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单上的药好几种都是名贵的药材,幸好将军官爵够大,能够去御医那边讨药。
等药凑齐已经快中午了,苏冉韵等待期间还给周崇元扎了几针,让他身体不再那么难受。
肉眼可见的,周崇元的脸颊没有之前那么红润,鼾声也小了不少。
老将军夫妇才稍稍放下心。
苏冉韵挑选了几种药材,让将军家仆拿去煎药。
剩下的药,要她来处理,因为是毒蟾蜍。她要的是毒囊,这东西太小,伴随着剧毒,旁人动手,她不放心。
这种细致活还得苏冉韵亲自来。
其实苏冉韵也想找人帮忙,可白剑迟迟不见人影,好不容易才叫顺手的人,这会儿到哪里去了?
等苏冉韵把药全都备好,白剑才回来,只见他迈着急促的步伐跑到老将军身旁,附身在老将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老将军脸色一沉。
刚刚进屋子的苏冉韵莫名的感受到一阵施压,她抬头和老将军对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开的药方子药材并不多,将军府肯定有好马,去抓药也不至于去了几个时辰。
如果她猜的没错,药方子应当被白剑拿给御医看过,这边药材先给她带回来,那边御医在研究她的药方。
白剑回来,应该是研究出结果了。
老将军侧耳听完白剑对他说的话,手中的长枪拽得更紧了,这一次的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前所未有的压抑。
苏冉韵有些站不稳了。
将军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他想听听苏冉韵的说法,毕竟之前御医都没能说出他儿子的病因,也许她真的有能力?
“将军难道没听说过以毒攻毒?”苏冉韵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
原主的体质稍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在习武之人面前,如同蝼蚁任人拿捏。
“以毒攻毒?”
“公子的病我说了,呼出的气体太多堆积在体内,导致长睡不醒,只有把气体逼出来才行。”苏冉韵翻了一个白眼。
她要是说二氧化碳堆积太多导致呼吸不畅,进入深度睡眠这种话他们能听得懂吗?更何况对一群古代人科普科学,估计一整天都说不清楚吧?
老将军对于苏冉韵这说法根本听不懂,好在御医也在前来的路上,他才肯松一口气。
在没有现代医学科技的古代,治病过程往往更为复杂和繁琐,而且一点细节都不能出错,药量也是需要拿捏得当。
苏冉韵滴了几滴毒药进了周崇元的嘴里,现在只需要毒药发作,发作过程中血液循环加速,能快速排出体内的二氧化碳。
之前让人去煎的药,是解药,因为毒性太强,根本不能一次性解毒成功,所以还需要长期服用。
要是出生在平民家庭,苏冉韵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直睡下去。
毒药开始发作了,周崇元身体开始全部通红,也出现了局部肢体抽搐的动作。
因为周崇元身体过于肥胖,养的还白净白净的,这个姿势在苏冉韵严重好像是肥蚕入茧一样,让她有点恶心。
苏冉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果然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这种场面。
药终于煎好,又来了一个麻烦:周崇元根本喝不下药。
他本就是鼾症导致的,用嘴呼吸,每次灌药进去的药汁用会被呼出的气挤出来,根本咽不下去。
难道自己真的要献出自己的嘴唇,嘴对嘴的喂药?苏冉韵犯愁了,她从来没有吻过那么胖的人。
与其说胖,实际上是丑,周崇元五官已经变形,肥胖导致的脸比例失调,很难入她的眼。
介于老将军太有威慑力,她只能屈服于老将军的淫威之下。
是的,她心里是拒绝的,就算身为医者,她也有追求美的权利。
这个时候,眼光撇向床边的另一个很好使唤的人:白剑。
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冉韵不善的目光,白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苏冉韵走到白剑面前,拍了拍白剑单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药材很贵,你去喂药吧。”
白剑身子抖了抖,认命上场,这就是近卫的宿命。
老将军在一旁他们两个推脱来推脱去,心急了,拿起那碗谁都不愿意接手的药,含了一口,亲自给自己儿子喂药。
药顺利送入周崇元体内,苏冉韵忍不住鼓起掌,这是何等伟大的父爱啊。
一碗药很快就喂完,老将军喂完之后面不改色,看到自己儿子身体恢复正常,才真的放下心来。
将军离场的瞬间,苏冉韵敏锐的扑捉到老将军脸上诡异的绯红。
第一次和儿子亲近吧。苏冉韵想。
这个时候也到了中午进餐的时间,简单的在将军府吃了一点吃食,继续等待周崇元苏醒。
等周崇元醒过来的时刻太过无趣,苏冉韵只能另寻其他的东西解闷。
刚刚还记得白剑说周崇元喜欢收集什么诗歌文章,苏冉韵悄咪~咪的走到房间旁边的书房,但是探探这个将军的儿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品好。
本以为现在气血方刚的男子会喜欢春闺图,没想到苏冉韵看到的确是狸猫图集,还有整整一面墙之多。
这,不就是所谓的肥宅吗?
倒是这猫画的还是很好看的嘛,没想到周崇元还有这种内心。
翻开里面的内容更让苏冉韵震惊,里面不仅是各类猫的画册,还有品种分类,叫法,还有人给狸猫写诗,诗旁边还印上了写诗人的私人印章。
看到这些画册上的诗词,苏冉韵觉得这本画册很珍贵,难怪周崇元可以通宵达旦,几日也未曾入眠。
翻了几页苏冉韵有点乏了,躺在书房的软榻上闭眼休憩一下。
昨夜睡得少,现在真的困倦来袭,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许是将军府的软榻真的太舒服了吧。
穿越过来发生了太多事情,她都没能好好休息一番。
苏家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呢?中午吃的好不好,印子有没有在上门找麻烦,她爹和哥哥有没有发现她借了印子钱……
这些事情都堆在她的心里,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把自己当成苏家的一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