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冉韵如此咄咄逼人,掌柜不慌不忙俨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看着苏冉韵轻蔑的说:“看你是个姑娘家,我奉劝你一句,我金掌柜从商至今从不卖假货,而我这金玉堂是京城最好最大的珠宝首饰店。
公正自在人心,我金某的店里的字匾也写的清清楚楚,假一罚十,绝不作假。”
看着金掌柜如此自信的样子,苏冉韵也不含糊,指着桌上的镯子说:“那我这银镯是假的怎么回事?”
金玉堂内还有其他的客人,看到这样热闹的场面,不自觉的围过来看个热闹。
只有两个人的神情变了,一个是刘二,另一个则是江婉词。
江婉词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神色慌张的看着刘二,没想到刘二根本不理会她。
只见金掌柜走向苏冉韵,用手拿起了桌上的银镯,掂量了一下说道:“这是渡铅银,虽说这款式确实是店内银镯的款,但是却不是纯银,里面应该灌了铅。”
“哦?怎么说来,这个银镯不是纯银咯?”苏冉韵看着金掌柜,双眼炯炯有神,清澈而明亮。
“确实如此。”金掌柜仔细观摩手中的银镯,发现做工和雕刻细节居然和真的银镯毫无二致,微微皱眉问道,“敢问这姑娘银镯是从哪里来的?”
苏冉韵正欲回答,却发现刘二鬼鬼祟祟像个老鼠,玉指指向想逃跑的“老鼠”说道:“这你就要问问这个叫刘二的伙计了。”
逃跑到一半暴露的刘二,突然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降落在自己身上,他脸色怔了怔,站直了身体,然后左右为难地详细说明道:“金掌柜,你是知道我的啊,我可是一个本分人。”
只见白剑挡住刘二逃跑的路线,手中的剑划破刘二袖口,只看到一枚银镯落在地上,声音沉闷,一听就知道是真银。
“那这个你怎么解释?”白剑收回手中的剑,拿起地上掉落的银镯摆在刘二面前,正色道。
“这是本店最新款的银镯!”刘二抢过银镯,呵责道,“我本就是店内的伙计,刚刚正在给二位姑娘介绍本店的新款镯子,袖口有银镯有何奇怪?”
江婉词这个时候赶忙帮衬道:“没错,我就是要来买银镯的,刘二在给我介绍店内的银镯。”
“既然是店内伙计,怎么介绍银镯介绍到了自己的兜里?”白剑继续针对,他看向江婉词,“还是说,你们用假银镯换店里的真银镯?”
此话一出,店内上下一片喧哗。
“难不成真的是金玉堂真假掺卖?”
“那么店内字匾上的假一赔十岂不是一个笑话?”
“赶紧报官!这种欺骗平民百姓的奸商,就应该进牢!”
“对!赶紧报官!”
……
金玉堂是京城最大的金银首饰店,款式新颖一直受到官宦权臣的宠爱,名气也越来越高,此事一出,平日里因为价格而望而却步的平民百姓都凑了过来,看着这个最大的店铺如何垮台。
还没开始造成轰动,只见捕快马上来到现场,将刘二、江婉词、苏冉韵和金掌柜一并带到衙门。
白剑早就安排好捕快在外面等候,这里售卖的都是金贵之物,人一旦多了起来,难免不会再出意外。
而后,众人都跟着捕快一并来到了六扇门听案审判。
这次是金掌柜击鼓喊冤。
只见刑部尚书朱正初匆匆赶来,一排俺班,审判开始。
金掌柜毕恭毕敬的对朱正初说:“大人,我乃金玉明,金玉堂的当家掌柜,今日这位小姐来我店里,说我卖的银镯是假货。
这确实是假货银镯,但是却不是不是我店里的银镯。
金玉堂开张以来,从未有过假货,请大人明鉴。”
朱正初看了一眼金掌柜,再看了一眼苏冉韵和江婉词,拍了一下案板:“哪个是买银镯的小姐。”
“是我。”江婉词柔柔弱弱的向前抬头,“今日遇到冉韵,我看到她的银镯好看,心生喜欢,便来金玉堂和她看银镯。
怎料到买好之后,她却说她的银镯是假的。”
朱正初细细打量了一眼苏冉韵,说道:“那你呢?她买玉镯,怎是你喊抓贼?”
