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微微皱眉,反而看向了外头的宫女们。
“一日之计在于勤,仙人都需要吸收天地精华的,公主此刻必然在修炼,哪能还在睡梦之中?”
“这孩子,平日里辛苦劳累也就算了,回到家里还这样不肯放松一刻,真是……皇上既然把公主交给我照顾,我得好好劝劝她。”
提起裙摆便往门里走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她特地赶了一大早,若是等会开门进去看到姜汾还在睡梦之中,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必然会引起众人的猜疑,减轻他们对仙人的尊崇。
呵!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和她斗?
柳贵妃大刀阔斧的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串的宫女太监,短短的一段路,竟让她走出了兵临城下的感觉。
抱着让那小丫头出丑的心态,柳贵妃微笑的推开了房门。
然后尴尬的发现……推不动。
她的笑容一顿,又用力的推了推。
仍然纹丝不动。
非但如此,她还感觉到一阵力道在与自己抗衡,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推去。
柳贵妃眼神惊疑。
看着这个普通的门,心中震惊极了。
真是仙人手段?
这小丫头片子离开十年,竟然不是去大山里受苦的?
正震惊着,门嘎吱一下打开了。
姜汾盘膝坐在床上,一头乌发随意的披散着,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声音清冷,“有事?”
柳贵妃尴尬地收回了手,连忙笑了笑。
因为这奇怪的仙人手段,她的心中也多了两份忌惮,说话谨慎了许多。
“本宫想着公主多年未归,恐怕对宫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皇上既然吩咐了本宫好好照顾公主,本宫自然要竭尽所能。”
“这凤泽宫住的可还舒坦,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告诉我,下头的那起子人有阳奉阴违的,也尽管告诉我……”
姜汾微微皱眉,很是言简意赅道。
“不用。”
这些宫女太监都知道她是修仙归来的公主,再加上昨天皇帝的态度,对她倒是没什么冒犯的地方。
柳贵妃嘴角僵硬着,“那就好……公主要去外头看看吗?”
“我自己去。”
姜汾很熟练的使用上了自家师父的少言秘诀,成功诠释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
柳贵妃尴尬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和本宫说。”
抱着找茬的心态气势汹汹的来,结果被短短的八个字击败。
柳贵妃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心里却很是不服气。
难道这丫头,真的学到了一些仙人手段?
还没走出凤泽宫的大门,就遇到了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武帝。
看到她,武帝皱了皱眉。
“你来干什么?”
柳贵妃连忙笑着,“臣妾担心公主住的不习惯,想着特地来问上一问。”
“她的事情自然由朕操心,旁人不必插手。”
柳贵妃的笑容都僵硬了,低下头来语气有些哀伤。
“臣妾也是思念眉儿了,圣宁公主外出修炼十年,直到如今才得以返家,臣妾的眉儿也被接走快十年了,臣妾也只是想问问公主,有没有眉儿的消息……”
“她们去的又不是同一个宗门,问呜呜有什么用,不许再来打扰公主,你这个贵妃还没做腻吧?”
这句话前所未有的重,柳贵妃扑通一声跪下了。
“臣妾不敢。”
武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滚。”
姜汾站在长街处,表情莫测地看着不远处的场景。
她每天早上有雷打不动的劈剑环节,其实早在柳贵妃来之前的一个时辰就起来了,之所以没有撤开房间的结界,也是不希望有陌生人进入她的私人领地。
没想到回来却看了一场这样的大戏。
即墨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她的身后,远远的看着那边。
“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你,不是假装的。”
姜汾偏头看他,“你还学会看相了?”
“若没这点察觉人心喜恶的功夫,我早就已经成为了他人的盘中餐。”
即墨琼低头看她,“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那些人一点都不一样。”
小姑娘被夸的撇过了头去,他也笑了一声,试探性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姜汾有些别扭,“所以你的意思是,也让我试着相信他?”
即墨琼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知道他对你有不一样的意义,跟随着你的心走,万事有我……和金子杰呢。”
怎么觉得这么勉强呢?
姜汾忍不住笑了出来,满是释然。
也对,她现在有师父师叔师兄,还有那么多朋友,再也不是从前那孤苦无依的模样了。
武帝送来了整整一桌子的甜点,全糖半糖和微糖的都有,害怕女儿不喜欢,还特地吩咐厨子加了两盘爽口的小菜。
即墨琼和金子杰都没有过来,为这父女俩留下了单独的相处时间。
坐在座位上,武帝笑着把面前的八宝桂圆粥往前推了推。
“尝尝这个,你母后也喜欢吃这个。”
姜汾心中一动,她敛下了眼眸,把粥接了过来,喝了一口之后,突然说道。
“我能知道你和母后的故事吗?”
狼崽子说的没错,有些伤疤横在那,即便小心翼翼的不去戳它,可走动的时候依然会痛。
只有主动接触了,为它敷上了药,伤疤才有痊愈的可能。
武帝也敛下了眼眸,他挥了挥手。
喜公公很有眼力见的把伺候的人都带了下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你应该也知道了,你母后不是普通的凡间女子。”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战乱丛生的年代。”
随着武帝话语中的怀念,姜汾的思绪跟着他一起飘向了十几年前。
诸国混战,莫城作为一个交通要塞,时刻都有被人攻破的风险。
“我是一个落魄贵族家的子弟,原家族正好也是姜氏,家人对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期待,只要不惹事,好好活着就好,可在战乱年代,我们这样的纨绔,只有被家族舍弃的份。”
姜从予至今仍然记得那天,他刚满十八,从破庙里刚放了个水出来,却只能看到马车的尾巴。
他的母亲坐在那辆华丽的马车上,怀里抱着出息的弟弟和所有的金银首饰,沿着那乡间小道越走越远。
少年无措的站在破庙门口,表情怔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