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波一脑门子‘饥荒’,这五百块数额巨大,二十三个人就是一万多块啊!在把死人给送回去,还得给下葬,那得多儿钱啊!可能这三口老二都做不了主。
那也得说啊。李世波走到山口千树面前,叽哩哇啦说了一会儿。就见山口老二原本眯着的小眼睛:不断变大、变大、变大。去你奶奶的了,这小眼珠马上要掉地上了个屁的了!
德爷也不稀看他那死了亲爹的表情了,往前走了几步点了根烟,一屁股坐在祭台的台阶上:“老蔡!来,抽根烟,歇一会。”
蔡大胆昨天就被德爷的表现惊掉了下巴。今天,这大风、还有几十个恶鬼跟厚德都动家伙了那能把昨天的场面甩出几条街!
蔡大胆忙不迭滴跑过来,就差下跪了:“厚德,不,德爷你这、你这也太邪乎了吧!我滴个亲娘二舅舅啊!你莫非就是大罗金仙转世不成?”
厚德一笑:“老蔡啊,别这么客气,叫老弟,要么就叫厚德,来点上。”厚德递过去一根烟,跟着拿出一根洋火,在裤子上一蹭划燃,送到蔡大胆嘴边。
蔡大胆现在是土地老见城隍---慌神了。烟接到手,还没送到嘴里,看着洋火划着了,把嘴就送过去了,厚德把洋火往后一撤:“嘎哈呀老蔡?要把嘴点着啊。”
蔡大胆尴尬地一笑,从新叼上烟,点着了火。厚德的能耐,实在是让蔡大胆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自不用说。
但是最让蔡大胆关心的是今天能不能吃肉。“我说厚德啊,那肉被鬼碰过了,我刚才在台子边上看到那肉上长满了蛆虫啊,真是恶心死了,太埋汰了!哎,真是可惜了啊!”
厚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世波和小鬼子们,把手指放到嘴边,小声说:“你吃不吃?”蔡大胆回头也瞅了一眼李世波他们,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也压低声音说“不吃!我就是馋死也不吃。”“好!这是你说的啊,谁要是吃了,谁就去买一条‘哈德门’,给大伙抽。”
蔡大胆也不傻,怕上了圈套,先不说买不买烟的事,而是低声问道:“咋回事厚德?那还真能吃吗?”德爷斜了他一眼:“我就问你行不行?吃,就拿条哈德门,粉刀王也行!”
蔡大胆也挺鬼,就不说条件的事。就是一个劲的问能不能吃
厚德抽完一口烟,把烟头夹在拇指和食指中间,用力一弹,烟头翻着跟头飞出十几米远。“服了你了,告诉你吧,那是障眼法,傻子,哪里来的蛆虫,白色的那他妈是大米。知道了吧,不弄个障眼法,那大肉半子能轮到你吃?”
蔡大胆满脸桃花开。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刚要发笑,就听厚德小声说道:“来人了,别说话。”蔡大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李世波走了过来。
蔡大胆用身体挡着后面人的视线,大黄眼珠子眯成了一条缝,对着德爷伸出了两个大拇指
“德爷,你的条件”“哎!慢着李爷,我可没提任何条件啊,可别乱说啊!”“德爷,口误、口误啊,就是刚才五百块钱的事,由于数目太大,千树君还要请示一下山口敬一先生,现在还决定不了,等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李大管家,通不通知我都不要紧,我又不等这钱花,你们不给也和我无关啊,但是我可事先说好啊,要是和他们达不成这‘协议’,他们再出来,我可是真没辙了啊!”厚德边说着还边指了指死人的那个洞口。
李世波那是什么人啊,都是油锅里滚过多少回的老泥鳅了,生怕把这根救命稻草给挤兑跑了,忙说道:“放心吧德爷,这么大的矿山,不差那万八千的。绝对不能让你在‘他们’面前坐蜡,千树君正给山口先生打电话,要是不行我在去一趟,亲口跟他说说成破厉害,一准成事。”
李世波看着祭台说道:“德爷,这祭台咋办?拆不拆?”“李大管家啊,拆不拆那不是你说算吗,咋还问起我了啊,你交代的任务我不是完成了吗。”德爷一脸无辜地看了一眼李世波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德爷,那耗子不是还没弄呢吗?用不用这个台子啦?”“你看看那耗子咱是啥时候弄?今晚、明天?还是啥时候”
“哦,那个事啊,今天是不行了,那边洞里的‘人’还没安排好,在弄耗子的事,一旦出了差错,洞里的‘人’和耗子一起出来那可就废了!我跟你说,那可谁也弄不了了!”厚德加重了语气说道。
李世波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哦、哦说得对,说得对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这都拆了吧,蔡哲刚,把台子拆了。”李世波用命令的口气指着蔡大胆说。
“是,李爷,不过李爷,这祭品给你们搬过去留着吃呀,还是怎么处理?”
