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年少的方澄玉

对于初学者来说，方澄玉手里握的这把弓确实大了一些。

苏冉韵适合小一点的弓。

今日月色不错，方澄玉心情很好，伸出一只手给苏冉韵，“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苏冉韵也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他。

只见方澄玉引着苏冉韵去了武场边不远处的一个小阁楼。

这阁楼用的是“明二暗三”这种俗称“偷工造”的建造方法。

重檐二层之间的腰部，竟藏着一个深阁。

他们走到阁中，阁内暗廊灯火渐起，阁中的空间并不算特别大，却让苏冉韵大吃一惊。

眼前寒光森然的各式兵器被一览无余。

先前就知晓方澄玉喜欢收集东西，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

每个武器都有自己的位置，在纵横交错的铁架间，各式各样的兵器锋芒尽显。

苏冉韵倒是对一些小的武器有好感，正想用手去碰，方澄玉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

“这个有机关。”

听到“机关”二字，苏冉韵倒是心虚的缩回了手。

要不是方澄玉小声提醒，她估计小命都交代在这里了。

之后她看东西都小心谨慎，以防什么不知名的机关从角落突然射出，然后她一命呜呼。

她倒是夸张了些，方澄玉在身边，定然是不会有事的。

这些武器各自有自己的故事，方澄玉遇到有趣的会与她说上一说。

什么夺妻之仇、杀父之仇、为守护爱人之类的，那种土得掉渣的人间爱恨情仇。

这些的武器，有些是被别人偷盗然后方澄玉收了，有些是方澄玉赢回来的，亦有他人相赠。

也不知道收集到底花了多久，能够把这个阁楼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看得苏冉韵觉得眼花缭乱，不过确实有趣。

突然苏冉韵看到了一个很小的弓箭，倒是觉得有趣，指着小弓，问道方澄玉：“这个好像我可以用。”

“这个是本王儿时狩猎第一名，父王的赏赐。”方澄玉拿起了这把小弓，倒是自信满满。

或许苏冉韵不知道，整个大禹，方澄玉的弓箭技术他说第二没有人称第一。

就连老将军也夸赞过。

“你儿时就抓兔兔？”苏冉韵变相装了一下，“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杀兔兔？”

方澄玉把手中的弓放下，刮了刮她的鼻尖，“是了，本王已经不抓兔兔了，现在只抓小猫。”

小猫指的是谁也不用明说了，倒是苏冉韵又气鼓鼓的了。

她又败了。

注意力又转回到眼前的武器，突然发现这一片摆的都是比较小一号的武器，有些已经老旧，有些如同这那把皇上赏赐的弓一般，夺目动人。

长剑悬于高阁，尚未出鞘。螭龙镂剑，入眼空旷寂寥。

此刻苏冉韵好像看到了那个年少的方澄玉，虽然一如既往的纨绔豪横，但是又多了几分稚气。

慢慢观察着这些小一号的武器，想着方澄玉年少的时候是怎么挥斥方遒的。

突然瞥见了角落的一处，那里有一柄银枪。

不同于这些武器那么夺目，这柄银枪倒是有些逊色了。

已经斑驳得不能再斑驳的枪身，就连上面的刀刃都有一些钝口。

不过这枪上的擦痕，可以看得出主人极其的爱惜它。

苏冉韵不自觉的走向这柄枪，心弦有些被稍稍的触碰。

这柄枪能摆放在这里，一定有别的故事吧。

方澄玉注意到了苏冉韵的样子，走到了她身边，“你看到了啊。”

“是你的吧？”苏冉韵指了指眼前的这把枪。

这些武器都有故事，有别人的，也有方澄玉自己的，不过放在这一片都是方澄玉自己的武器，看来这柄枪也是。

“不错。”方澄玉看着这柄枪的时候，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确实有些旧了。”

不知道是说枪旧了，还是人旧了。

苏冉韵仿佛能用他的眼神中看到他拿着这柄银枪的时候，在战场上挥洒热血的英姿。

“这个，是不是很贵重？”苏冉韵摸了摸它身上的刮痕，突然很想了解方澄玉之前的故事。

那些她从未参与过的方澄玉自己的故事。

若是她早些认识方澄玉就好了，是不是就能够让他少吃一点苦。

而或者，她学的不是医术，而且别的什么，能够帮助他更多一些。

“嗯…”方澄玉轻轻的回应她，看着银枪目光如炬，“是我入兵的时候用的武器。”

说完，方澄玉手握住了那柄枪，把它从架子上面提了下来。

“我记得第一次你救我的时候，你用的是剑。”苏冉韵看着他拿枪的样子，想到了第一次遇到危险，方澄玉用的武器。

有剑，也有玄铁扇，倒是枪，不常见。

“在这京城，又怎能日日带枪？”方澄玉走远了几步，熟练的甩了甩枪。

从这句话中，苏冉韵听到了他的心声。

如同老将军和白剑之前在她面前述说的心声一般，在这京城中，又怎么能够日日带枪？

京城中的利器往往不是武器，而是人心。

她也经历过几次波折，无意伤人，但是旁人却恨她入骨。

又能怪得了谁呢？

“你要不要和我说说你入兵营的事情？”突然间，苏冉韵对他那个时候的故事产生了一丝兴趣。

那个时候的方澄玉是如何的？在军营中有没有被人欺负？

白剑在她面前说过方澄玉是一个很好的将士，既然心中有热血，为何回到了朝中。

“你想听？”方澄玉轻笑了一声，“那是很久的事情了。”

久到他也曾经忘记了自己身怀热血。

“你和我说说嘛！”苏冉韵撒了一个娇，方澄玉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

初入兵营的方澄玉，是不是因为太过狂妄被人狠狠的欺负过？

那这样的话她可以偷笑了。

那真的是活该！

“本王年少的时候，最不会的就是枪。”方澄玉把手中的银枪又甩了甩，“后来，最厉害的是枪。”

最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里的狂妄，是平日见到的方澄玉显露出来的好几倍。

实实在在的狂妄！

“为何？”苏冉韵倒是不在乎他这个姿态了，只想知道这个转变的过程，“你是不是背后偷偷苦练？”

看来学霸也有吃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