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方澄玉在她面前无所忌讳,“本王最受不得就是这些凡夫俗子以为能够预知本王的未来。
可他们却忘记了,我本就是人中龙凤,当世无双。”
他成为庸中佼佼,绝对不是偶然,除了天赋,后期的努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苏冉韵看着他目光微沉,就明白他一定想到以前的在军营枕戈待敌、刀尖舔血的日子。
“你自然是最好的。”苏冉韵踮起脚尖,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今时不同往日,他以前是孤身一人,如今有她相伴。
那便不用孤独。
阁楼外面的此刻月光温柔,苏冉韵拿起了方澄玉儿时的弓,“不如,你今天教我射箭怎么样?”
方澄玉看向苏冉韵,眼神如月生辉,沉声如玉:“好。”
不知道是谁已经点亮了习武场的周围的石灯笼,灯火通明,看的如同白日一样真切。
苏冉韵拿着小弓箭果然比大弓箭更加顺手,拉了满弓,对准靶心。
方澄玉从后面靠近,一步步矫正她的姿势,还有发力的要领。
“这里,要低一点。”
“手握住这个地方。”
“这样去瞄准。”
最后一句说完,苏冉韵摆好姿势,然后拉满弓箭。
“嗖——”的一声,穿破了空气,直击靶心。
“我正中红心,是不是很有天赋?”苏冉韵看着自己的战绩,满是踌躇。
方澄玉笑笑不语,又取了三支箭矢,“来试试更厉害的。”
这不是投壶,这是弓箭,苏冉韵才刚刚掌握发力的要诀。
只见方澄玉原先的姿势,贴近她的身后,教她如何发三弓箭。
他的手覆在苏冉韵手上,引导她怎么瞄准使力,“就是这样的感觉。”
话音一落,苏冉韵只听到簌簌的风声,再一看,靶子上面有四支箭矢都正中红心。
转身回头看他,方澄玉亦看着她。
四目相视,眼光灼灼,好似玄机变化、万难千险之中,彼此就是对方扭变局势的人。
方澄玉的过往苏冉韵之后都没有再问。
她觉得不重要了,她不想方澄玉还被困在那种童年里。
以后由她在的日子,方澄玉的生辰都不会再是孤单一个人。
第二日便是七夕,这是苏冉韵与方澄玉成亲之后第一个类似于情人节的节日。
也不知是方澄玉看重还是瑞王府历来都很重视这个节日。
明明几日前还是成亲的装扮,这会儿,又开始忙碌的弄七夕的装饰。
“这些红色的囍字一拆,我觉着好像我们成亲过了好久似的。”苏冉韵难得有这种感悟。
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太过契合,明明过程连一年都没有,但是却能够如此自然相处到如今。
确实,她都没有跟方澄玉吵过一次架。
这是第一次过七夕,苏冉韵倒是雀跃,看着瑞王府的家仆们在准备的花灯。
与印象中的不同,好像瑞王府里面的更加好看一些。
“这是不是琉璃的?”苏冉韵有点心虚,似乎她上次偷拿了方澄玉的琉璃碗用来做细菌培养皿了。
那个时候怕感染直接扔掉了,到现在还没有还他一个。
家仆低了低头,小声回道:“禀告王妃,这确实是琉璃花灯。”
先前就知道琉璃很贵,方澄玉用琉璃碗便算了,没想到还用琉璃做花灯。
今非昔比,她现在的身份是瑞王妃,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痛。
这些若是换成钱,她估计还能再开几个医塾连锁。
这几天医塾需要的银子似乎还不少,她如今都过来了,账目都给方澄玉这边来算。
她只知道就她在三喜楼的拿点钱已经开始不够用了。
不过吃软饭的滋味太舒服了吧!
苏冉韵现在才发现,呼吸的空气都是金钱的味道,她有必要打探一下方澄玉到底多有钱。
不过一早方澄玉便去了宫里,据说有要事。
应该是关于开春跟北苍的事情,这两天方澄玉与她黏在一起,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正好和府里的人聊了一下关于七夕需要干什么。
七夕又是乞巧,她只记得有巧果,昨夜做了蛋糕,不会今天又要做巧果吧?
苏冉韵摸了摸自己的娇娇手,思考自己继续当阔太太还是下厨做巧果。
挣扎了一会儿,她决定了,指挥厨子做巧果。
也算有参与感了。
方澄玉往年七夕都在宫里过,今年要回去跟皇太后解释一番,毕竟刚刚新婚,要在瑞王府中跟苏冉韵一起过。
“是不是成亲就忘记皇祖母了?”皇太后略微不高兴。
先不说方澄玉这次不在宫中与他们一起过佳节,就连成亲,苏冉韵也没来宫里跟她请安。
皇太后对于苏冉韵还是不满意,但是没有明说,只希望对方能够自己领悟。
可惜了,苏冉韵没有领悟,她完全认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又不是跟皇太后谈恋爱。
当今主要任务是努力的做巧果。
“王妃,瑞王是不陪你一起过七夕了吗?”蜜枣天真无邪的问道。
苏冉韵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她这么不知道还有这事。
早上方澄玉走的时候没跟她说不回家。
“为何这样说?”苏冉韵皱眉,心里有点失落。
成亲第三天,七夕,方澄玉居然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呵呵,她心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和离了,什么狗屁方澄玉都滚吧,爱干嘛干嘛!
等着蜜枣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苏冉韵想着收拾什么东西回苏家比较好。
旁人都是婚后三天回娘家省亲,苏冉韵是婚后三天回娘家要和离。
这日子怕是过不成了。
蜜枣看到苏冉韵这个架势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就把今日不小心听到的话给苏冉韵说了一遍。
“尽早听一些姐姐说,瑞王往年都是在宫里过七夕的,今年怕也是如此。
但是居然没有带上你一起入宫,却让人在府中弄了琉璃灯。
就怕是让王妃一个人在府里过七夕了……”
这毕竟是猜测,蜜枣说的极其心虚,她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王府的规矩课是很严的,蜜枣心里想哭,恐怕是就要打包走人了!