李世波看了一眼祭台上的东西:白花花的大蛆,密密麻麻的蠕动
李世波像看到瘟神一样一阵干呕,捏着鼻子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怎么不留着吃呢,赶紧的,给我整走!爱弄哪去弄哪去,别让我在看见!”
接着赶紧避开祭台上的那些东西,转过脸说道:“厚德啊,这、这是咋回事,这是早晨新买的肉啊,还有几头猪那都是刚杀的咋变这样了?”
“那鬼吃过的东西还能好?这群人都死二十多天了,这肉也就相当于是放二十多天了,你说能好不!”厚德编了一个外行不懂,但听着还很有道理的理由。
李世波听了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弯着腰一边干呕着跑回自己的屋子。
德爷看小鬼子和狗腿子都不见了,收了障眼法,叫蔡大胆把祭品上的稻米都搂起来,放到斗里面。然后拿起一个大苹果在衣襟上擦了擦,咔呲一大口,边吃边说:“一会儿把大米送到厨房,晚上白米饭,大肘子,哈哈。”
蔡大胆拿起根香蕉剥开皮一口就吞了一半,充满食物的嘴说起话来乌拉乌拉的:“德爷,这大米只有一斗,也不够矿里这些人吃啊!”“你个傻蛋,够不够我们矿井的人吃?不够就做二米饭,其他矿井的哥们跟着吃大肉还不行吗?”蔡大胆憨憨的一笑:“对呀对呀,这么多肉,不吃饭都够了哈!”
德爷躺在从祭台上拆下来的木板上,翘着二郎腿,抽着洋烟卷,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兜里还揣着一个苹果俩橘子,看着蔡大胆扛着猪肉半子来回穿梭,不但不知道累,还咧着嘴美了吧几滴傻笑着。
祭台拆完了。蔡大胆和伙房的二位师傅可忙坏了。蔡大胆主刀,把肉砍成一斤多重的肉方子。七八百斤肉,还有五个大猪头都拆开,想细枝嫩叶的摆弄,哪有那人手和时间啊!就这么干这三人都忙得不得了。
德爷躺了一会也去了厨房帮忙。这七八百斤肉,就靠他们三人也真不行啊!
矿里总共才二百来个工人,七八百斤肉这一顿怎么着也吃不完。得把剩下的先收起来。
蔡大胆和谭师傅砍着肉,厚德和李师傅就把肉装到大缸里,拿大粒盐把肉腌起来留以后在吃。忙活一大顿几个人各个是满头大汗。
李师傅看着时间,怕耽误了晚饭,首先在锅底下架上了大劈柴,土豆炖肉!肉没法切成正常炒菜的那么大,时间来不及啊!土豆倒是切了,肉就是每人一块,一块一斤多,哈哈,厉害吧。
腌完了肉,就剩下烧火了。这自然也就轻松了。蔡大胆把祭台上的水果全搬到了厨房。什么香蕉苹果大鸭梨的。
大家伙吃着水果,李师傅和谭师傅砍了四个大猪爪子串在了铁通条上,在猪爪子上割了些口子,撒上了一些小材料,在通红的炭火上烤着猪蹄。
看着翻转在炭火上的猪蹄不断地从上面滴着油,冒着泡。不一会儿变成了金黄色,久违的肉香飘来,冲击着每个人的鼻腔,四个人心急火燎地咽着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