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沉船

“德爷不好！又来了一个！”蔡大胆惊叫着。刚才被打死的应该不是这条蚺的老公，就是它的老婆。

二人也顾不得刚才的疲惫了，趁着大蚺还有段距离，赶紧填弹。德爷心中默念护身法咒，准备殊死一搏。刚填完子弹，巨蚺就爬到跟前了。

巨蚺吐着长长的信子，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像是要一口吞掉这俩个外来的入侵者，给它老婆报仇似的。这条大蚺明显着比刚才的还要大很多，长有数仗，重有数千斤。

蔡大胆首先开枪；啪啪啪的一梭子子弹打在巨蚺的身上、头上，但视乎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巨蚺反而越发凶猛，张着大口直奔蔡大胆。蔡大胆剩了把空枪，赶忙把枪插到腰间，一抬腿拔出大攮子，准备拼命。

可是这条巨蚺太过庞大，嘴一张，前面只给蔡大胆留出一个大窟窿，和满口的尖牙，让蔡大胆无从下手。厚德怕自己枪法不行，伤了蔡大胆，大喊道：“快躲开点老蔡！”

蔡大胆身子往下一蹲，另一只脚使劲往地上一蹬，人像皮球一样骨碌出老远。厚德连忙开始射击。啪啪啪的一顿乱射，打在巨蚺的身上，可同时也激怒了巨蚺，巨蚺张着大嘴奔着厚德就来了。德爷虽有法咒护身，但也不敢硬生生地去接这头怪兽。

只能躲躲闪闪，给蔡大胆装填弹药的时间。啪啪啪的又是一梭子子弹打在巨蚺的身上，这条蚺是真他妈抗揍，依然没看到它濒死的征兆。

德爷急中生智，看先死的那条大蚺趴在地上。鼻子上面开山刀的刀尖朝上，露出半米多长。德爷有败邪法力护身，双腿用力一跳，跳出老远，跃过死蚺的头部，站在原地等着大蚺的攻击。

大蚺猛地向前一冲，开山刀深深地插进巨蚺的腹中。这东西它就是比人傻，越是疼痛，它越是猛往前走。直到最后，巨蚺死于刨腹自尽。

一尺多深的大口子，从巨蚺的脖子开始一直划到了尾巴。鲜血像打翻的染缸，流了满地都是。白花花的蚺肉向外翻着。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两个人，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厚德说：“老蔡，给哥们来根烟抽。”蔡大胆说：“你过来拿吧。”厚德说：“你给我送过来就不行啊！”蔡大胆说：“你还是自己过了取吧。”

俩人都已经虚脱，正在争执一些无用的闲事，就在这时候，远处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厚德和蔡大胆再也没心思争执无用的闲事，像触电了一样，‘嗖’的一下，蹦了起来。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几个黑色的东西正向这边慢慢的移动。蔡大胆惊呼着：“不好，这又是什么东西！”

惊恐之余，赶紧摸枪装弹。刚要开枪，发现好像是几个人，在仔细一看，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常怀玉带着大伙赶到了。一看是这几个人，俩人理都没理他们，咕咚一下，又都躺下了。

常怀玉也发现了他俩，走过来先打了招呼，确认他俩还活着，大伙都围到巨蚺的周围。谁也不认识这东西，包括刚才打死巨蚺的两个杀手，也都没见过。都以为这就是两条蟒蛇。

可是谁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老六就说：“大当家的，这蟒蛇的肉可是美味啊，咱们正愁没有荤腥呢，这俩大家伙，咱这几个人，一个月也吃不完啊，呵呵。”

常怀玉笑笑：“还用一个月啊，就这天气，用不上三天就得臭了。”不过老六的提醒，让蔡大胆来了精神。听说吃肉，蔡大胆也不累了，咧着大嘴说道：“赶紧生火，烤蛇肉吃，妈了个巴子的，可他娘的饿死我了。”

大家伙把船上掉下来的木板、木条捡起来，堆到一起，生了个大火堆。蔡大胆拿着攮子在巨蚺的身上割了一大块肉。然后又找了根木棍削了个尖，把肉穿在根子上，考起了蛇肉。

其他人也学着蔡大胆的方法，割了肉在火上烧烤。厚德躺在地上，抽了根蔡大胆给送过来的洋烟，缓过来乏，站起身也烤了块肉。

一群人围着火堆吃着烧烤，常怀玉问：“这是怎么回事”厚德和蔡大胆讲了经过，引来大家一阵唏嘘。

蔡大胆嚼着烧烤，闻着肉香，也来了精神头，问常老大，你们找到水没有

常老大说：他们这些人去的方向还真就没有水，每伙人都走了很远，也没找到水源。都合计万一其他人找到了呢，就别再往前走了。后来就都回来了，结果是谁也没找到。

都等着你们俩带水回来呗。结果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回来。我正想去找你们的时候，就听见这边枪响，开始以为是小鬼子找到这来了呢。

后来一听不太像，因为枪声不重叠，都是单方响枪的声音。后来也不管那些了，既然开枪了、肯定是你们这边遇到麻烦了。我们就顺着枪声找到这来了。

蔡大胆吃着烤好的蛇肉说道：“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呢，看这两个大家伙，我俩好玄就他娘滴变它的粪了，唉，活都干完了你们才来！”

