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麻疹

询问后才知道，面前的姑娘是鱼摊摊主的女儿，名为小荷。

因为脸上的麻子，被人笑成叫荷麻子，就连卖鱼的爹都被人喊成鱼麻子。

以至于现在快二十岁，也没有人上门提亲，和父亲一起打鱼为生。

前几日鱼摊老板受了伤，小荷代替父亲出摊卖鱼。

因为是麻子，所以这几天生意惨淡，每次出摊还被人笑。

这是今天第五次有人笑话她脸上的麻子了。

几年前小荷先是脸上长了很多绿豆大红色的丘疹，然后越长越多，现在整个额头和脸颊最为严重，大家都说是她家的鱼让她脸上长了麻子，后来她再也没有出过门。

后来母亲得了重病，花费了家中大量积蓄，还是去了，只留下小荷和父亲两个人相依为命。

因为麻子的原因，小荷害怕见人，基本上天不亮就去打鱼，然后白天鱼摊老板就拿着小荷打好的鱼上集市售卖。

如此，基本上能够维持父女两个人都基本生活开销。

只是鱼摊老板年纪越来越大，身子骨越来越不好。

就是怕小荷一个人在世，受委屈。

苏冉韵仔细看了一下小荷脸上的症状，确实是严重了些，但是还有救。

她让小荷莫急，回去拿了斗笠，在斗笠上把一层丝纱缝上，简简单单的做了一个蒙面斗笠。

去到集市给小荷带上。

“这鱼还是要卖，这病也要医，今日我在这摊边坐阵，我看谁敢嘲笑你。”苏冉韵给小荷把斗笠带好。

“这…”小荷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她爹以外人的关心，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别人都说我这脸上的麻子会传染，都不敢和我靠近……”

苏冉韵拍了拍她的肩膀，连忙安慰道：“粗鄙之语，你为何要听？他们是什么劳子大夫？也敢随便定论？”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让小荷都不知道如何回答，磕磕碰碰的开口也只是几个字眼。

“我是大夫，我自然能够判断这病能不能治，你不要怕，我来帮你。”

不知是苏冉韵帮小荷说话让小荷感到安心，还是苏冉韵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让她心安。

小荷现在反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自卑了。

“你当前紧要的，是把鱼卖完咯。”苏冉韵坐在一旁，“我的诊金可不便宜，你可要努力点。”

“好的，姑娘。”小荷应着，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鱼本来就是买个新鲜鱼，一个上午小荷都没有卖出一条鱼，如今有了斗笠，大家看不清楚小荷的长相，便没了挑刺的说法。

小荷这边的鱼本来就大个新鲜，不然苏冉韵也不会尝尝光顾，如此一来，卖鱼的速度便快了不少。

还剩下最后三条鱼，苏冉韵包了。

“你爹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明日带他一起来我这看病？”苏冉韵拿上小荷递给的三条鲈鱼，问到。

小荷其实以为苏冉韵说自己能治病的话是假话，没想到她确确实实是一个大夫。

“我爹爹前几日搬鱼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如今……”

“明日别忙活了，到医馆来找我，你这病最好别拖。”苏冉韵丢给小荷一个银锭子，拿着鱼就走了。

小荷手上拿着银锭，还没来得及说给多了，苏冉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集市里。

不是苏冉韵走得急，她是特别心疼，对方可怜，想来这几天父女二人因为治病花费了不少银子，她卖鱼边多给了些银两。

苏家本来也不富裕，她丢钱的时候，心都是碎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苏冉韵这样安慰自己。

或许她可以做一点美容类型的生意，如果能治好小荷，那么就是一个活活的广告宣传了。

苏冉韵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拿着鱼回到了苏家，百合又开心了，连忙问道：“小姐，今天吃什么鱼？红烧？打汤？还是……”

“清蒸了。”苏冉韵从集市回来，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这天太热，总不好吃一些太火气的。

“得勒，我去处理鱼。”百合连忙接过苏冉韵手上的鱼。

没想到苏冉韵只给了两条，另外一条给了守门的小哥。

之前他捡来的阿黄被苏冉韵拿去了将军府，他不是很开心，直到最近苏冉韵才发现他在闹脾气。

没办法，苏家院子不大，阿黄又爱乱跑，上次它跑到了苏冉宇的房子里，咬坏了苏冉宇的一本书。

苏冉宇本着君子秉性，忍了，但是日日幽怨看阿黄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行走的狗肉干锅。

苏冉韵这才连忙带阿黄去躲难。

还好，将军府的伙食确实很好，阿黄也胖起来，前阵子苏冉韵还带阿黄回苏家。

守门的这才心情好点。

看到如此爱狗，苏冉韵也承认自己送阿黄走之前没跟他商量，这条鱼就当苏冉韵的赔罪之礼。

要是苏家再大一点就好了。

苏冉韵日益想要暴富的心更加的膨胀了。

她前几日心情很好的去问了隔壁的人家，发现有一家正在对外售卖。

要是两个院子并在一起……

苏冉韵那日问了价格，居然开口就是五百两，也怪不得京城房价。

本来就是寸土寸金，如此的价格她也只能忍了。

她身上的余钱越来越少，将军府那一百两每个月她已经不拿了，毕竟周崇元算是减肥自律，根本不用她监督了。

张奎也不需要来保护她，她现在拳法的力量还是能自保的。

之后去将军府就是跟老将军寒暄几句，跟白剑唠嗑，去周崇元那边讨些平日里想吃却买不起的吃食。

上一次跟宋清月出游，都是苏冉韵付的款，苏冉韵觉得自己太能装x了，偶尔做梦都能梦到她去找宋清月讨债……

没事还去看看金漫漫，金家不愧是大气人家，金玉堂出了新的款式，金漫漫都会挑出几个样式好的送给苏冉韵。

苏冉韵脸皮薄，不好意思拿，只是偶尔看到几个样式真的不错的，还是厚着脸皮收下了。

既然是别人送的礼物，更不可能拿去换了银两。

所以现在苏家的收入来源，只能靠苏衡和苏冉宇每月的俸禄了。

钱，真的是万恶之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