“大人明鉴,小女确确实实不是在金玉堂买的玉镯。”苏冉韵卖个关子,此话一出,引得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
“但是,我却有证据,有人用假银镯换了我的金银镯。”
听到这句话,朱正初有了兴趣:“证据呈上来。”
只见白剑从后面呈上两个银镯,一个是苏冉韵手上的假银镯,一个是刘二袖口找到的银镯。
“这两个银镯,无论是做工还是色泽上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像金掌柜常常和金银打交道的能够一眼分辨,我们是细看不出来的,一个是里面渡了铅,一个是实实在在的纯银,我说的没错吗?金掌柜。”
金掌柜细细听着,觉得没有任何不妥,刘二袖中的银镯一看确实是店里卖的银镯,便应了:“姑娘说的没错。”
“而这从刘二袖中的银镯其实是我的银镯,我来到店中,银镯却被刘二掉了包,江婉词手上也有一个银镯,也是从刘二手中买的,也是假银镯。
这刘二是金玉堂的伙计,卖给江婉词的是假银镯,我说你金玉堂卖假货有何不对?”
苏冉韵回过头看着江婉词,笑着掀开她的衣袖,她的手上也带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银镯:“婉词,你这个银镯也是假货。”
江婉词没想到苏冉韵竟然说到自己的银镯,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答也是磕磕绊绊的:“啊…我向来都是…都是跟刘二买的首饰,这…这是真的假的小女确实不知。”
说到最后,江婉词恢复了正常:“这个银镯也是在金玉堂刘二给我推荐的,是不是真假小女真的分辨不出,大人明察。”
轮到刘二回答时,刘二头上全是虚汗,背部早就被冷汗打湿,显然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抓到六扇门。
“小人不知啊!大人,小人只是金玉堂的一个普通的伙计,一直都老实本分,怎么能听她们的几句话来判断我有罪呢?”刘二只能一口咬定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更何况,我袖口的银镯是从库房拿出来的银镯,必然是真的,怎可能是我掉了包?”
“库房拿的?”苏冉韵就等着刘二说出这句话,“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到底是库房拿的,还是从我手上换的。”
此时,白剑呈上两碗清水,苏冉韵把一开始的两个银镯分别放入水中。
之间真银镯里面的水变成了红色,而假银镯的水没有改变。
“我昨日去了医馆,碰了明矾,银镯也被我沾染上了明矾,所以遇水变红,而这个这个假银镯,根本就不是我手上原本戴的。”苏冉韵把两碗水呈上给朱正初看,又拿到百姓面前给百姓看个清楚。
“如果你说你袖中银镯是从库房拿的,为何有我昨日弄到的明矾?”
这下真相大白,刘二也百口莫辩。
“大人,我还有一个人让你看看。”苏冉韵眼神一挑,给白剑打了一个暗示。
捕快推搡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金掌柜看到之后,脸色更沉了,那人就是金玉堂的雕刻师傅。
就在此刻,刘二指着江婉词说道:“这都是江婉词这个j人让我做的,她说苏冉韵什么都不懂,多出来的银子我和她五五分成,大人!大人!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的违心事啊!大人……”
刘二还没说完,就被捕快拖了下去。
江婉词跪在朝堂,一脸受窘。
事情真相就是刘二和金玉堂的雕刻师傅双双勾结,雕刻师傅私下制作假的银镯,然后再有刘二真假混卖,从中赚取钱财。
这件事,金掌柜全然不知。
为了挽救声誉,金掌柜拿出了假一赔十的牌子,让所有买过银镯的人拿着银镯来金玉堂,如若真的买到假货,定然赔上十倍的银两。
一时间,金玉堂又回到了京城第一店的位置。
而江婉词到底有没有跟刘二勾结呢?苏冉韵早就离开,让六扇门自己好好的查吧。
离开的时候,苏冉韵看着江婉词对自己忿然作色的脸,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道:“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