常怀玉一笑，在一旁的老六说道：“我们知道蔡爷和德爷的实力，就像这玩仍，再来两条，二位爷也不在话下啊，哈哈。”

蔡大胆大黄眼珠子瞪了老六一眼“你可拉倒吧，再来一条你试试！”老六说：“我怎么能和您二位比呢，别说它了，”老六指了一下巨蚺。“就是它孙子来了，我也弄不了啊，哈哈。”

大伙哈哈一笑，杜海问：“那船里面有啥好东西没？看这样子，这也是古代的家伙啊，里面是不是得有点啥值钱的东西啊。”

“这还不知道呢。”蔡大胆说“我和德爷就是想看看这船里有啥东西没有，结果这是他妈人家大长虫的家。这不，刚跟长虫拼完命，还没来得及进去呢，你们就来了。”

德爷说：“无论什么东西年头太久了，都会产生一股‘浊气’很多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藏在里面，比如这两条大蛇，现在里面还有没有啥‘东西’谁也不知道，一会儿吃完了，大家一起下去看看，一旦有点啥事的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常怀玉看青龙先吃完了，就让青龙拿着刀，剥了几块蛇皮，又找了点树枝，在用蛇皮把树枝捆在木棍的头上，然后点燃，当作火把。

火把做好了，大家吃了顿饱饭，也都有了精神。常老大带头，点着火把开始登船。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跟着爬上船。船舱已经被巨蚺打得粉碎，大家七手八脚的掀开上面的木板和缠绕着的青藤。

下面早已破败不堪，船板上沉积的淤泥、黄沙已经根深蒂固的粘在木板上，想清理都清不掉。干脆拿出刀，把船板都撬起来直接扔掉，这样更放便一点。

船板都糟了，撬也好撬，没几下子就撬起来一大片，拿走船板，下面的货仓露了出来。往下看，黑咕隆咚的一个大洞。看着黑窟窿，谁也没敢冒然进去。在上面听了一会儿，下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杜海是个急性子，拿着火把说：“都靠点边，我先下去。”说着，把盒子枪用嘴叼着，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扶着船帮轻手轻脚的往下走。脚下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杜海下到舱底，四周看了看，除了上面人的呼吸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等了一会，听到杜海在船舱里喊：“都下来吧，啥事没有，里面是安全的。”

人一个一个的下到船底。火把数量的增多，船的货舱里，也就越来越亮了，整个舱底一览无遗。以前舱里的角落可能放着一些木制的桌、柜一类的东西，可是经过岁月的摧残，早已变成一堆堆的朽木，看是木头的形状，用脚踢一下，灰尘飞起，哪还有木头的存在啊。脚下全是泥沙和一些腐败的草木残骸，还有各种动物的骨骼。

厚德拿着开山刀，试验着挖脚下的泥沙。刀插进一部分后，感觉到了下面有坚硬的东西。清理了一下泥沙，接着在往下挖，‘啪嗒’，一下，伴随着一个轻微的声音，一个黄橙橙的东西被刀尖挑了上来。

“过来看看这是啥！”德爷说道。大家围拢到一起，光线更加亮了。一个黄色的东西，像个葫芦形状，拿起来感觉很重。擦去上面的泥沙，好像是个人行的器物，在火把下泛着金色的光

擦干净后，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一看，果然是葫芦状的人像雕刻。葫芦尾巴上就是人脸，在葫芦的大肚上刻着个圆圈，四周有波浪纹。翻过去，葫芦底座上有四个篆字：唐朝金库。“金子！”所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个发现，像给在场的人打了鸡血。所有人都拿着刀开始挖掘：一会儿一个葫芦形带着人脸的，一会儿又是个青蛙行的，一会儿是长方形的。后面都有‘唐朝金库’四个字。满船的金子！

金子在火把的照映下闪闪发光。每个人都忘记了身在何处，什么疲劳、恐惧，有没有鬼子追杀，管他呢，挖金子要紧。

看着金光闪闪地宝贝，堆满了船舱，德爷却独自坐在角落里，摆弄着手里的小金人：这山上怎么能有船？这船是从哪里来的呢？还是从这往出运呢？要往哪里运呢？

德爷正在为一个本来不该他想的事情发呆。一个个的问号，弄得他脑袋晕晕乎乎的。

常老大看德爷一个人出神，走过来问：“德爷，想什么呢，人家都在挖金子，你咋不挖了呢？”

厚德一笑：“大当家的！钱这东西，有多多花，又少少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要那么多有啥用啊！你就说这个船的主人吧，这么多金子都是他的，可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只剩一堆枯骨，这些东西都留给了后人，他自己带走了什么啊！”

常老大点点头：“德爷说得有理啊，可是多数人只会这么一说。真要亲眼看见这满屋子黄金，换成谁也得把这话扔到九霄云外去呀。佛语还说过：出家人不贪财，越多越多好呢，何况咱们这些凡人，哪个能怕钱咬手呢！我看还是德爷才是大彻大悟之人啊！”

德爷只是微笑着，看着小金人点了点头。常怀玉转过脸对大家说：“各位兄弟：目前小鬼子都在山下找咱们呢。这些东西现在还拿不走，只有活命，这金子才是咱的。喜欢呢，就带上几个，拿多了太重，影响咱们赶路，人要是跑不了，要钱还有啥用？一会儿，找些东西把它盖上、藏好。等着过了这阵风，咱套车来拉，到时候让你们也都过过当大财主的日子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