”

“瓦利埃尔小姐。”

维特里奥教皇平静地说道：“你知道你的使魔，刚达鲁夫，已经命不久矣了吗？”

露易丝顿时怔住，诧异道：“你说什么？”

“刚达鲁夫与卫斯伍德小姐签订契约，成为里维斯拉谢尔，这是你我皆知的事情，”维特里奥教皇慢悠悠地说道，话语一转，“但你应该还不知道里维斯拉谢尔的能力吧？”

露易丝轻蹙眉头，没有说话，在秦时然和蒂法妮娅回来后，露易丝就从蒂法妮娅口中“逼问”出他们做了什么，得知秦时然居然也和蒂法妮娅签订了使魔契约，露易丝既惊讶又郁闷。

在询问秦时然与蒂法妮娅契约获得什么能力时，秦时然以他也不知道搪塞过去了，尽管露易丝总觉得秦时然是故意不告诉她的，但秦时然不承认，露易丝也拿他没辙。

现在听到维特里奥教皇提起，露易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里维斯拉谢尔，始祖的第四位虚无使魔，有关它的记录并不多，但罗马尼亚收藏的典籍里，明确记载了里维斯拉谢尔的信息。”

维特里奥教皇露出悲悯的神情，缓缓道：“里维斯拉谢尔的能力，是不断将自己的生命转化成契约者的精神力，让契约者有足够的精神力发动虚无魔法，这个能力不受控制，会一直持续到里维斯拉谢尔耗尽生命力为止。”

“里维斯拉谢尔……时然阁下，他分别与你、卫斯伍德小姐签订了契约，这意味着他要承担双人份的生命力消耗，哪怕你们不再使用魔法，他也很快会油尽灯枯。”

当听到前半段的时候，露易丝就愣住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大脑一片空白，但维特里奥教皇的话，一字不差地钻进她的耳朵，像一把锤子，一下又一下砸在她的心头。

时然要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露易丝的脸色倏地发白，脑子里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你在骗我，对吧？你一定是在骗我……”

维特里奥教皇转过身，拿出魔杖对准桌上摆放的一面圆镜，轻声道：“你若不信，那就亲眼看看六千年前的真相吧……”

说罢，维特里奥教皇施展了虚无魔法【记录】，始祖将他的人生经历全都记录在这面镜子里，维特里奥教皇放映出布利弥尔与莎夏最后的场景，和秦时然在梦中见到的一样，只是没有他这个第三者在场，真正的历史呈现。

两人的对话内容比秦时然梦到的多一些，当然，结果没有改变，布利弥尔主动死在莎夏的剑下，而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以证实维特里奥教皇所言非虚，契约者的确会吸取里维斯拉谢尔的生命。

露易丝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溢出，失神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瓦利埃尔小姐，你想救他吗？”

闻言，露易丝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有办法？”

维特里奥教皇捧起圆镜，将圆镜的背面展示在露易丝面前，严肃道：“如果我们能够夺回圣地，达成始祖的宿愿，里维斯拉谢尔的使命也就结束了，不再需要牺牲自己，所以，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请你掌握‘最后之虚无’，帮助我们赢下圣战吧！”

露易丝愣愣地看着圆镜背面密密麻麻的咒语，视线集中在这个咒语的名字上——

【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