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闻交看着姜眉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走上前去，忽然伸手捏着姜眉的下巴，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弟子，眼神却并不算太在意，反而有种打量宠物的随意感。
仍然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在一众天之骄子之中普通的并不惹人眼。
看着脸上的四个手指印。
“疼吗？”
姜眉低眉顺眼，“不疼，师傅的赏赐是为了让弟子记住教训，弟子铭记于心，日后必然更加尽心尽力，绝不将师傅之事透露半句。”
闻交突然笑了一声。
以为自己过关了，姜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人强硬的捏开，一个圆圆的丹药被塞进嘴巴里，甚至不用吞咽便化成了水涌进喉咙里。
感觉凉凉的，像是一阵阴气在自己的经脉中四处游走。
姜眉瞪大了眼，很是慌张。
“师，师父？”
“你急什么？”
确认她是真的咽下去了，闻交这才满意的放开了手，淡淡的道。
“你也算是听话，这是本尊的心腹才有资格吃的雪寒丹，只要你以后乖乖的按照本尊的命令办事，本尊保你前途无量，十年之内成功结丹。”
雪寒丹，乃是至寒之物。
只要服下了一点点，便能在人的经脉里生根，只有定时吃下特定的药物才能缓解，否则便要承受经脉冻裂的疼痛。
她是单一火灵根，天生与水冰相冲。
不仅要忍受痛苦，甚至会影响修为。
姜眉痛苦极了，手指深深地扎进肉里，涌出了鲜血都不觉得疼痛，一张脸白得透明。
闻交扫了眼她的手，并不在意的收回眼神。
又递了一颗丹药出去。
“这是这个月的解药，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尊不会薄待你的。”
他用这个手段控制了不少弟子和手下，无一失败。
自认为面前的人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也懒得去装那些有的没的，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还有事吗？”
姜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经脉里的剧烈疼痛，颤抖着接过了解药。
“多谢师傅…赏赐。”
恭敬的关上房门，她的眼中满是怨恨，从没有那么一刻如此憎恨闻交。
心中悲愤交加。
她以为自己做个听话的弟子，便能够在难伺候的师傅手下安稳过日子，有人却将她看做猪狗。
她曾经一度厌弃自己，怀疑自己是否就像师父口中说的那般差，却无意间看到了姜汾和她师傅师叔相处的场景。
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温暖。
原来这个世上，师徒关系不都是利益的结合。
原来这个世上，会有不求回报，只为弟子未来着想的师傅。
原来师傅不仅是弟子的指路人，也会是弟子的后路。
心里越来越恨，只觉薄凉。
姜眉只觉得是报应。
当初她为了虚荣心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来到了修仙界，又为了和姜汾争风斗气，把皇室传承下来的龙珠都卖了出去。
如今这般，都是她自找的。
放开了被掐得鲜血淋漓的手，抬着下巴，眼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抹狠意。
这张死气沉沉的脸，莫名的多了两分和从前一般无二的鲜艳。
这种日子，她算是过够了！
她耗尽所有，摸爬滚打的来到了修仙界，任凭谁，也不能阻碍她的成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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